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回头地问,妇人道:“既是我的侄女,该是我这个当姨的接她,你这当姨丈的亲迎,是什么道理?”
“这不正好说明了我们重视她吗?进了京城,这位做什么,怎么做,但有吩咐你只管照办,千万别惹了她。这冀州和雍州能有今天啊,一半是刺使大人的功劳,另一半就是她的。冀州的大儒,如通直先生对她的话也是恭恭敬敬地听着,你可千万别看得长得娇气就小看了她。”中年再三叮嘱,引得妇人道:“你这样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那不是什么孤女,而是能要你命的人吗?”
再次被夫人给噎住的中年不确定地问,“是吗?”
“她要是真有你说的那么聪明,等着吧,到了京城一准要你纠正态度。”
另一辆车上,少女即是楚昭坐好了,两个侍女在其左右,“小娘子。”
因阿巧和阿燕昔日在京城知之者甚多,所以楚昭这回没有带上她们,而是从多年训练的女部曲中择了两个,此二人也跟了她不少时间。
“赵括其人是个商人,当初他在冀州就是个了不得的富商,冀州大灾之时,他也曾开仓赈灾,盐务一开,他就找上门来自请帮我把盐销往衮州和豫州。眼下天下大半的盐都经他之手,他赚了多少,只怕再没有人比我能让他赚得更多的。”
“利字当前,他会拼尽一切护住我们的。”最后一句才是楚昭放心的原由。
两个女部曲都是十六七岁的模样,一个名叫四珠,一个叫三喜。四珠的性子比较稳住,话少,三喜却是整日都笑嘻嘻的。
该说的都说了,从豫州到京城短短两日的路程,说起来离开京数年,再回来啊,昔日繁华的京城如今已经变得萧条了。
城墙因战乱而倒塌尚未修缮,亦可见如今的京城是什么模样。
“姑姑!”钟九郎,大名钟善。眼前就要到了城门,不禁走近马车唤了楚昭一声,楚昭道:“记住我带你进京的条件。不管你心里有多伤心,多难过,把眼泪给我憋回去。”
钟善听着,昂起了头,硬将心中的悲伤难过咽了回去。牛车再次往城中驶去,没想到还没进城竟然看到两三个侍卫在那里打架,闹成了一团,楚昭掀起了车帘看了一眼,随后看了钟善一眼,“想办法弄清楚这些人为什么打架,他们又是谁的人。”
钟善还没收拾好心思,竟然就被楚昭派差事了,钟善不敢迟疑地应了一声。
“啪”的一声,打得更烈的人突然被人劈头一砸,正中脑袋,血从脑袋流了出来,一声凄惨的叫声道:“杀人了,杀人了。”
楚昭一眼看向高处,正好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柴七郎。
看来不仅她想把京城的水搅得更浑一点,柴太尉也打了同样的主意。楚昭想到这里,冲着一旁的侍卫招了招手,侍卫走了过来,楚昭与他一番耳语,侍卫听完应了一声,飞速地离开了,
“我等你的消息。”楚昭在牛车继续行驶时朝钟善丢了一句,钟善点头。
虽说钟九郎去了翼州的日子不短,京城他还是挺熟的,京城打架打死人那么大的事,一问就弄得一清二楚了,只是,打架的理由不少,一时之间钟善拿不住究竟哪个是真的。
不管真的假的,消息打探出来了,钟善立刻前去禀告楚昭。
“城门口打架的是大皇子梁王和三皇子衮王的人。被打死的是衮王的人,起因有好几个,其中最严重的是说两方吵架,衮王一方说到梁王连封地都被人抢了,还当什么王爷摆什么架子,有脸吗?”
“还有其他什么理由?”楚昭正拾着什么字条看,一边听一边问。
“另外还有说是因为女人,两方都看中了同一个女人,互不相让,最后决定生死斗殴。另外就是为财,两人因财而起了争议。”钟善将打听来的消息一股脑的全说了。
楚昭道:“那你觉得,哪一个最有可能?”
被问到这一点,钟善捉了捉脑袋,“我,我想了半天了,还是没想出来,这几个都有可能,一时间无法决断究竟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听一这里,楚昭终于是抬头看了钟善一眼,“你只打探消息,没有去看过现场问问?”
钟善道:“京兆尹刚好到了,正带了人在问,我怕被人认出,没有靠近。”
这个答案总算让楚昭相对比较满意,楚昭拿了一张字条递给钟善,钟善接过一开,上面写着城门两人斗殴的原因和始末。
人确实是梁王和衮王的人,两人打架,既不是为财,也不是为色,更不是因为言语冲突,而是两人有旧仇。
“姑姑已经派人去查清楚了?”钟善看完之后想起了另一回事,惊问楚昭。
楚昭道:“不是我查的,是赵家给送来的。”
钟善已经顿住了,赵家,就是他们现在住的这个地方?
像是看透了钟善心中的疑惑,楚昭肯定地点点头,钟善道:“赵家的消息如此灵通?”
“士农工商,商在下,但是,商人的消息最是灵通。生意做得好的人,既能应付得了达官贵人,又要应对三教九流。消息不灵通,凭什么抢尽先机?”楚昭笑笑地说,钟善又想到了别的事,“赵家怎么会知道姑姑想要知道此案的内幕?”
“我进京来不是来玩的。”楚昭答道,钟善整个人顿住了。
赵括既然能让楚昭选中分销盐往各地,必不是个蠢人,钟郁被杀之后楚昭就进京来,哪怕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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