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乔一惊,没想到程锦鹏会说出如此狠重的话,抿着唇,担心地看着一直守在程嘉木身边的白雪。
果不其然,白雪从凳子上跳起来,点燃了火药,冲到程锦鹏面前,尖锐的指甲揪着程锦鹏的衣口。
她这样子,一点都不像大家闺秀,倒像是护犊的母狼。
“程锦鹏,你眼睛瞎了还是脑袋坏了?你可看清楚没有,躺在床上的是你的儿子,是你血脉相连的儿子!他差点没了命,躺在那里,难道你就不心疼?”白雪意外的没有把火撒在夏乔身上。
但那说话时的眼神,却像无时不刻想要把她吞了的样子,夏乔冷汗连连,解释也不是,不解释,她真的变成了程家夫妻二人吵架的导火索。
程锦鹏没有和白雪争吵的打算,很是平和,“程家的男人,这样才算是有担当。”
白雪头发有些凌乱,从下了飞机也没来得及洗漱,看见儿子更是顾不上了。
凌乱的发丝挡住了她白希的额头,可埋怨的眼神依旧清晰,“要是儿子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她气得急跺脚,想和程锦鹏争辩,却估计着外人在场。
程锦鹏叹了口气,“老婆啊,儿子从小就被你呵护地不见风雨,三十岁,吃些苦头未尝不可。想当年,我差点被岳母乱棍打死,不也活了下来?”
“这不一样!”白雪冷哼辩解。
当年那是个什么年代,程锦鹏皮糙肉厚,而程嘉木从小也是娇生惯养的,哪里能做比?
“怎么不一样!我程家孩子就是要顶天立地!你别说了,快去看看儿子,医生也说没事,就是太累,睡一觉没准就醒了。”程锦鹏抚着白雪的肩膀,婉转安抚。
白雪挥开他的手,哼了声,重新回到床前。
夏乔意识到自己始终是个外人,站在一旁,插不上话。
程锦鹏看了眼床头的包子,担心地问了声,“没吃东西?”
夏乔抬眼,轻轻摇头,“吃不下。”
“傻丫头,我说了没事,连爸爸的话也不信了?”程锦鹏大笑,拍了下夏乔的脸。
从小,夏乔对程锦鹏的话深信不疑,她摇摇头,“不是,我只是担心。”
“担心什么?你不信我的话,总要相信科学吧?你自己就是医生,有没有事,心里还不明白?”程锦鹏扬声反问。
其实夏乔心里都知道,只是过不去那道坎,程嘉木这个样子实在叫她愧疚。
一时间站在那里,也不愿动。
这执拗的性子不知是像了谁,程锦鹏知道自己无论说多少话,也是叫不动她了。
坐在一旁,静静地喝着水,看着报纸。
“总是要吃点,这一个病了,另一个也不能倒了。”白雪忽然站起来,沉声道,”我们也没吃东西,让你爸守着,我们娘俩去吧。“
夏乔看着白雪沉重的脸,迟疑地点了头。
好了,我们说说话吧。白雪把夏乔拉到隔壁房间,关了门。
出去吃东西,也只是个借口,谈话才是真。
夏乔站在一旁,闷着头。
啪——
厉风扫过,夏乔的脸歪在了一边。
很快,白希的脸颊五个纤细的手掌印豁然明显,白雪的手落下,收紧手掌。
你有什么解释的吗?白雪掌心发麻,打她是把心里所有的气都撒了出来。
这不是她的女儿,所以她不心疼。
但是她心疼自己的儿子,是这个女人害她的儿子躺在病床上,这一巴掌,她无论如何都要使出来。
脸上火辣辣的疼,还有些耳鸣的症状,别看她平时嚣张,但在白雪面前,就是一只安静的小鸡仔。
她缩了缩脖子,摇头,闷声,“对不起。”
“我要的不是你的对不起!”白雪硬声,“我说过,你不是我心目中的儿媳妇,但是我儿子喜欢你。胳膊拧不过大腿,都是身上的一块肉,我怎么舍得?但是你,我从小看着你长大,我待你不薄吧?“
夏乔心开始发酸,却始终不敢看白雪的脸,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却不敢掉下来“阿姨就和妈妈一样。”
“但阿姨就是阿姨,我并不是你的妈妈。”白雪眼底露着显而易见的嫌弃。
这是夏乔从小便知道的,白雪并不喜欢她,但是只要她不惹祸,她也就不会为难她。
“我知道,但是生养之恩大过天,阿姨虽然不是我亲妈,但是在我心里,您和妈妈无异。”夏乔连连点头,心中越发委屈。
小时候听着程嘉木两兄妹叫着白雪妈妈,她便是万分嫉妒,她也是叫过妈妈的,可是后来,便不叫了。
纵使是叫妈妈的那段日子,她也感受到了白雪对她的亲疏有别。
“所以这些话,我也就代替你妈妈说了。人要知足,要感恩对不对?”白雪凝着她,脸上没有一丝疼爱之情,“所以夏乔啊,你好歹也是我儿媳妇,躺在病床上的是你的天,不管他再护着你也好,做错了事就要承认。我是一位母亲,但并不是圣母,不是所有事情都能原谅。”
夏乔眼泪滴了下来,好半天才澄清一直没有说明的真相。
“其实,我们五年前就已经离婚了。”
白雪眼底惊疑,立马扬声,“什么?”
离婚的事程嘉木并未和家里提过只言片语,白雪心中一团阵阵,忽然想不通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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