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要我说他骂得就没错,老烧山开荒有个啥用,前两年开的还摞那呢,军子,你说是不?”
刘长军看过来就点头:“这烧了山,那树都白长了,我去过背山坳,那里头都是上好的落叶松,这砍下来做板材不好吗?那一烧数百亩的山地,那能做多少木地板啊。”
“这事老黄更熟,落叶松材质又硬又脆,做家具不成,但做板材和方材是极好的,那三合板五合板不好些都是落叶松做的,你知道你们那烧几百亩的山,烧了多少钱吗?少说几百万。”
李小满说得黄希脸都白了,这钱靠山坳每家每户分分不好?咋就白瞎了呢?
“你说咱这不是作死吗?”黄希叹气道,“都是那支书胡来,还让每户人家交了一百多呢。”
“啥?”李小满问,“烧山还得交钱?”
“是啊,这烧完山不得除灰吗?叫除灰费,这出了人力的交一百二,没出人力的交二百四,好些人家都没交上钱,村里就说不交的,就没地分。这都得归村里……”
嗬嗬,李小满算明白了,这就那村委会变着法儿想弄钱啊。
啥除灰费听都没听过,这钱到了村委会,还不是进了村。靠山坳村子小,比李庄比不了,可也有一千二百多人,三百多户啊。
一户一百二,那就是三万多,支书村干部分润下,支书手中至少拿了一万。
狗娘养的,可真会来钱。
那山烧了就烧了,谁在意那山烧成啥样,满山变成癞痢头,也就那么回事。反正村委会弄到钱就是了,听黄希说那靠山坳的支书家里可有钱得紧,比李四海都不遑多让。
可这李庄是好几千人的大村,那靠山坳才一千二百多人啊。
“你们靠山坳的村长也没意见?就跟着一块儿烧?”
“有啥意见,村长跟支书都他马葫芦一个人。”
嗬,也是一肩挑啊。李小满瞅向刘长军:“军子,你说靠山坳这事咋就没人管?”
“谁管,那地方偏僻,马葫芦一肩挑,就是山大王,但我也说句,妹子,”刘长军瞅了眼小铁锅里的粥,转头说,“靠山坳靠山吃山,山都烧没了那吃啥?那闹饥荒的时候,有山有树,总有个狍子果子狸啥的,实在不成还能刨个地耗子,这没了树没了草,地耗子都没了,咋就没人站出来呢?”
刘长军在县里混,但少年时就几个村里转悠,各处状况都清楚。
不等黄希回答,他就跟李小满说:“那个马葫芦他爸就是村长,解放前是马匪,占着靠山坳跟外头犯浑,后来解放了,他才投降做了村长。到马葫芦都二代了,在靠山坳威风着呢。”
黄希点头说:“可不是,都愁着,就个敢吱声的。”
“牛副张长说完后,马葫芦请他吃饭他去了吗?”
按李小满的了解,这乡干部下村里去,当地都会搞接待。
“去了,还喝醉了,说咱靠山坳好,你是说……”黄希突然惊道,“牛副乡长那话就是说给咱们看的?”
“那可不,就向你们表示,这事还在乡里掌握,马葫芦要真敢胡来,乡里会处分他,就是安你们靠山坳村民的心。”
黄希脸色变得很难看,这不是说马葫芦连牛副乡长的路都走通了,那他以后再瞎搞,乡里也会装作看不见,那这告状不也没地方告了?
“他拿钱不算多,一户一百二,让你们出个劳动力算得啥。#.就是这事做得太恶心,把山都烧没了。”
李小满一说,刘长军就点头:“真不算多,还抵不上一亩地灌溉费呢。”
“那钱也不能让他白拿,他凭啥拿我们的钱?”黄希想着就气愤,“我找他去。”
“找他也没用,到嘴的肉还能吐出来?”李小满哼道,“军子,你跟黄希去找牛二把话给他说透了,让他给我老实点,有能耐打女人,不如找他那生不了娃的毛病治治。”
“哎,知道了。”
吃过香喷喷的小米粥,刘长军就跟黄希去了靠山坳。
李小满跑去吴月芝那,看她已经去鱼塘那边了,文芸在院里晒太阳,就拉住她说:“那个牛副乡长你熟不?”
“咋的,你要找牛副乡长?”文芸一怔。
“找他做啥,”李小满将靠山坳的事一说,她就皱眉,“牛副乡长把靠山坳当成自家一亩三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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