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璃拥有旁人难以想象的身家,但女儿断奶后,她还是选择了上班,做了某家外资企业一名普通的白领。有工作,生活充实了,就不会想太多。她觉得这样,也不错。
她并不知道,林砚其实从未远离她的生活。他一直在暗处,悄悄关注着她,或者说,是守护,是保护。虽然他跟欧阳明珺说,自己让尹璃怀孕了,并且始乱终弃。但他不知道,这样的结果是否令她满意,假如她觉得这样的惩罚还不够呢?更何况,苏墨之死依旧是个悬而未决的谜,他觉得,还不是彻底离开这一切的时候。
于是,在得知尹璃在“锦绣花园”安家落户后,他租下了她隔壁一幢楼同一层的一户。他只是想知道她是否平安,别无他求。因为在他心底,自从知道那段视频是假的之后,就认为,她不会是推苏墨下楼的那个人,虽然,他并没有证据。
幸而这两年多来,欧阳明珺并没有来找尹璃的麻烦,或许是争遗产和想要得到沈知非,耗费了她全部的时间和精力,无暇顾及尹璃了吧。
当林砚从她口中得知,沈知非跟她已经离婚时,他就决定,要把一切都告诉沈知非。这几百个日日夜夜,每当看到窗前形单影只的尹璃,他就难受得要死。即使是她含笑逗弄着女儿,都让他感到无比心酸。既然自己已经不可能成为她的良人,何不成全了他们?反正欧阳明珺跟沈知非已经离婚,这么做,也不算对不起她。
“谢谢。”在知非得知了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只对他说了这两个字。
原来她没有结婚,原来那孩子,是他的!所以,这一刻站在门前的知非,怎么可能还保持得了平静?
他终于还是伸出手,按响了门铃。
“谁呀?”
门开了,门后,是魂牵梦萦的那个人。
一切的语言和文字都是苍白的,此刻最动人的,唯有那个紧紧的拥抱!
“我都知道了。”他的声音里,有控制不住的颤抖。
他把自己遭遇的一切,那些曾不能说出口的苦衷和误会,统统原原本本地告诉给她听,因为此刻,他已经重获自由。
坎坷吗?没关系,只要最终在一起!
“妈妈!”一个稚嫩可爱的声音响起。
闻声,两人终于松开了彼此。
知非蹲□,微笑着,冲着抱住妈妈大腿的小小女孩伸出手:“宝宝,过来。”
这是他的孩子,可他直到今天才知道。
小小的女孩长得非常讨人喜欢,特别是一双充满灵气的大眼睛,让人过目不忘。小辫子梳得很漂亮,衣服也穿得很潮,不愧有个有设计天分曾从事服装行业的妈妈,当然,现在还有爸爸。
“幸儿,去吧。”尹璃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跟女儿介绍知非,可女儿却大方地投入了他的怀抱。
“爸爸!”她仰起头看着他,叫得很响亮,脆生生的。
她竟然叫知非爸爸!这再简单不过的两个字惊呆了两个大人,她从来没有叫过任何人爸爸。
虽然没人问她为什么,幸儿还是奶声奶气地进行了解释。因为口齿不是很清晰,知非没听懂。
“她说什么?”
“她说,只有爸爸妈妈才能抱抱,所以,你是爸爸。”
知非说不出话来,最后,在幸儿的小脸上亲了一下。他轻轻地将小小的女儿搂在怀里,将头埋在她细弱的肩上,泪水在可爱的花衣服上慢慢晕开。
“爸爸爱你,爸爸也爱妈妈。”
尹璃捂着嘴,喜极而泣。
摩挲着迟到了将近三年才看到的生日礼物,他温言道:“这道裂缝,已经成为过去,以后,只有比翼双飞。”
乌云散尽,此刻幸福和喜悦,铺天盖地而来。
知非想起了当年“听风西楼”里那个小姐对他说的那番话,真是一语成谶。在情路上,他确实遇到了一个坎,过去之后,已是两重天。他庆幸自己没有不勇敢,所以今天,才能抓住最想要的这一切!
欧阳明珺面无表情地回到“掬月小楼”,怔怔地坐在床上发呆。
忽然,她拎起精致昂贵的床头灯,狠狠砸到了地上。可这显然还不够,她起身,发了疯一般地将整个房间里所有她能拿得起来的东西,全部砸了个一干二净。可翻涌在胸口的不甘和愤怒依旧没能得到宣泄,她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扫荡,最后,把整个家里的一切都摔得一塌糊涂。直至“掬月小楼”里变得像是龙卷风袭击过的受灾现场,一片狼藉,再也没有任何东西可供她发泄时,她才揪着头发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没想到这几年费尽心思,居然换来了这样的结果!
就在今天,欧阳谨当着整个欧阳家的面,请律师宣读了遗嘱。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早早公布了也好,在这最后的时光里,他想看到每个人的真面目。那些假惺惺的嘴脸,他已经看了太久,腻了。
宣读遗嘱之前,每个人都很紧张,除了珞辰和明羽。欧阳谨知道,他们不是笃定自己能获得很多,而是不在乎自己能获得多少。欧阳家对他们来说,是包袱,是束缚,是囚笼,总之无论是什么,都不会是“家”。知非没来,虽然明珺没有特别的表现,但他也隐隐猜到了。不是用光明正大的手段得到的东西,迟早有一天要失去的。
欧阳家家底极其丰厚,名下所有的现金、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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