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是萧雪政亲自开的。
家里的司机和王姐,包括唐意如都担心他此刻的情绪不适合开车。
但他很固执,越是紧张得一双修长的手在冒汗,越是要亲自开车,把太太送到医院,别的任何人他都不放心民。
施润在座位上被唐意如和小宝搀着,疼的锥心刺骨,嗓子叫哑了,不知道这个孩子怎么这么能折腾责。
是不是这次怀孕有叔叔呵护备至,反而娇贵,想当年她怀大冰小冰的时候,最后要生了,宝贝们都没这么闹她。
小家伙差不单胎动能闹,还晚产好几天,存心要在肚子里折磨爸爸妈妈。
……**……
医院里,下了车,施润直接上了早就准备好的推床,纪遇南严肃伫立等在那里。
推床往手术室推,男人就一直跟在旁边跑,长腿步子大,额头上汗掉在了施润的脸上,两手相握。
施润睁开眼睛,看到早晨凌晨里,湿透的他的白色衬衫,纽扣都是乱系的,露出里面白色的修身背心和她去寺庙为他求的一块玉。
那一刻,她突然就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因为第一胎是剖腹,原则上来说第二胎也剖腹相对比较保险。
主要是担心之前剖腹产的缝合伤口,会在生产过程中破裂,导致母亲与宝宝的伤害。
……**……
手术室门外,男人俯身,沉沉闭眼,青筋突显白皙皮肤,薄唇些微发抖地亲上施润疼的冷汗涔涔的额头:“我爱你。”
施润的眼泪掉下来,一双细眉扭着,笑给他看,“一会儿我和孩子就出来了,你别紧张。”
“我不紧张。”他说,复又拧眉,薄唇紧抿,“我紧张,润儿,我特别紧张。”
她被推进手术室,紧紧交握的双手,分开。
纪遇南对视上男人深凝沉重的眼眸,点了下头。
……**……
门关上。
男人伫立不动,单臂叉在腰间,丝毫不觉脚上的棉拖里,一只脚没有穿袜子。
西裤裤腿被一只小手拽住,他低头,收敛发红的眼角,深邃五官温柔一笑,“我们等妈妈出来。”
一双儿女仰着脑袋,认真的点点头。
……**……
手术室里,小家伙倒没给妈妈太多波折苦难。
纪遇南执刀,将近四个小时,施润顺利产下了宝宝。
真是个大胖小子,将近八斤,可见这十个月在妈妈的肚子里被养得多好,难怪能折腾闹事。
第一声嚎啕破桑之后,被护士推出产房安安静静的,家里人齐齐拥上去的时候,哇呜一声又哭开了。
小宝撇嘴,小声跟小冰淇淋说了:“你这个小弟弟够‘矫情’。”
眼波一转,本来想指着某人再添一句:跟某些人如出一辙,有其父必有其子的。
但视线却没找到之前一直站在手术门前像雕塑的男人。
菜菜一指:“那儿呢,估计脱力了。”
唐意如扭头,女婿颀长挺拔的身躯坐在椅子里,像是耗尽所有虚脱了般,微微仰头闭着眼睛,皱眉在喘气。
身边站着大外孙。
萧雪政捏了下眉心,顾不上看降生的小儿子,直接往施润现在呆着的观察室走。
冰淇淋跟在老爸身后。
萧家两个男人,牵扯心头的只有那个女人。
……**……
观察室里,小脸都是汗的女人,圆圆饱饱的脸蛋上沾着凌乱汗湿的黑色长发,肤色弱白,安安静静,看着像是睡着了。
纪遇南摘掉口罩,手术服还没换,道:“麻醉还没醒。”
“辛苦了。”萧雪政点了下头。
俯身,长指温热,轻轻捋顺她的一根根黏糊的发丝,薄唇贴上她的小嘴,眸底闪闪熠熠,深邃流动着漆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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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雪政是最后一个去看孩子。
当爸爸的精神已经被四个小时的手术时间消磨耗损,得知母子平安,心情比较淡定。
小家伙躺在婴儿小推车床里,通身粉粉的一个胖团子,小脸皱巴巴的现在也看不出来像谁。
他那颗沉重内敛的男人心一时又五味陈杂,想起的是她在产房被切开的痛苦,倒不感兴趣旁边岳母和小姨子的说笑争论,小眉毛小眼睛小嘴巴,随了他还是她。
是他萧家的种总不会错了!
表情镇定,可心底涤荡的激动和喜悦是没办法言说的,一泊一泊,如同血液跑出了血管,温了他一身。
手术室外长长的走廊二十四小时亮着灯,有些森白。
那里是没办法知道时间的。
萧雪政这才想起,左手一贯带着腕表。
蹙眉低头一瞥,大上午十点了。
病床上,施润还没醒,麻醉过了,昏睡的她频繁皱眉,偶尔发出疼痛的呓语。
叫他一颗心跟着揪起。
等头脑的热度平复下来,萧雪政抽几分钟出了病房,站在外间临花园的走廊。
默然不语拿出根烟,点燃,闭紧了眼睛吸一口。
挑眉,自然没忘了报喜,心底炫耀的傲娇心思早就满溢。
私人手机里和公事手机都编辑了群发短信,太太的手机也握在手中,统一的一句宣告天下:清晨六点,朝露花开,太太为我生下儿子,是个男孩。
没有细看,长指一颤,干脆地发了出去。
继续抽了两口烟,思维严谨总觉得哪儿不对,在仍旧发麻的脑子里过了一遍,拿出手机瞧了瞧,发现错误。
男人眉宇一皱,转而又笑自己,激动太过,智商直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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