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炎少在茶馆里看到竹之洲,脸色明显掠过一抹鄙夷之色时,苏朗很是庆幸自己没在吃饭的时候带上竹之洲。
“炎少,真巧,原来阿朗约的人是你啊?我也正好在隔壁品茶,一个人正无聊得很,给阿朗打电话以为约他出来陪陪我,没料到,他竟然也在这里喝茶。炎少不介意的话,一起?”
竹之洲站在门口一口气说了一堆,炎少却端起茶细细品着,眼尾都没看他。
苏朗紧张得手心冒汗,此刻后悔得要死,他怎么不知道,炎少跟竹之洲不对盘?以前,好像没听过这俩人有过节啊!
而在座的人紧张的不止苏朗,坐在炎少身边的秦修也万分紧张。
以他对炎少的了解,炎少绝对可能在喝完这一口茶之后扔出“介意”两个字。
竹之洲就那样尴尬地站在门口,脸上堆着快要挂不住的笑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炎少平时喝茶,说不上多猴急,但也绝不会像今天喝得这么认真细致,毕竟,他并不太喜欢喝茶。
但今天的他,这一小杯仅需一口就能喝完的茶,他却喝了仿是一世纪那么长,连秦修看着竹之洲,都觉得他那张脸快要笑得抽搐了,心里暗暗同情起竹之洲来。
炎少这位未来岳父,到底,是哪里惹了自家爷啊!
就在秦修寻思着这些天炎少与竹之洲的交集时,听见“啪”的一声脆响,是炎少搁下杯子的声音。
“不介意……”
炎少的回应,实在延缓了太久太久,久到,在场起码有三个人快被他吓出心脏病来了。
秦修暗暗松了一口气!
幸好,自家爷还算有点人情味,懂得为未来岳父留两分薄面!
难怪,当初竹浅影会认为炎少这臭脾气是给惯出来的。
你看,炎少白天直接拒绝了未来岳父的亲自约见,不过是想一起喝杯茶,他还让老人家在门口进退不得忐忑了好几分钟。
这样的行为了,换了谁,都早被扣上狂妄自大蔑视长辈的罪名。可秦修,居然还觉得自家爷这样做是为未来岳父留了两分薄面。
苏朗悬着心总算回归平地,赶紧起身迎出去。“竹总,进来坐进来坐,我们还真是心有灵犀,我和炎少吃完饭过来喝一杯,你也恰好在这边品茶,正好,刚才老板推荐了一种上好的茶叶,竹总也进来尝尝。”
鸣轩酒店的大部分广告及装潢,也是苏朗的公司在做,所以,苏朗并不愿得失炎少或是竹之洲中任意一人。
当然,如果非要他取舍,他只能舍弃竹之洲。
竹之洲进门之后,也不谦让,直接在炎少身边的位置坐下,而那个位置,本来是苏朗坐着的。
眼见自己的位置给占了,苏朗正想开口提醒,却听到炎少说,“竹先生,这是苏总的座位。”
炎少这话,听在秦修和竹之洲耳里,无疑就是,你坐开,别靠着我!
秦修能听出炎少的弦外之音,是因为他太熟知自家爷的脾性。
竹之洲能听明白,是因为他自己心虚。
炎少这么说了,苏朗反倒不好意思说什么了,竹之洲因为实在是有事想要求炎少,现在好不容易得了机会,只好厚着脸皮转头问苏朗,“阿朗,我坐这没关系吧?”
苏朗哪好意思说有关系?
“没事没事,竹总你坐,我移一个位就是了。”
炎少早料到最后会是这样的结果,只不过,他就是刻意给竹之洲些难堪罢了。
坐在对面的茶艺师站起身要给竹之洲及各人注上茶,竹之洲却接过茶盅,先是给炎少添上茶,才给自己添上一杯。
那阿谀奉承的狗腿样子,让一边的秦修不忍直视。
如若他不是亲自打过电话到竹家,以炎少的名义从竹之洲手上要过竹浅影,他肯定会认为,竹之洲并不知道眼前这位爷是他的未来女婿。
而同样没有自觉的,是炎少这个身为别人未来女婿的人。
未来岳父亲自给他添茶,他便大大方方地端起来,连声谢谢都欠奉。他以极快的速度喝完杯里的茶,舔舔唇望身坐竹之洲身边的苏朗。
“苏总,难得今天如此雅兴,是有什么fēng_liú雅事要分享么?”
竹之洲到嘴的话,便被他这一句话给生生逼回了肚子里。
苏朗哪里有什么fēng_liú雅事?他今年三十八,现在这个公司,是岳父创办的公司,岳父只有他老婆一个独生女,俩人结婚之后,苏朗很自然地接手了这间广告公司。
这人平时在外极为谨慎律己,一来,大概是本身就是个专情的人,二来,据说他太太确实也挺善妒的。
“炎少真会说笑,说起fēng_liú雅事,不是应该跟竹总打听才对吗?”
苏朗这人其实是挺靠谱的一个人,在外间一帮人应酬喝酒,极少会说家里那位的不是。
而他这一句话,本也没什么恶意。
毕竟,平时的竹之洲,根本不介意把自己的fēng_liú事说出来作为酒后谈资,因为,他一直认为,男人基本就是这德性。
只要有条件,谁不想像他这样左拥右抱,坐享齐人之福?
但今天,显然不是谈论这些fēng_liú韵事的日子,时机不对,人也不对。
竹之洲也算是有自知之明,虽然,他并不知道炎少对他的印象已经差得一塌糊涂。
“苏总你过奖了,这些都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了,还谈什么fēng_liú事?”
可即使竹之洲这般婉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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