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一顿一碟子青菜,一顿十碟子你家二爷我也是供得起你的。”沉思齐笑道。
“你?”吴怡挑了挑眉,“敢问二爷,年俸几何?”
“下官官居七品,年俸五十八两二钱、柴米菜金五十两,另有禄米五十石。”沉思齐笑嘻嘻地报着自己的年俸,这还是大齐朝比照前明工资提高之后的事呢,像是翰林院没有冰炭两敬,也没有地方官员的补贴,如果是寒门子弟在京城做官,着实生活艰苦得很。
“这点钱就敢说吃得起青菜?”
“二奶奶且听下情,下官自生下来起,多承祖荫,得封五品散佚将军,又自幼长在祖母膝下,祖母去世时,留□己银子十万两,另有田庄两座,西大街的铺面五间供我零花之用……”
得,这一盘子青菜,倒把沉思齐的私房给套出来了,“祖母把东西都留给了你?”这些东西差不多应该是祖母私房的大部分了。
“祖母喜欢我啊,暗地里把这自己的东西二一添做五,偷留了一半给我,首饰一半我用不着都给了婉珍表姐,别的东西都均分了。”
“这事儿太太可知道?”
“太太是后来知道的,也只说祖母留给我的就是我的了,不入公帐。”
肖氏的心思很好理解,未来侯府是已经封了世子的沈见贤的,沉思齐多得些银钱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老太太留下的儿子却不止是侯爷一个,孙子也不止是见贤和思齐兄弟俩个,入了公帐难免二房会有想法。
可是老太太这样的行事,原因就很值得推敲了,再想一想二房在侯府的地位,吴怡知道这里面必定牵扯着上一辈的秘辛。
“那二爷的银子呢?我怎么没见到?”
“二奶奶还是不容人说话,银子我这些年花了两万两,还剩下八万两,铺面、田产还都在,帐本就在这里,全交给你了。”沉思齐说道,随手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帐本子,交给了吴怡。
老太太这才过世几年啊,十万两就变成八万两了,沉思齐吃的、用的、零花的全都是公中出的银子,就这样还没了两万两,是该说沉思齐败家呢还是败家呢?
吴怡毫不客气地把银子给收了。
两个人刚吃完饭,夏荷就表情有些沉重地进来了,“公孙家的人来报丧,公孙首辅没了。”
沉思齐跟吴怡都没有特别的惊讶,公孙首辅本来就是在熬日子呢,过年的时候圣上又加封了光禄寺大夫、龙渊阁大学士这样安慰性的封号,都知道宫里也在等着公孙首辅咽气呢。
公孙首辅熬到过了年,眼看着就要熬过十五了,还是没了。
沉思齐换了白底织了蓝纹的袍子,去公孙家吊唁,吴怡虽然担心吴凤,但是她实在是月份大了,肖氏拦着她不许她过去,吴怡也只好派了夏荷悄悄的过去看看。
却听说了公孙首辅的安排,公孙首辅临咽气前把家给分了,两个儿子大房得了老宅跟三分之二的田产铺面,二房得了另一座五进的宅子,除了田产、铺面之后又得了公孙首辅给他们的五万两银子,又得了儿女嫁娶的银子两万两。
公孙首辅比较让人意外的安排是他替吴凤想了出路,把海淀的园子给了吴凤,又给了一万两的银子,让她带着孩子分产别居,又留下了话,吴凤能守则守,不能守的话两个女孩随母,儿子留下。
夏荷回来说吴凤听了这些话,哭得厉害,她熬来熬去的,总算熬到头了,可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吴凤虽然才二十多岁,却不可能再嫁了。
“公孙首辅说如今他去了,满府能当得起家的只有良大奶奶,本来不打算让良大奶奶出去单过,可是媳妇王氏步步紧逼,眼看要把亲家变仇家,他又说吴家是厚道人家,有吴家在,公孙家还有二十年的好日子过,若是吴家也跟公孙家结了仇,公孙家就只有退居田园了,王氏若是再不识大体,就按照他的遗命休了王氏,另娶贤妇。”
吴怡听着不停地点头,公孙首辅不愧是当了二十年首辅的人物,看事情如此的准,死前把后事安排的妥妥当当的,若是公孙良不死,公孙首辅多活几年,公孙家也不会是如此的景况。
可是吴凤的青春啊——就这样把自己当做枯木死灰一般守着熬着?
“大姑娘让奴婢跟姑娘说,她本也不打算再嫁,这世上的男子虽多,像是大姑爷那样的却是再没有了。”夏荷含着眼泪说道,“她说就盼着姑娘平安生下小外甥呢。”
公孙良虽木讷,也不爱说什么话,确实是吴凤的良配,他虽有两个通房,从始至终却都顾着吴凤的体面,吴凤在管着家,公孙良万事由着吴凤安排,王氏找吴凤的麻烦,也是公孙良在中间和着稀泥,无论是长辈还是旁人送的美婢娇妾通通推辞,做为丈夫,公孙良是合格的,可惜的是去的太早了。
吴怡在那里不知道是替吴凤高兴,还是替吴凤悲伤,就连肚子里的孩子也似乎感觉到了这种复杂的心情,动得比平日少得多。
夏荷见吴怡摸着肚子,“二奶奶不必忧心,还是平安生下哥儿最是要紧。”
“我只盼着是个儿子。”在这个无比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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