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蘅一双如水的双眸波光粼粼分不清是泪是惧,“到底有了今日。”
康平帝正值心潮澎湃激动不能自已,忽而被对方一句话打断,不由得有些兴味缺缺,讷讷不知该做如何自处。
一双玉臂缓缓伸出,不待康平帝回过神来白蘅已经将朱唇送到近前,义无反顾的迎合上去。
全然沦陷在突然到来的温柔乡内,康平帝终于敢放肆大胆的享受眼前的幸福,虽然来的有点迟,何尝不是上天对自己的考验,且更能够领悟两人之间的心心相通。
“蘅儿。”余下的话尚未来得及说出口,康平帝已经彻底的失去知觉。
白蘅翻身下床整理了下身上的衣衫,回望一眼睡在龙榻上的康平帝,说不出的万千感慨,到了最后还是走到今天这一步。
“小王爷可以进来了。”
从幕后闪出一位身着八蟒官服的刘景郁,但见小王爷玉面光彩四射把个暗淡的皇上寝宫瞬间映衬的亮了几分,长身玉立,举止有度,竟是胜出当年的刘炳,比之其祖父顺王爷更是不知强了多少。
话说怎么来的不是顺王,也不是其子刘炳,反倒是这个孙子辈的刘景郁?因为刘炳早被康平帝派遣到万里之遥的北疆,封他个镇北大将军何其威武,实则也是为了防范顺王爷这一脉再生事端。
倒是刘景郁自幼聪明伶俐乖巧懂事,人又生的堂皇端正颇得康平帝喜爱,平日里无事准他自由出入宫禁,跟随皇子的师父们习武练字待遇与诸位皇上的儿子无异。如此一点也算是弥补刘炳,爱子得宠,父亲方能安心呆在那荒凉的北方。
“郡主有何吩咐?”
刘景郁神情严肃全不像个十七八岁不谙世事的少年模样,白蘅便是看中了顺王府王孙的可造之材,十几年来一直对其照顾有加。明面上二人从无交集,暗地里刘景郁不管对白蘅还是李氏的将军府都照顾有加。
白蘅面色冷静,好似一切事情的发展都在她的运筹帷幄之中,轻车熟路的打开寝宫内的一个箱子道,“这里面便是皇上所用的一应物件,你赶紧带出去,三日内你我里外回合策反。”
刘景郁吓得瞬间有些不知所措,原本只当如平日一般有些事情要听逍遥郡主使唤,这也是父亲来信必然次次叮嘱的事情。谁知今夜竟是这等惊天动地的大事,一时之间问又无人问,说也不能说,不觉就呆立远处茫然的看向那个偌大的箱子。
白蘅赏识的看向刘景郁,顺王府的王孙竟然没有做皇上的野心,这一点越发不像他那个死也要做太子梦的爷爷。
“皇位就在你的面前,你可以选择即刻拿走,也可以选择放弃,权利在你手中,我并非强迫于你。”
刘景郁抬手擦拭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郡主所说实在出乎景郁意料之外,只是不知事出何因,还望前辈仔细说明白了才好。”
白蘅深深一叹,十六年前的错误今日再做出补偿也算是问心无愧,好在亡羊补牢为时不晚,遂无奈的笑道,“皇位是你们刘家的,我今日所作所为不过是物归原主,所以小王爷不必有所拘束尽管甘心受之便是。”
刘景郁这才算是彻底放下心来,对当年的事情他比谁都要清楚,爷爷如何去世,父亲又为何被驱赶去北疆那种荒蛮之地。当年赫赫有名的六王府又是怎样一步步走向灭亡,朝中的元老们屈死枉死的不计其数,即便是宫里的侍卫早先也是死的死亡的亡。他自从孩童时期亲眼目睹这一切,今日终于轮到自己来拨乱反正,心中的激动之情怎能用言语来表达。
“本王一定竭尽所能为我大泽朝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多谢郡主成全。”
异日清晨早已是过了早朝的时辰,但是寝宫内竟是没有任何动静,这是康平帝登基以来第一次发生这种事情。
林大仁急得在门外团团转就是不敢前去敲门,毕竟皇上对逍遥郡主的情意在那,不是个瞎子谁看不出来,这个时候前去打扰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三卿六部中除了吏部尚书林海还乖乖的呆在刑部大牢里,其他的一品官员全都聚集在寝宫门外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各位大人们还是赶紧回去吧,看这情况今儿个皇上大抵不会出来接见诸位了,不如先都回去办公,再将重要的事情写成奏折由奴才递进去如何?”
“这便开始留恋温柔乡,难道又要出个褒姒不成?”
人群中不知是谁埋怨一句,其余众人短暂的停留一刻随即纷纷离去,做鸟兽散。
“唉,你们身为朝廷大员都不肯担这个责任,我一个阉人又何苦自己为难自己,得嘞,我也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林大仁是亲眼目睹康平帝为了白蘅所做的付出,纵然别人胆敢劝诫,他也绝不会趟这个浑水。是以见得别人离去,自己夹了尾巴跑的飞快,眨眼便没了人影。
“武德,你身为大内侍卫统领两日后务必将各宫的皇子、嫔妃们圈进各自的宫中,此事事关重大万万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差错,能做得到吗?”白蘅俨然是个温婉柔弱的女将军,说起话来思维缜密布局合理让人挑不出任何错处。
武德抱拳回道,“武德并无任何意见,为了替将军平反,为了那些冤死屈死的黎民百姓,也为了十六年前一夜之间灰飞烟灭的五万大军,我死有何憾!”
白蘅回头看向依然昏睡着的康平帝,不知他睁开双眼的那一刻会有何种想法。自己亲手送给他的江山,如今又亲手取了回来,予取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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