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羞耻的是变成了前朝外的赤姿势。少女两手被他隔开搭在空中,连基本的双手护都做不到,简直像被游街展示自己的难堪一样。侍奉的宫女听到争吵的声音已经慌乱地四散退下,整个庭院一时间空旷又冷寂,但这丝毫无损她的羞耻感。
也是直到这一刻,她才发现自己和涟君做得事情有多麽糟糕。
醉生梦死,海沈浮……在人生的最後一刻,怎麽能尽是这样的事情!
秋溯哭着抓紧谢欢的手,恳求道:“阿欢……我知道错了……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好不好……我再也不会了……”
谢欢不为所动地继续抱着赤的少女往外走,秋溯终於软下子,放声哭了出来:“谢欢……谢欢我求求你了……”
终於听到这一句话,谢欢神色冷漠地反手将她在自己怀里转了个圈,少女连忙双紧紧缠在男人腰上。谢欢解开外袍将两人都包了进去。
秋溯伏在他肩上不住呜呜地哭,他也不哄,只是淡然道:“你的身体不是供别人玩乐的器物,一旦脏了就再也回不来了。如果你不在乎自己,又有谁会替你珍惜?”
秋溯并没有听出他话语里潜藏的关心与关怀,只是知道自己又被教训了,於是像小时候一样啜泣着示弱道:“我错了……谢欢哥哥。”
谢欢听罢沈默良久,方叹了一口气。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只是下意识地自我保护不敢违逆而已。
为什麽在她还相信自己,依赖自己的时候,竟然不曾想到要教导她如何守护自己的身体,不要轻易交付他人呢?
大概在那个时候,自己根本没有想到如果她嫁了别人,会是怎样的情景。虽然因为父亲的命令而知道将来不能娶她,可是却也逃避似的不愿相信她最终会嫁给别的男人。
其实错得又岂止是她?
谢欢沈默地抱着少女往温泉宫走去,心下黯然。自己才真是错得离谱。
八十七捷报
冬末的南楚冰霜破碎,水流於冰层之下尽情暗涌。一阵矫捷的蹄声从远处传来,穿过无边的旷野,又迎向初升的朝阳。
“报──”一身武袍的士兵在王宫入口处褪去外甲,交付武器,这才携军报一路至楚盛宫正殿等候。一身亮黄月日缎绣云蟒袍的楚王青玉冠饰,凤目明亮,从俯身的美人手中取过奏报,肆意fēng_liú的眼神从那微低的衣领处略一逡巡,他还未说什麽,倒引得那宫女先脸红了。
他无谓地移开眼神笑了笑,信目看去,果然是一封凯旋捷报。
“盛,云裳。”随着他唤的名字走出两个姿色绝丽的掌事宫女,对楚王低腰福身。
林涓手指在奏章上慢慢抚过,最终带着笑意道:“先通知楚寿宫,林懿回来了,母後一定很高兴。”
风尘仆仆的征战将军大捷归都,褪下铠甲也不过是少年清雅的模样。林懿照旧一身莲纹银白长袍,细密的银丝在阳光下若隐若现。他容颜惊艳,气质高贵,虽和林涓并列,倒引得楚王身边的侍女都不住回头偷眼看他。
林涓放慢了脚步,示意林懿和他并排。楚王撑着头侧目打量了他一会,问道:“这次回来没带伤?”
因为上次林涓骂秋溯的事,林懿好久再也没给过哥哥好脸色,现下闻言也不过略点点头,并没有答话。
林涓奚落道:“不带伤怎麽有男人味呢?打了这麽多仗一点勋章没留下。”
林懿看着他微微笑了一下,回答道:“是,王上七岁时玩刀在腿侧留下了一道勋章,现在还在麽?”
林涓:“……”
这新任楚王自小天不怕地不怕,就是老虎嘴边也要捋两根毛下来,弄得父王母後头疼不已,恨不得吊死他了事。唯独对这个幼弟,来文来武,耍赖使诈,横竖就是占不到半点便宜。这些年来他本该习惯了,直到机缘巧合下提前把他老婆给上了……
林涓摩挲着下巴。原以为这样总算可以占点先机,在弟弟面前耀武扬威一番。谁知林懿知道这些以後,也不过一句“之前种种,各有苦衷,不必再提”,就堵得他满腹夸耀无处可说。无处可说比无话可说更折磨人好吗!
他甚至怀疑那个又呆又美的少女是不是和林懿说了自己其实是下了药才上到手的……所以林懿才会原谅她。
可是如果林懿真的知道自己对宋秋溯下药,还会这麽淡定吗?
百思不得其解,林涓索闭口径自往前走。
“楚王……”他刚走出几步,快要进殿了,身後忽然传来林懿的声音。林涓莫明地回头看了他一眼。
明亮的阳光从林懿身後洒入暗沈的宫殿群,他的剪影明亮却仍不及眸中光点。少年战神顿了顿,终於笃定道:“哥哥,这次见完母後,我就回南璧了。”
林涓略显惊讶:“你不知道……密信上的事都是真的。”
林懿脸上转瞬闪过尴尬,语气却仍十分坚定:“楚裕之乱已解,南璧尚有僵局。我不能留她一个人。”
林涓皱了皱眉:“我不可能让你带着南楚的士兵去给南璧女皇解局。如果你致意要走,我会削你兵权。”
“无妨。”
见弟弟神色淡然不似作伪,林涓撑着手腕转过身看他,使出最後杀手!──亲情牌:“哪我要订婚了,你不能等到大典後再走吗?授王的时候你就不在,母亲也很遗憾。”
林懿的目光越过他往略显昏沈的里室看了几眼。自从父王西去之後,母後就以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衰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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