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如果要是去半山,彩姐要指派两个女佣扶着她,另外带四名庄园内侍卫。
重重叠叠的人跟着,甚为扫兴和麻烦。
蓁宁就改了在花园走走,好在泛鹿的花园足够的大,佣人只远远地守着,并没有人打搅她。
杜柏钦依旧格外的忙碌,日日出入掸光大楼和市政大道,有时在一楼的书房开会至深夜。
可是不管多忙,他每一日都会抽空陪陪她,有时是一起吃顿晚饭,有时是早上起来说一会儿话,偶尔能准时下班的傍晚,也会陪着她去湖边散步。
甚至他周三去北方出差时,更是不辞劳苦地当夜赶回。
他一日之间飞了两趟,穿过了大半个国家,从最北部的边界线到康铎首都,凌晨三点从机场回到庄园,蓁宁已经睡下。
他累得几乎连下车都没有力气,司三扶着他进书房躺了许久,才稍微有些点儿气力缓缓地上楼。
进到卧室里看着蓁宁熟睡的脸庞,皎洁安宁,如月光一般。
这一刻才觉得满身的污浊之气消弭,进衣帽间换了件衣服,将头埋进她的发丝中,忍不住低低地咳嗽起来。
蓁宁被他吵醒,模模糊糊地说:“柏钦?”
杜柏钦手背摸了摸她的脸颊:“没事,睡吧。”
蓁宁抬手拿过杯子:“喝点水。”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开始替他在床边备一杯温水。
杜柏钦喝了杯子慢慢地喝。
房中依旧一片漆黑,蓁宁疑惑地问:“现在几点,你怎么回来了?”
杜柏钦柔声说:“还很早,再睡会儿。”
杜柏钦伸手将她抱进怀中,柔软的馨香传来,身体舒适地放松下来,浑身上下密密麻麻的疲乏终于无可抵挡地袭来。
他拥着她慢慢地闭上了眼。
碎冰漂浮在碧蓝湖水上,溪水潺潺流动。
雪地的绿草冒出新芽。
泛鹿庄园的春天已经来到。
蓁宁在花园里劳作,鲁伊站在她的身旁,讨好地绕着她打圈儿,却并不十分靠近。
她拿着一个盒子,伯恩指挥着几个花匠,翻新篱笆下的泥土,蓁宁拨开泥土,小心翼翼地洒下种子。
今年栽种的花朵是她挑选的,重瓣的西洋滨菊,美式香水薄荷,紫色苜蓿,篱笆下是七里香,外面再种一圈美人蕉。
那是中国的庭院喜爱的植物。
蓁宁套了件碎花围裙,蓝色牛仔裤,白色布鞋和双手都沾满了泥土。
她丝毫不介意,只专心致志地检视着一个个泥坑。
这时庭院前有车子驶入。
伯恩回头看了一眼说:“束小姐,司大人在唤您呢。”
蓁宁回头,看到司三正站在廊下对她遥遥招手。
蓁宁将种子的盒子递给伯恩,走过去,看到车子正停稳,司机扶着一位夫人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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蓁宁将花卉种子盒递给伯恩,走过去;看到车子正停稳;司机扶着一位夫人下车。
蓁宁瞬间已经领悟过来,脸微微的红了;却忍不住又多看了一眼;杜夫人穿古典款式旗袍,灰色薄呢大衣;非常的端庄好看。
佣人上前来接过她的行李箱,又有人低声地禀报。
杜夫人转头,然后笑着朝她走来。
杜夫人和她说中文,非常温柔的口音:“你是蓁宁?”
蓁宁笑了笑;有一丝羞涩:“你好。”
杜夫人伸出手臂拥抱她:“我是柏钦的妈妈。”
蓁宁慌忙晾着双手,唯恐弄脏她的衣物:“您好,夫人。”
杜夫人笑着问:“在庭院里做什么?”
蓁宁答:“种花。”
杜夫人说:“好,种花好,家里就是要有个女主人打理,柏钦一年到头忙得日夜颠倒,只怕连四季都分不清。”
蓁宁礼貌地微笑。
杜夫人说:“我先进去,在飞机上睡不着。”
蓁宁又笑:“好的。”
杜夫人忽然想了起来:“我给你带了礼物,一会儿你上楼到我这儿来。”
蓁宁赶忙说:“您太客气了。”
杜夫人欣慰地笑着道:“老大老二是男孩儿,小钰儿在米国整天牛仔裤宽衬衫,巴黎橱窗那么多美丽的衣裳,街上那么多水灵灵的姑娘都穿得那么好看,我却不知道要买给谁,幸好柏钦给我找了这么好看的媳妇儿,蓁宁,我不知道多高兴。”
杜夫人说:“这次回来太匆忙,没能好好挑选,柏钦给我电话说你怀孕了,我特别开心,急着定了机票就往回赶。”
蓁宁只觉杜夫人爽直可亲,真不知杜柏钦那一身又硬又坏的脾气是遗传谁,笑着回答:“谢谢您。”
杜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自己家人,不用客气。”
晚上两个人陪母亲在花房餐厅晚餐。
杜夫人说:“柏钦和我去府上提亲,蓁宁是愿意现在举行婚礼,还是等宝宝出生之后再办?”
杜柏钦忙着阻止母亲:“妈妈——”
果然,蓁宁想到母亲的态度,有些迟疑地笑了一下。
杜夫人并没有任何不快,仍旧妥帖缜密:“别担心家里舍不得嫁宝贝女儿,重要是有诚意,柏钦多去几次,自然就亲了。”
蓁宁低着头喝汤,抬起头来浅浅地笑了一下。
杜柏钦在她身旁伸出手,悄悄地握住了她的手。
蓁宁在他身边,兜兜转转来来回回近十年,从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见家长,在见到他的母亲的此时,才慢慢有了安定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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