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亮也跟着重复了几句形势人。然后两人又交换了细节安排,赵国亮决定回去打个报告给项自链,由项自链转呈给他部里的那位朋友;另外在改造线路上发动地方乡镇搞三个点,说是群众自发开辟脱贫致富道路;然后请省里市里大大小小的新闻单位来琼台作个现场采访,大声疾呼山区群众的朴素愿望和强烈要求。两人商定等大气候形成后,再见机行事。
临走时,赵国亮塞过一个厚厚的信封,说是周转部里的费用。项自链推了推,嫌赵国亮见外。赵国亮说自己不能让他费心费力又费钱,于是项自链就不客气地揣进兜里。
各自端正衣冠后,两人并排走出房门,一脸的正经。
外面下起毛毛细雨,喧闹了一整天的宁临市依然灯火辉煌热闹非常:俊男靓女们互相依偎着踽踽漫步街头;带着粗粗金手链和项链的老板们,醉醺醺地从酒店里出来,说着暴发户梦中常有的呓语;娇小的飞亚特出租车颠着p股疾跑,一路上扬起飞溅的水花。这一切都显示着这座城市不同一般的生机和活力,一边是其乐融融的你情我爱,一边是熙熙攘攘的商业活动。项自链呼吸了几口新鲜清凉的空气,莫名其妙地感叹了一声,说:“变化真大啊!”经过十几年的发展,宁临市从一个只有几万人口的小城发展到近百万市民的大中城市,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然而在发展中,我们有许多东西变得界线模糊了,城市成了黑d,谁也摸不到真正的出口。项自链想起单丘水说过的一句话:这是一个没有哲学的年代,心只能随着物质膨胀。他下意识地碰了碰兜里的信封,一种无言的悲哀袭上心头。
车子已经开到身边,赵国亮探出头问他发什么愣,是不是另有难处。项自链没出声,钻进车子关上门。
假日阳光酒店离项自链家有十来分钟的路程,赵国亮亲自驾车送他到楼下。一路上两人都没出声,多年的共事养成了某种默契,甚至连眼角都没有挑一下对方。下了车,项自链看了看表,笑着说:“十二点钟了,我也不请你进屋去,你回去先把声势造起来,我也尽力,算是弥补以前的过错。”赵国亮一时没有明白过来,站在原地愣了一下。原来项自链还在生他的气呢!谁叫自己说话没轻没重,怨项自链把自己推到副县长这位置上。待回过神来,忙打哈哈说:“呵呵!老项言重了,大人不计小人过,我是信口开河说笑话,其实感谢你还来不及呢!”说完从后座箱里拿出一箱蕨菜,说是给嫂子换换口味。
气氛顿时又热烈起来,项自链称赞赵国亮人粗心细,送东西也送得让人心服口服,自己只有死而后已。
两人分别后,项自链扛着蕨菜蹑手蹑脚地掏钥匙开门。刚碰到钥匙眼门就开了,吴春蕊揉着眼睛嘟哝说:“怎么这么迟才回家,你们哥俩比亲兄弟还亲呢!差不多把我这个做老婆的都忘了?”吴春蕊边说边接过蕨菜。女人的脸有些茫然,两三簇发丝从额前挂下半遮着鼻梁,一双眼象两颗刚从水里泡过的青豆,肿肿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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