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道夫,圣域不像帝**,他们并不是一群失去首领的猴子,会无所适从、相互争斗,他们是一群严守纪律的工蚁,只要母巢尚在,他们就会严格守命。”
奥丁异于常人的嗅觉,闻到了远处飘来的淡淡香气——这是神香的味道,他看着圣堂骑士祭奠的火光逐渐熄灭,觉得有点懊恼:“今天早上,我知道了贝奇的策略,才释放了本源之力,却依旧没有阻止圣域的法师们散入丛林。”
“这将带来严重的后果。”奥丁挺直了后背,鬼火般的双眼看着鲁道夫:“圣域施法者的力量并不弱,如果你们一对一地进行对抗,你认为深谷法师团的胜算大吗?”
“老实说……掌握木刻法印之前,我们没有丝毫优势。”鲁道夫不明白奥丁为什么会突然提出这个问题:“但掌握了木刻法印之后,我可以保证,深谷的法师们必定不会在战斗中落败。如果敌人聚集在一起——对我们来说,毫无疑问是更加有利的。”
奥丁拿起了一个木刻法印,观察着三角体的三个面,说道:“难道你没有发现,帕里瓦城的三个法阵,主要作用都用于防御,且对群体的效果更好吗?”
鲁道夫沉默了一下,低声说:“是的——所以,您的意思是,一旦他们分散入丛林之后,我们便对他们毫无办法?”
“不,我不这样认为,大人。”鲁道夫的双眼在火把下熠熠发亮:“我们使用木刻法印,完全有能力胜过任何一个参加战争的圣域施法者。”
“简单来说,他们无法对我们发动攻击,我们也可以随时将敌人攻击转变为自己的力量。他们完全无法突破防线,只要一露面,我们就集中力量对付他们。况且,我们的施法时间比他们更短。”鲁道夫显得信心十足。
“是吗?那你认为,你们可以在圣域施法者的干扰下,轻松击退圣堂骑士和帝**队吗?”奥丁放下木刻法印,反问道。
“贝奇的聪明之处在于,他非常冷静地认识到,圣域施法者们即便聚集起来,也无法抵御你们的攻击。而分散开来,同样无法在力量上战胜你们。所以,他完全放弃了以你们为目标。”
“您的意思是说——他们一开始就没有打算与深谷法师正面对抗,而是将目标转向了平民施法者?”鲁道夫讶异道:“那位死去的指挥官还真有卓识远见。”
“只通过寥寥无几的攻击,就能判断守军的兵力配置,并且抛弃思维桎梏,选择看似艰难的对抗策略,这位指挥官是个天才。”奥丁没有吝啬溢美之词。
“他阵亡后,圣域军队非但不会陷入混乱,还会马上有新的继任者,并且严格遵守贝奇的指令。届时圣堂骑士会带领帝**队快速冲锋,而施法者们躲在丛林里,一边干扰你们施法,一边攻击我们的平民军队。”
奥丁再次皱起了眉头:“对于我们来说,城墙一旦被攻破,就可以与失败划上等号了。”
听罢奥丁的说话,鲁道夫也同样陷入了沉默。
“那我们没有应对措施吗?”片刻之后,鲁道夫向奥丁询问。
“有两种方法,不过「幻灭火」被贝奇的法阵抵消后,我们就陷入了被动。”
“第一种,我潜入丛林,找出圣域法师匿藏的位置,将他们逐个绞杀。想必明日的战斗会轻松很多。另一种,对峙时,等待他们发动攻击,一旦有圣域施法者施法,你们就集中力量尽可能将他们一举击杀。”奥丁重新躺倒在长椅上,看着火把光亮在夜风中摇晃。
“但我决定放弃第一种做法。”
“并非我没有能力杀死他们,从表面上看,这种方法也更加保险,只要圣域军没有了施法者,明日冲锋骑兵必将在帕里瓦的法术力量下全线溃败。”
“深谷法师团愿代替您前去捕杀圣域军。”鲁道夫认为灰袍术士不愿意冒险,便自动请缨。
“并不是你认为的那样,”没等鲁道夫话音落下,奥丁便说道:“并不是说今夜突袭会有什么危险,而是——如今形势貌似还掌握在敌军手中,他们便无需向圣域报信。如果今晚我们不能一个不漏地将他们消灭,你猜猜会有什么后果?”
鲁道夫想了想自己在神学院的日子,只觉得背脊发寒,他又有些不解地看向奥丁,这位术士的想法比他想象中更缜密。
“没错,他们会逃回去,把战况告诉圣域,然后,附近城邦——深谷城、银鹰城、白林城的所有侍神者,都会立誓将帕里瓦踏平,保不准,还会有圣司祭加入战争。他们以最快速度赶到帕里瓦,也不过是三到五天的时间。”
奥丁缓慢地说道:“那么——你告诉我,我们就算赢了帝**队,又有什么意义呢?”
鲁道夫抽了口凉气,然后低声说:“可是——即便今夜不突袭,战争过后,逃回圣域的侍神者同样会报告帕里瓦的战况,恐怕……与您所说的结果并无不同。”
“我花了这么多时间在帝都,又在圣域安排了眼睛,就是为了给帕里瓦城争取时间。一旦踏上南部战场,他们就不要妄想活着离开。所有人——连灵魂都要湮灭在这里。”说着,奥丁再次露出了微笑。
“等到帝都和圣域得到消息,再派兵南下,估计还要花上一个月的时间,而这一个月,足够我做成很多事情了。”
灰袍术士将手放在了三角体上,闭目冥思,微型法阵逐渐散发出光亮,他低声说道:“所以,我们要保存实力。”
听罢奥丁的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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