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阮心瑜担忧,后宫中危机重重,只望她能好好地保重自己。
这天东方汐下朝回来,竟没有直接回我真意园,而是在快意园逗留到傍晚才过来,不觉有些奇怪。我见他脸色不似平常那般轻松,仿佛有事发生,犹豫半晌,还是问道:“你今天怎么这般不快?可是出了什么事?”
东方汐叹气道:“边关探子回报,说月异国最近集结兵力,勤加训练,国王每日在军中巡查,蠢蠢欲动,恐怕边关又不得安宁了。”
我惊道:“啊?!难不成要打仗了?”
东方汐道:“月异国对我天垠朝虎视耽耽已非一日。十六年前曾联合耀新国集结三十万大军进犯西南边境,战争历时五年,双方久持不下。若非月异国老国王突然驾崩,新王根基不稳,恐怕战事不会那么容易停歇。此次又大肆集结兵力,必定会卷土重来。”
我沉默半晌,自古以来,帝王将相,为了一己之私,而导致血流成河,生灵涂炭,百姓不得安乐的,多不胜数。在这些人的眼里,人命轻贱如蝼蚁,为成就天下霸业,就算是尸横遍野又如何?当下心中郁闷,只是不语。
却听东方汐又道:“边关处于我南藩与西藩交界之地,极为麻烦。前日凤宇赞病逝,新晋宁西王凤九天为人残酷,定是主战之派。皇上十余年来韬光养晦,早已加紧练兵,怕也是有主战之心。”
我怔了怔道:“那……汐……是主战主和?”
东方汐轻轻一笑,淡然道:“这个……以心璃之见呢?”
他不答反问,看似不经意,却颇有深意。我不敢贸然回答,恐他多心,只得浅笑道:“我一个小小女子,哪里懂这些军政之事?”
他挑了挑眉,道:“哦?你难道没有一点想法?我又不会怪你,说来听听。”
我只得叹道:“真要我说,我当然不喜欢打仗了。一打仗,倒霉的永远都是老百姓。不过,我可懂不得你们那些军事道理,只不过是见不得血流成河罢了。”
东方汐道:“外兵来犯,我们岂有被动挨打的道理?他若不是存心挑衅,我也犯不着全力还击。有句话叫‘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心璃可知?”
我笑道:“这个我明白,若是敌人来侵,还要窝囊投降而不奋进抵抗,自是为人不耻。”
他淡然道:“那日你在地牢之中曾让宫雪衣发下重誓,若国家有难,他凌宵宫必定要随军助力,如今战事当前,不知心璃……可有后悔?”
我一怔,每每有关宫雪衣,他便总是晦深难懂,心思难测,不由得小心道:“有啥好后悔?国家有难,匹夫有责。非我自以为是,想那宫主也定有报国之心的。”
东方汐哈哈一笑,将我揽进怀里,突然道:“心璃,你说,给我们的孩儿取个什么名字好呢?”
我又是一愣,这人变脸还变得真快,怎么一下就转到孩子身上来了,不由得又笑道:“是男是女都还不知道呢,怎么取名字啊?”
东方汐沉吟道:“不如这样吧,阮相这几天老是说你怀孕了,府中夫人们都十分高兴,想让你回家去看看,你也是该回去看看,顺便问问夫人们,都说是长一辈的人取个乳名对孩子好,看看我们的孩儿到底叫个什么名好呢?”
[第二卷:第53章 归省]
准备了一日,方才携了青荷碧叶、文昕子默一同回阮府。我仍然住在静漪园里,夫人、苏纨、我娘、银巧都过来静漪园探望。众人都笑着道喜,说我有了身孕,在明南王府定然长宠不衰。唯有我娘,满脸阴霾,毫无笑意。我知她是为我怀了仇人之子而愈加不快,却也无可奈何。
静漪园里基本上没什么变化,对面的静气园已经在修复之中,虽然还看不太清楚原貌,园子的大概轮廓已经呈现出来。那静气园的形状与其它三园截然不同,楼阁巍然,气蕴暗流,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我心中隐隐不安,却又不知为何。
晚上阮修之回府,设宴为我洗尘。一家人都在座,恍然想起从百花盛宴回来的那晚,也是一家人团坐饮宴,如今独缺了阮心瑜。不由得往身旁的空位上瞧去,只听得夫人道:“璃儿这么快就有了喜讯,我们也都放心了。只是……不知瑜儿现在如何。”
前些日子传出英妃有喜,难怪她们会着急了。却听阮修之道:“好了,这种事各有天命。今天璃儿回门,我们应该好好高兴一下。”
我浅浅地笑了,却没说话。娘细心地往我碗里夹菜,我却没什么胃口。只吃了一点就不再动筷。阮知乾明显地长了高了一些,隐隐有些男子气慨,还是一味地纯真温和,阮知秋只是吃饭,整个晚上一言不发。
用过饭后,各自回去休息。娘执意要送我回静漪园去,我无奈,知她必是有心事难宁,只得随她。娘愁绪满怀,轻轻道:“你在王府,过得可好?”
我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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