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着书院的安排,应试的众人各自准备好各自的行囊,各自先驾车在城门口聚集,待到书院的女官清点整顿完毕后,才可正式的启程。
清流居的大门前,流水看着小厮们在初六的指挥下挑着各式的行囊装上马车,有些个头疼——初六他仿佛是当自己这一去便回不来一般,备了这么多东西,马车都快满了,也不知自己还有没有可立足的地方。之前明明已经吩咐过他只需要准备几件换洗的衣物就行,现在看来自己先前完全是白费了力。虽然也明白他们担忧自己,毕竟这一去路程又远时间又长,只是也用不着这么大张旗鼓吧。
“主子,真不带上我们?”初九一脸期待的瞧着自家的主子。
“初九——”初六拉了拉他的袖子,“主子不是已经说了吗,再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海曲好男风!!”
“反正有主子在身边有什么可怕的,我还想瞧瞧海曲的女子什么样的呢!”自昨日被告知主子不带他们之中任何一人,而是只身前往海曲后,初九这会儿仍旧是不死心。
流水瞅着他,这几天里初九他和初七吵闹的厉害,就是为了争着去海曲,知道他俩好奇心重,又不曾出过远门,倘若是去别的地方那也就算了,只是这海曲毕竟是不适合他俩这种娇弱的男儿之地,况且自己只是去联试,又不是去游玩。有些个无奈,默默的叹了口气,“初九,我不是去游玩的,又怎么会有时间顾你,你还是和初六他们安分的在府里呆着,这样我联试时才会不分神!”
初九沉默了会儿,尽管有些不乐意,但是主子的正事要紧,闷闷的开了口应了一声,“知道了。”
“明白就好。初六,初七呢?早膳后就不见他的人影了。”流水环顾四周,倒真是奇怪,先前还一直吵嚷着要去海曲呢,这会儿连个人影都不见了。
“初七他在房里歇息,早膳后就有点儿不舒服,加上主子这一去就是好些个月,估着心里有些不舍,也有些不愿亲眼看着主子离开——”
“是吗?那初六你待会儿记着替他请个大夫回来。府里的事情都交给你了。要是遇上什么事,你可以找竹笙帮忙。”流水一边说着一边看向站在一旁一直不语的竹笙,“竹笙,府里的事……”
“大人请放心,竹笙也是府里的人,府里的事就是竹笙的事。”一看见流水看过来,竹笙顿时心头一喜,瞅着她,双眼熠熠,急急的开了口,言语里满是坚定。
闻言,流水有些好笑,说得这么诚恳坚定,放佛是得了什么机密任务一般,“嗯,那就好。”一边说着一边掀开帘子上了马车。
时辰尚早,雾气浓郁得还未完全的退去,流水撩起马车的窗帘,手里紧紧的握着那封已经看了不下百遍的信,望着窗外的景色,怔怔出神。扶疏他怎么……,心下有些埋怨,又有些期待,兴许他是为了避嫌,毕竟书院里已经有了流言,一想到这,心里一阵柔软,不由得笑了出来。
“你在笑什么,坏家伙?”流水顿时吓了一跳,手猛地放下帘子,捂着口,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月白,一愣,随即又笑出了声,捧着它,“月白,你,你怎么……”
“怎么这么小,是不是?”月白瞥了她一眼,尾巴一卷,蜷着身子偎依在流水的怀里,郁闷的开了口,“还不是你这车里塞了这么多东西,不然我又怎么会委屈自己,哼——”
“可我又没让你跟来,你怎么不在清流居里安分的做你的居主?!”
“我……哼,你这没良心的坏家伙,人家还不是担忧你,这一去就是几个月,路上还不知道会遇上什么事呢?!你既然能带上小侍,为何就不许我这未过门的夫郎跟来?!莫不是你这么快就不要我了?!”言语里满是委屈,月白一边说着一边不忘举起前爪故意朝着脸上抹了又抹。
现下已是深秋,怀里这一身滑如丝,软如绵,又带着暖意的皮毛,抚在手里仿若就是一副天然的手套,舒服极了,流水低头看着它,心下又有些个无奈,明明就没有眼泪,还抹什么,知道它故作委屈,但也用不着谎称自己带了小侍同行,这车里除了他俩外本不见任何的外人。
“就知道你不信,是不是?!”月白抬眼看着她,知道她在想什么,一脸的不屑,一个翻身,瞬间就跳出了她的怀里,趴伏在角落里的衣箱边,对着箱子,“你还不出来!”
话音刚落,衣箱就倏地一声打开了,流水一惊,呆愣的看着眼前之人。初七一脸悻悻的看着主子,一眼又瞥向一旁正乐得咧开嘴的白毛狐狸,恨恨的瞪了它一眼,喃喃的嚅动着唇瓣,扯着衣角,低着声,“主子,我……”
流水的目光凝聚在他的身上,微微屏息,一言不发,半响,掀开帘子看了看窗外,继而转头又看向他,叹了口气,“初七,你先从箱子里出来吧。”闻言,初七瞅着主子,低着头小心翼翼的出了衣箱,挨着主子坐了下来。
“主子……“
流水看着他低垂着头,离皇城已经很远,这会儿要是让他独自一人回去指不定会出什么事;又看了眼月白,不料月白也瞥了她一眼,然后扫着尾巴,转了身,趴伏在软垫上合着眼,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本想着让他它护送初七回去,看这样子怕是没了指望,这两个家伙还真是“一丘之貉”, 心下十分的无奈,思忖了会儿,缓缓的开了口,“初七那你就留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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