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菀儿不无留恋的看了眼白蘅与青莺,脚步慢慢终是出门而去。
“蘅儿,她不过是个不知礼的野丫头,你何必枉费精神?”康平帝换了神色,心平气和的劝说着。
白蘅打开经书默默诵读,自始至终不肯看对方一眼,室内静的可以听到康平帝的心跳声,痛苦与无奈交织着缠绕着。
“你还是不肯原谅朕,难道那个人就真的比我好,我有天下与你共享这还不够吗?”
压抑着的感情表达起来更是让人震惊,但是这些用在别人身上或许会有些效果,对于白蘅——哀莫大于心死。
“想一想你的天下是谁帮你打下的。”清清淡淡的一句话让原本已经暴躁至极的康平帝瞬间冷静了下来。
“自古一将功成万骨枯,李墨林也不过是拿了朝廷的俸禄带领朝廷拥有的兵力办事罢了,我何需对他感恩戴德。若是他还想与你再续前缘,我只能告诉你们就别再痴心妄想了!”
康平帝兴致勃勃而来,怒气冲冲而返,林大仁等一种太监吓得腿脚发软忙不迭的跟在后面往回跑。可是谁能跟得上当年的侍卫统领,眨眼间康平帝便消失在长乐宫的大门外。
“小姐,你又何必惹怒他,如此只能增添更多的痛苦。”青莺担心道。
白蘅又如何会不知道惹怒他的后果,但是十六年的沉寂并未换得分毫的怜悯与同情不是吗?与其如此,倒不如痛快些,或许对于三人都是种解脱。
“咚咚咚!”门外响起清脆的敲门声,显见得又有人来了。平日里安静的不能再安静的幽宫今日惹恼的有些反常,主仆二人相视一眼,青莺略有迟疑的站着不动,并未有丝毫的打算前去开门。
“去吧,该来的总会来,躲不掉的。”白蘅闭上眼睛,长长的睫羽在眼睑处投下道淡淡的黑影,满腹的心事就随着睫毛的轻轻眨动而显露。
不大的小院子青莺却走了不能再久,终于还是鼓足勇气将大门打开,而出现在门外的却并不是想象中之人。
“管大人请进!”急匆匆的让进管无忧,再打量一番方又关上门。
管无忧怀里抱了一摞的书卷,这也是他唯一可以进宫的理由,虽然有些牵强。毕竟曾经做过六王爷府邸的幕僚,且与六王爷私交颇密,就凭这一点他就该被拒之宫门之外。但是当今圣上求才若渴,如管无忧这般满腹诗书的人才自然也就勉强而用之。今日他花了十两银子才能进得后宫的大门,也算是豁出家底子了。
“哎,难得见郡主一面,外面那些子奴才们越发狗眼看人低,想当年我何曾受过这等对待,真是世风日下啊!”虽已经凉意习习的深秋,管胖子已然热了一头大汗。
白蘅倒是对这位故人还有几分好感,就冲他肯为自己送信的份上,今日破例未按约定前来必然有甚重要的消息。
“陈家绸缎庄那边送了回信,老臣也没料到他们查的这么快,小顺子大总管催着我赶紧送进宫来。”说着从鞋底里摸出张纸卷,约莫有小手指般大小,上面好似拿针戳的一般隐隐约约一排排针眼。
白蘅目光如炬只是轻轻的扫过便陡然间抬头看向青莺,主仆心有灵犀,青莺不由自主的看向桌子上尚未端走的点心。
“果然是她!”又惊又喜,白蘅已经不知道该怎样来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十六年的等待终于将她盼来,菀儿便是紫菀儿,自己十月怀胎一朝分娩于天仙谷的孩儿。
“管大人,近日朝中可曾有甚惊天动地的大事发生?”
管无忧何等聪明之人早就从白蘅的神色变化中猜到必有事情,想了想回道,“别的我不知道,只是听说上次有位姑娘闯到皇上的御宴上吵得天翻地覆,后来皇上竟然没有责罚还允许她住进了公主宫中。这件事情吏部尚书林海与马骏等几位当朝官员都亲眼所见,只是老臣现在不过是个小小的书吏,什么事情都插不上嘴,又没几个举足轻重的同僚朋友具体就不太清楚了。”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白蘅算是彻底的明白了,紫菀儿突然离开幽宫,后来发生的一切都是因为那次的大闹御宴。那么也就是说康平帝已经知道了孩儿的身份,可是同时这件事情也被当时在座的几位朝廷重臣亲眼所见,所以他才迟迟没有下手。
白蘅紧紧握住手中的纸条,随即又展开看了一眼便放进了身边的香炉中。自己没有异想天开,老天爷还是眷顾自己的,之前做出的所有安排都是对的。
送走了管无忧,白蘅转身回到厅内,“预备香汤,我要沐浴更衣。”
彩衣飘飘,美目轻描,青丝如瀑,几支精致的发簪稍稍做了点缀,白蘅起身看向身后的青莺,“我是否已经老了?”
青莺早已经看得呆了,“小姐还是当年的小姐一点都没有变,若是将军归来,你们一家三口团圆该有多好!”
白蘅凄然一笑,十六年了怎么可能没变,而变得最多的应该是一颗千疮百孔却已然坚毅的心吧。
陶欢儿乐不可支的出了歌舞司,身上的大红色舞衣轻薄的可以看到她玲珑剔透的曲线,身子婀娜到让经过的任何人都忍不住暗暗惊叹,“世间竟然还有如此尤物!”
今夜皇上召幸一位舞女,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闹得整个后宫中一片怨声载道。放着那么多如花似玉的妃子们不看,却要一个身份低贱的舞女前去,皇上当真是性情大变还是自来如此?
可是众人不管怎样的不满,对于陶欢儿来说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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