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黎眨巴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直直的看着他,等他解惑。
殷湛被她盯着,心里突然烦躁不已的沉声喝道:“别胡说!”
“没胡说。”殷黎立刻大声的反驳,又低头扯了扯自己的衣襟,嘀咕道:“我明明看到了,父王你也看到了——”
“暖暖!”殷湛的心里一怒,沉声喝断她的话。
殷黎被他一吼,突然冷不丁打了个哆嗦,皱着小眉头道:“你是看见了嘛——”
“闭嘴。”所谓的童言无忌,但是这会儿殷湛耳根子后面的却烧的利害,偏偏面对一个孩子,他又根本就不能说什么。可殷黎这么个刨根问底的个性,又实在是她解不开这疑问再去跟外人请教。殷湛是暗暗提了好几口气才勉强稳定住情绪,保持镇定的叮咛道:“这话不许再和第三个人说了,知道了?”
殷黎别他脸上那种古怪的表情给唬住了,歪着脖子看了他两眼,然后才小声的点点头,“哦!”
说完,还是再次低头,神情十分纠结不解的去瞄自己平摊的小胸脯。
有些话,殷湛跟她解释不得,但是瞧她这眼神举动,却几乎压不住五官的抽搐,黑着脸把她拖进了屋子里,又扔到了床上。
殷黎滚到被子里,把自己包起来。
殷湛担心宋楚兮那边的情况,转身就要往外走。
殷黎盯着他的背影眨眨眼,突然大声问道:“父王你不跟我睡吗?”
她到底是女孩儿,殷湛虽然宠她,但从小到大她都是被婢女们带着过夜的。
殷湛脚下步子一顿,背后又听殷黎更大声音的质问道:“你要跟楚楚姐姐睡吗?”
殷湛脚下步子微微一个踉跄,忍无可忍的转身。就见殷黎老大不乐意的撇着嘴巴道:“不让我睡你的床,却让别人睡。”
说完,就有些服气的往床上一摔,拉被子蒙了头打滚。
哼哼哼,我就不告诉你雪融也在你床上呐。
明明是很简单的一件事,这一晚上被自家闺女这几次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挤兑折磨,殷湛突然就觉得心力交瘁。
“王爷——”两个婢女一前一后的从院子外面进来,见他面色不善的盯着床上那团棉被,俱都心里奇怪。
殷湛回过神来,一语不发的快步出了门。
他回到自己那边的时候,卫霖刚好给宋楚兮诊完了脉,正在收拾药箱和脉枕,见他进来,就赶紧起身,“王爷。”
“怎么样了?”殷湛略一颔首,径直走古来。
“属下重新给四小姐诊断过了,她的脉象无异,就是体虚的症状比较严重,元气亏损是要调养几日才能完全恢复的。”卫霖回道。
他过来时候顺便带了一碗药,这会儿宋楚兮喝完了药,他便就来你药碗一起收拾了,带着先行出了门。
卫霖这一走,屋子里明明是有两个人的,那场面气氛,也在一瞬间就演变的尴尬。
殷湛举步走到床边,弯身坐在了床沿上。
他不说话,两个人这么近距离的呆在一起,就连宋楚兮也都跟着越发不自在。
“你——”斟酌了一下,宋楚兮深吸一口气,想要说什么的时候,不想殷湛却是先一步开口问道:“你后面有什么打算?”
宋楚兮闻言一愣,诧异的抬头看向了他。
殷湛坐在那里,面色平静,目光冷淡,她一眼看去,只能看到他的侧面轮廓,映着灯影,明明刚毅俊朗的线条,却只有种安定柔和的感觉。
这种感觉,当年的时候就会有。明明是对谁都树立冷漠的一个人,宋楚兮也时常困惑,她这种错觉到底是从何而来的。
她的深思恍惚了一瞬,然后便飞快的收摄心神道:“今晚,我在城里遇到彭泽即墨勋的人了。”
即墨勋还没死心,虽然这一次没有得手,但想必许多人都会对她夜里的行踪感兴趣。
对她出手的人会是即墨勋,说起来也不算太出乎意料。
殷湛面上神情并不见明显的波动,他的手搁在膝上,又再袖子底下用力的攥了攥,忽而便是扭头看来,“我问的不是这个,你要对我敬而远之,你要一意孤行,这些我都管不了你,可是少戎,你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处境你还看不清楚吗?今夜你做的事有多凶险,还需要我来告诉你吗?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是因为已经死过了一次,你就觉得现在一切都是额外赚到的?可以随意的任你挥霍冒险也都无所谓吗?”
他开口的语气,本来是要极力的压制的,可是想到前面她孤身犯险的事,还是心有余悸,后怕不已。
“你现在的这个样子,早就不比当年了,你自己不知道吗?”殷湛越越气,到了最后,就成了连声的质问。
宋楚兮一直心平气和的听着,闻言,忽而便是自嘲的轻笑了一一声。
她反复的拿自己的手掌在灯影下晃了晃,然后便是一声叹息,“我怎么会不知道?岂止是不比当年,而是根本就物是人非了。否则的话,殿下你还以为我现在是谁?”
很多的事情,经历过,便就再不能回头了。不管是廖容纱也好,还是廖弈城也罢,她虽然带着有关他们的所有记忆,但是在世人眼中,在这皇朝激荡过往的历史中,那些就早就归为尘土了。
她和北狄殷氏之间的那些仇恨和纠葛,她现在的身份位置,都给她和她身边的人都划定了许多的界限,谁都逾越不了了。
宋楚兮这话说的嘲讽,殷湛却是听的胸口莫名一堵。
两个人,四目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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