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平静下混乱的思维之後,我敲响了艾辽办公室的门。
进来。
一贯低沈磁不带任何温度的声音。
总裁,这是您要的文件。
礼貌的将文件夹放到他的桌子上,我转过身就想赶紧离开。有他在的地方,多待一秒锺都是危险的。
等一下。
然而在我刚刚迈动步伐的时候,艾辽却意外的叫住了我。
完了他要干什麽
我的心里咯一下,对於这种陈述句後面的非常的敏感。
回过身去谨慎的瞄著他许久未见的俊脸,其实见面的机会还是有的只不过大多数时候我都不想看他。
因为他是优君啊──真的优君,我曾经的优君。被那张脸迷惑的话我会失去判断力,以为现在的艾辽也跟14岁那年一样是个完全没有攻击的人。那样的话我真的会怎麽死的到头来都搞不清楚。
总裁还有事
连大气都不敢喘,我故作平静的询问。
但是艾辽却没回答我的话,只是一瞬不瞬的看著我。我看到他那张扑克脸上突然之间多了一抹奸诈的表情,不浓不淡的眉毛只是微微的上挑了那麽一小下,我的心里就像是被极细的针给偷偷刺了个窟窿一样,酸麻麻的丝丝的疼。
难不成他要使坏了吗
我的手心已经沁满了渗出的冷汗,湿乎乎的连我自己都觉得难受。
啊,我的钢笔好像堵了,你拿出去帮我洗一洗。
还以为他会说出什麽惊天动地的句子,哪知这男人只是冷淡的动了动嘴唇就好像方才的奸邪之色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弄得就跟我自己神经紧张出现了幻觉似的,没搞清楚状况便瞎猜。
哦,好。
原本就是一件不怎麽让人设防的事儿,见他没有说出任何令我感觉到难堪的话我想都不想就走到他的身边,看著那修长的手指正扣著桌面伸手就去抓他用惯了的一只宝石蓝色的钢笔。
他用的东西都很漂亮,将那冰凉的管状物捏在手里的那一瞬我还真有点被上面发出的蓝光晃得眼晕。
但是下一秒锺我就晕不起来了,因为这只看上去明明就什麽特别地方都没有的钢笔竟然像一条活的泥鳅一样从我握紧的掌心里就那麽笔直笔直的滑了出去──
笔帽在空中脱落开,流线型的笔身优美的在空中划出一道瑰丽的弧线,它算是被我漫不经心的甩出去的。之後耳边只听清脆的啪啪两声,那可爱的笔就在我和艾辽面前掉在地面的大理石上溅开点点墨渍,并且摔断了尖端。
天呐
我大惊失色,连忙蹲下身子去查看那只在我手中不幸阵亡的钢笔。
这原本是一场灾难,然而艾辽却像是早就知道了什麽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的看著我惊慌失措的模样。翘起的二郎腿显得从容淡漠,好像买了大价钱戏票的绅士一般唇角挂著适度的冷笑欣赏舞台上面小丑们的闹剧。
怎麽办
我捧起那断头的钢笔,期待换个笔尖就能解决一切问题。但是那笔身却并不争气,只不过摔了这麽一下就竟然在我手里碎成了一块一块。原本应该坚硬的金属却脆弱的裂开,从外表到吸墨器没有一个地方能显示这支笔还可以再用的讯号。
惊魂未定之余,我还是感觉到自己的手心油乎乎的,似乎沾上了某种润滑剂。
难道说──
这就是为什麽刚刚我连一支笔都握不住的缘故
再仔细去看那钢笔碎裂的地方,每一块碎片的边缘都是那麽平整。不像是摔裂的倒像是用什麽机器妙的切割过
这绝对是一个谋
想通了这些地方,我怒气冲冲的站起身来瞪著艾辽浑身发抖。
你想干什麽我大声的问。
他却像是个沈稳的猎人,听见我的质问後反而无辜的耸耸肩对著我摊手。
你摔坏了我的钢笔居然还反过来问我想做什麽,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冷讽、戏谑、轻蔑。
所有能折磨人的表情和语气在他脸上一一呈现,逼得我进退不得。
这钢笔明明是你在上面做了手脚
不甘心就这样被诬蔑,我急忙反驳他的话。
有吗不觉得啊。明明是你一不小心摔坏了我的钢笔,不仅不道歉还反过来嫁祸给自己的总裁。阿睿怎麽找了你这样一个只会推脱责任的女朋友啊。看来我得把他带回家好好的教育他一下了。
艾辽轻轻的用食指刷过自己的眉毛,坚挺的鼻梁显示了格上的刚毅,微勾的唇角表现出他的有成竹。
带走左思睿
我心中一惊,才明白过来这就是他设局的目的。
想出声辩驳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从来都是巨富欺压良民,真的闹起来也未必有地方说理去。
想清楚了这一层我狠下心来咬了咬牙,知道自己这闷亏是吃定了。只不过不知道他接下来到底要跟我玩些什麽。
对不起,是我不小心。那总裁您看这件事要如何解决
忍气吞声的将过错全部揽到自己身上,我看著艾辽俯下身来用手拈起一块残缺的金属脆片在自己的眼前把玩。
啧多好的钢笔,我这才用了几年。真可惜
他露出心痛的神情,假惺惺的样子看得我直恶心。
险的家夥、变态、坏男人
呐,赔我吧。
用眼角瞟了瞟我气鼓鼓却又强颜欢笑的样子,他突然轻轻的说了一句。
什麽我吞了一口口水。
那要多少钱呢
六万──顿了一顿,他又接著说看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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