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鸿良吹胡瞪眼:“大人说话不要插话,小孩子家家懂什么?”
湘玉摊摊手,不被信任的感觉真是……糟糕极了,她从凳子上下来,站立三个人旁边,又道:“既然传言是传出来的,再把真相传回去好了。”
苏鸿良道:“你说的简单,现今就算把事实摆在眼前,还有谁肯信?都觉得是知府放纵下人罢了。”
湘玉心想,民众就是容易被煽动啊,加上内心隐秘的仇富仇权心理的酝酿,更愿意相信散播出来的真相。
湘玉说:“爹爹大可找几家茶馆酒楼,那里面有说书的,按照真实的状况写一个故事,让说书人讲出来,开始大家即便不信,可是城里家家说书人都这么说,有鼻子有眼的,在出现几个当时的证人,衙门的人没出面,危机也就化解了。”
湘玉提供的只是一个可能性,方案里还有许多漏洞,可办法出来了,让事情圆满就简单的多。这就跟现代社会各种丑闻传闻一样,你正主解释有人听吗?呵呵,踩得更厉害,找一个吃瓜群众出个通稿,真的变的更容易被接纳,利用了舆论造势,效果会更好,也是基于此,湘玉想出这个法子,就是不知在古代会不会水土不服。
过了好久,苏鸿良才道:“玉儿冰雪聪明、大智若愚,倒是为父小看你了。”
等等……前面那个词还能听,后面那个大智若愚,是说她看着很笨?湘玉受了刺激,回头看看采茶,谁知采茶跟倒了霉似的苦着脸,冲湘玉点头,仿佛在说老爷说的对,老爷说得妙,我们这群丫鬟跟着小姐更笨了。
苏鸿良说还得问问何大的意思,毕竟此事宣扬出去怕对夫人名誉有损,待第二日问了何大,何大听说能解老爷的燃眉之急,忙不迭的说,我们二人不怕,名声是给别人听的,自己问心无愧即可,只要这档子事别牵扯老爷就好。
此后的几日,城中的酒楼茶肆说书人常说一个故事,恶霸调戏良家女,被夫毒打好报应。
在这之中,酒楼里常出现一些知情人士,大声讨论说这不和前几日知府大人家的长随打张六如出一辙吗,那日张六调戏何大的娘子,何大才忍不住出手打人。
民众就是如此,你若凑过去说来我给你还原真相,必定会捂着耳朵说我不听我不听,我只信我看到的,若是不经意中呈现,民众才会相信。
人的议论是止不掉的,话头转了风向,苏鸿良趁热打铁,张六自身错处一堆,他寻了由头重罚,以儆效尤,还被赞了一声青天大老爷。
为这事已经耽误了搬家的行程,冯氏早就收拾好了东西,在这住了多年,收拾起来她一人就得两车,反正不算远,多拉几次就是了,物件扔了可惜。第一日先运了东西过去,知府的府邸早就打扫干净,连房梁上的灰尘都被掸净,就等着新任大人搬进来。
冯氏搬家搬的头疼,不仅得管自己院子,其他人她也得盯着,别出什么差池,各个小院都开始收拾起来,只有湘雪和万姨娘的小院,静悄悄的,仿佛万事和他们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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