天光微明,行歌睡睡醒醒,突然发现身後暖烘烘的,行风不知何时爬上床榻,搂着她睡了一晚!又是生气地打醒行风,叫他下床。
行风这才真的大怒,一脸冰霜冷然讥讽道:「太子妃真是好胆量,脾气越来越大了!连皇太子也不放在眼里,呼之即来,挥之则去。你好本事。好!本王再也不会碰你!」语毕,便独自一个人坐到软榻上,再也没和她说一句话。
行歌听到他最後一句话,不知怎的,心里像是被人捅了一刀,刺痛起来。
这是第二次他们两人闹不愉快。她并不想让行风难堪,可是心里又觉得是行风言而无信在先。行歌自知自己做得过分了些,可是他每次如此邪佞的举止又何曾尊重过自己,握紧拳,也不想软些身段道歉,两人就这麽僵到行风听见甯仪、秦翊及李春堂等人的脚步声,唤人入内服侍。
就在她思考着要怎样和好时,秦翊又匆匆而入,支支吾吾说:「太子殿下说…说…嗯…这个…」
「殿下说了什麽,你直说无妨。」行歌心里一沉,瞧秦翊吞吞吐吐,心里有数。
「他说…他不是狗,就算要见,也是太子妃觐见太子殿下,而非殿下来拜见太子妃。」秦翊嗫嚅说道。这对主子不知道昨晚是怎了,居然呕气至此。太子殿下要她传的话,让她好生为难。
行歌知道行风真对自己发了火,心里委屈,却又咬牙,装作平静地说:「我晓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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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好妆,抵达相府主厅时,行风已在那与秦明月谈论今年冬雪过迟,秋收恐怕会有异常,应要预先收购去年产出过剩之米稻,进行屯粮,以备不时之需。
当她踏入厅里时,秦明月与行风纷纷抬眉看向她。行风淡淡地扫了她一眼,眼神平静无波,彷佛两人从未争执过。
可是,行风明明见到她,却又没宣她坐下。行歌只能清了清喉咙,轻声说道:「臣妾参见殿下。」
行风这才摆了摆手,示意她起身。众人在厅内用过早膳後不久,行风便挥手让秦家人撤了他几上的杯盘。一身冷意的他与昨日筵席中相谈甚欢的他差异过大,秦家人都谨肃无声,连秦老太爷也意识到其中的不同,识相地收敛了嬉闹的脾性,安安静静地用了早膳。
「时候不早了,本王也该偕太子妃回宫。方才谈论之事,有劳秦相,银两部分,本王再差人送至府邸。」行风语气淡然却又不容拒绝,秦相似乎也见怪不怪,江这差事应了下来。
行歌听了心里打了个突,月例禄银方被削减三成,太子殿下哪来多余银两来收购米粮?狐疑地看了行风一眼,但行风却是站起身来,看也不看她一眼,便往厅外走。
秦明月看了两人互动有异,虽感奇怪却也不便在此刻多问,只得拱手一揖道:「太子妃,让微臣送你们上车辇。」
行歌怔愣在行风的刻意冷落下,像是回到四个月前回廊上,行风对她的视而不见,一下子不好的回忆涌上心头,心里难受,脸色苍白起来。直到被父亲这句话唤醒,才匆匆忙忙地站起身。
秦明月看她心神不宁的模样,执起她的手,紧紧一握,方定了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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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车辇,行风随即闭上了双眼假寐,不发一语。行歌看在眼中,只觉得他是真心不想再搭理自己,心里既难过又慌乱,难道他真的厌恶自己了?小手抖着,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一路上寂静无声,只有马蹄踏在厚厚的积雪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回宫的路并不长,但行歌却觉得路途漫漫,无限漫长。
实际上也不过一刻钟,车辇便停在了东宫之外。
李春堂清了清嗓子报道:「殿下,已抵达东宫,请下辇吧。」
行风嗯了一声,掀开车帘,下了辇扬声说道:「让人备马。」
行歌才让甯仪、秦翊扶下了车辇,便见到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牵到了行风的身边。
行风眼神柔和起来,拍了拍那匹马,察觉了行歌的注视,抬眸冷冷看了她一眼。见她的表情泫然欲泣,欲言又止。就这一瞬间,他心软了。
他气她恃宠而骄,即便知道昨晚自己言而无信在先,可是她那闺房隔着个後花园,夜里人人门窗紧闭,又让他摒退远远的,行歌叫得再怎大声,又岂会有人听见。可她却连踢了他两次!一次,他忍。半夜醒来,见行歌缩在床榻上,孤孤单单,心软便爬上床榻。没想到行歌一醒,居然再踢他第二次!孰可忍,孰不可忍!这次是踢他下床,下次,是拿剑砍他吗?
绝不再宠她,免得日後她闯大祸!
他抿了唇,嘴角微弯向下,整个人看起来极有威严,更有些肃杀之气,翻身上了马,准备依照往年习惯,出宫巡视。这一出宫便是数日不归。行风打算与行歌分开几日,让她好生反省。
他夹起了马肚,接过了李春堂递过来的马鞭,举手就要挥下,突然间行歌冲了过来,扯住他的广袖,着急问道:「等等!不要走!」
行风让她这麽一扯,吓了一跳,这马鞭差点就打在行歌脸上!
他凝眉看着行歌一会,才冷声说道:「放手!」
077君无戏言予承诺,微服出巡同林鸟
「等等,臣妾有话要和殿下说!」行歌撺着行风水蓝色的广袖不放,不知为何,她觉得只要现在放了手,她就会由他的心里走了出去,或许就回不去了。
「太子妃有什麽话要说,等本王回宫再说。」行风俯视着行歌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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