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也要甩脸子了,她这个做舅妈心里虽有些同情卢氏,却不能在雷家的仆妇面前露出欣喜之类的表情。
免得被人说她兴灾乐祸,刘氏心里还有一个结,自己的长女吴凤在生了外孙女之后,至今还没怀上呢,她婆婆虽然被太婆婆给压下去了,可是如今也难免兴风作浪,女人没有儿子傍身就是不行啊。
吴怡有些猜到她的心事,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这个时代评判一个女子的价值,最高标准就是能不能生,生了几个……
吴怡心里面暗骂他们把女人当生孩子机器,却不得不承认就算是在现代,如果一方不能生育,另一方一样是选择离婚的多,要不然那些治不孕不育的广告怎么铺天盖地呢,还是有市场啊。
刘氏这里事多,吴怡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已经有仆妇来回事了,吴怡也就告辞离开了,就算是母女,在某种意义上在古代大宅门也没有现代那么亲近,像上下级关系多过像亲人,只不过这个上级领导永远关心你呵护你,你做为回报要学会才艺准备为家族嫁人。
吴怡回自己院子时夏荷正在告诫小丫头们没事不要乱跑,吴承祖要成婚了,吴家要把所有重要的屋子重新粉刷,花园里也要重新补栽树木,来了不少做活外来男子,这个时候就要关紧院门免得有什么内闱不谨的传闻。
吴怡看见夏荷才想到,自己穿来两年多了,夏荷也已经是十八岁了,这个年龄在丫环里已经是极限年龄了,而在普通人家里已经可以划归为剩女一族了。
她曾经想过要圆夏荷的心愿让她嫁出去做正头娘子,可是却一直没有找到机会,时间久了,竟然忘了,在骨子里她就对年龄的事不像古人那么敏感,十八岁……正是要忙着高考,忙着准备上大学,忙着四处做乱的年龄呢,在古代竟然是剩女了。
“姑娘回来啦。”夏荷看见了她立刻止住了声音,迎了过来,“不知太太叫姑娘有什么事。”
“不过是量体做衣裳。”吴怡说道。
“太太真的是太宠姑娘了,除了成例之外又用自己的私房添了四件家常衣裳,两套见客的大衣裳。”跟着吴怡一起去的侍书说道。
一群人簇拥着吴怡进屋,替吴怡换了衣裳净了面,又上了杯碧螺春,吴怡最近喜欢上碧螺春了,淡淡的绿茶香气,让人的心情不由得会变好。
因为远洋贸易,玻璃越来越普及,本土也有不少的玻璃做坊,碧螺春茶在透明的玻璃杯里随着热水的浸润而伸展开来,说不出的诗意。
吴怡不喜欢自己的屋子里人多,做完了应该做的事之外,屋里只剩下了她和两个大丫环。
“侍书,你去库里找找看,我的那套玉石棋子哪里去了,收拾出来我要送人。”侍书领命走了,屋子里只剩下了她和夏荷。
“夏荷姐姐……”吴怡话说到一半却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了,她前世的时候就最烦那些热衷保媒拉纤的,可是这话却不得不说,某方面来说给丫环安排婚事是主人的职责之一,而她可以说是夏荷的主人。
“姑娘想问什么?”夏荷恭敬地放下手里的活计,站好。
“夏荷姐姐你十八了吧?”
“回姑娘的话,奴婢是十八了。”
“你……有没有什么打算?”
“奴婢正要跟姑娘说呢,奴婢的爹娘给奴婢相看中了一家,是厨房管事吴家的老三,叫富贵的,奴婢的哥哥跟他认识,说是他自小眼里就有活,虽是个男儿家里的活倒都能拿起来,还会一手好木匠活,现在正跟着奴婢的爹一起管着刷房子呢,奴婢的爹也说他是老实人,日后我跟着姑娘在内宅,不用担心家里。”
“夏荷你不是……”你想要嫁到外面做正头娘子,摆脱奴仆命运的志向呢?
“奴婢早就想明白了,姑娘对奴婢好,太太也信得过奴婢,奴婢自是要跟着姑娘一辈子,姑娘心太慈,可是这宅门里不是心慈就能活下来的,做菩萨的身边也得有怒目金刚呢,在家里有太太护着姑娘,姑娘出了门子谁能一心一意护着姑娘?说句托大的话,奴婢就是嫁出去做官太太,心里面也放不下姑娘……索性就一直跟着姑娘了。”
“可是这也太委屈你了。”
“委屈?太太身边的秦普家的委屈吗?老太太身边的陪房谁委屈了?这府里不得志的主子都要看她们的脸色行事,姑娘就让奴婢日后在内宅里耍威风吧。”
吴怡不说话了,她知道夏荷心意以决,若是夏荷心意不变想要外嫁的话,她还可以帮她跟刘氏抗争,可是夏荷已经“想明白”了,吴怡能怎么做?
吴怡觉得那些穿越女可以改变那么多人的命运,甚至影响天下,可是她连自己身边丫头的命运都改变不了。
种善因
吴承祖说是在家里准备婚事,实际上哪有那么多让他准备的,无非是在做喜服的时候老老实实的让人替他量尺寸罢了,别的事早就被长辈们包办了,他所能做的也就是点头说个好字罢了。
娶妻对他们这样的世家子来讲是人生必经之路,却没几个人指望过在这条路上遇见戏文里的知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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