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金立的心里立刻就是咯噔一下。
“陛下——”赵统领也顾不得等候皇帝传召,倒是有些失态的直接走了进来,跪地道:“宫外出事了,微臣派出去康王府的那一队人,被人发现全部惨死在了城东的一处偏僻陋巷中了。”
“什么?”皇帝终于一下子清醒过来,一骨碌坐直了身子,难以置信道:“你说什么?再给朕说一遍?”
“京兆府衙门的人方才来报,说是有人在城东的陋巷中发现了二十余具禁军的尸首,因为是禁军的人,他们不敢私下处置,就过来报了微臣知道,微臣已经亲自前去确认过了,就是过午派去康王府的那一队人马!”赵统领道,说着,只敢偷偷拿眼角的余光去看了皇帝一眼,然后便有些难以启齿的艰难吐字道:“人犯……人犯也不知所踪了!”
“简直一派胡言!”皇帝忍无可忍,噌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动作之猛烈,撞得身下睡榻都歪在一边。
他往前冲了两步,本来是有些克制不住的想和赵统领动粗的,但又觉得深深的无力,直接又顿住了脚步,只是眼神混乱的四处找不到一个落点。
“是谁?是谁做的?”他低低的吼叫出声,整个人都压抑的利害。
殷绍吗?宋楚兮吗?
到底是谁?竟敢公然抢夺他的人?
因为那一队人马前去康王府的本身就走得比较隐秘,后来死讯传来,消息也是全面封锁的,所以其他人那里的消息来的就要格外更慢一些。
殷述知道的时候是晚膳十分。
听了何鹏的禀报,他刚刚提起筷子的手就顿住了。
“皇上没叫声张,可是京兆府和禁军的人秘密查了半天了,还是一无所获。”何鹏的神色凝重,语气唏嘘,“对方出手干净利落,半点可以追查的线索也没留下,您说——”
他小心翼翼的抬眸观察着殷述的脸色。
殷述已然是沉吟半晌,稍稍抬眸对上他的视线,了然道:“你是说阿楚吗?”
宋楚兮,的确是个会出尔反尔的人。
何鹏不吭声,算是默认。
殷述的唇角却是悄然勾起一个弧度,随后就事不关己的夹了一筷子菜,细嚼慢咽的吃下之后,方才说道:“她和我之间,还犯不着这样,如果她真是另有打算,当时直接不把人给我也就是了。横竖早晚东窗事发,那人首先要怀疑的人就是她,她根本就用不着藏头露尾的这么麻烦。”
“那会是谁?”何鹏更加糊涂,“太子那里,属下总觉得以他凡事周到的作风,应该不至于这么快就走了极端了,难道——”
他兀自想着,想到一种可能,便是蓦然心惊,“难道是宣王吗?”
殷述说宋楚兮不会和他出尔反尔,那么殷湛就未必了。
殷述品着菜,也没太把他的话当回事,过了一会儿才道:“他醒了?”
因为不想提起他的伤心事,何鹏便刻意对他隐瞒了殷湛苏醒过来的消息,这时候察觉自己失言,却是不能再瞒了,只能硬着头皮答,“是的!就在刚刚!”
殷述倒也没什么大的反应,仍是仪态优雅的慢慢用着他的晚膳。
何鹏等了片刻,一直没走。
他方才抬眸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还有事?”
“没——”何鹏忙道,“就是殷梁的事,很蹊跷——”
“凡事自然都有那人去操心,你管那么多做什么?”殷述不以为意道:“下去歇着吧,哪儿来那么多事。”
何鹏见他是真的没什么兴趣插手,也就悻悻的退了出去。
*
殷湛醒来,是在当天的傍晚。
宋楚兮和殷黎两个,手牵着手坐在他的床边。
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夕阳的余晖打在斜对面的窗户上,那光影暖融融的,投射在一大一小两个人的身上。
两个人,各自的蹙了眉头,都是一语不发。
但是那画面,却无疑是多年来所见最温馨美满的。
他的妻子和女儿,这世上于他而言最重要的两个人,肩并肩安静的陪伴在他身边,睁开眼,就能看到她们的脸。
哪怕这一刻存留于肺腑间的余毒还折磨着隐隐作痛,但殷湛却只觉得这是多少年来他睡过的最安稳踏实的一个觉。
唇角弯了弯,他没有做声,而是有些费力的抬起手,将手掌覆在了妻女交握在一起的双手上。
突如其来的温暖,激得宋楚兮心中剧烈一颤。
她低头,看见那只熟悉宽厚的手掌盖在了自己的手背上,而同时,本来正倚靠在她肩头的殷黎已经一骨碌跳起来,兴奋的大声嚷道:“父王醒了!”
小丫头的眼睛明亮,光彩耀眼,转身就又扑到殷湛的床边,手脚并用的爬上床去,跪在床沿上一把将他抱住了。
“父王!”这个时候,她突然开始
她突然开始哭,放肆,嚎啕着大哭起来。
殷湛出事的时候她没有这样放肆的哭过,及至这一天一夜等他醒来的这个煎熬的过程里她也没有任性的表达过悲伤,却在这一刻,看到父亲睁开眼睛的时候,所有的委屈和悲伤汹涌而来,泣不成声。
她哭得有点无理取闹。
殷湛宠溺的抬手摸了摸她脑后发丝,轻声笑道:“哭什么?多大的人了?不怕被人笑话吗?”
殷黎也不听,扭动着身子,负气似的躲着他的手,就是哭。
殷湛也拿这小丫头的执拗脾气无计可施,无奈的露出一个笑容,这才把目光移到了宋楚兮脸上。
宋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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