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下李墨林双目如星,“蘅儿还记得那人吗?”
自己随口一说,没想到对方竟然认真起来。可是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万一被下面的人听到,今晚的计划就全部泡汤了。白蘅一时情急,顺着瓦片的缝隙往下一指,“就是她的儿子啊。”
明兰王后身着一身大泽朝女子服装,上身葱绿色的夹纱窄袖短衫,衬托其姣好的身姿,下面同色的撒花百褶长裙,行动起来好似一株碧波荡漾下的莲叶,让人望之忘俗。
李墨林静静看去,明兰王后好似在向谁诉说着什么,但是屋内除了她之外却未看到其他人。
“看清楚了,她就是明兰王后吗?”
白蘅笃定的点了点头,“一定是她,我在西域与她有过交集,身段说话时的样子都是一模一样,万万没有错的。”
李墨林试着又看了一会,仍是只能看到明兰王后一人,心道,“刘兆骏好你个狡猾的老狐狸,防范的如此严密,殊不知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就不信今天揪不出你的狐狸尾巴来。”小心翼翼的再揭开一块瓦片,试图看的更清楚些。
白蘅在一旁站的着急却又帮不上忙,忍不住四下里张望了一刻。这一看不要紧,只见房顶五米的地方一只黑乎乎的怪物正虎视眈眈的与自己对视。
“啊!”心中有鬼之时尤其见不得鬼,被吓得轻轻发出一声尖叫,忙向蹲身俯视的李墨林身上扑去。
这一闹可了不得,屋内的明兰王后惊恐的抬头望向房顶,与此同时屋内瞬间陷入黑暗。
李墨林抱起白蘅连着几个起落,终于到得刘府外的大街上,二人手拉手顺着大街小巷一阵猛跑,直至白蘅实在跑不动方才停下。
“后面没人追过来,可以不用逃了。”白蘅无力的瘫坐在地上,想起刚才的情景还有点惊魂未定。
“不知明兰王后的儿子是否也带过你逃命,与我相比哪个速度又快一点。”酸酸的醋意弥漫在空气中,秋日的凉风扑面带来的清凉让那股子醋意格外的清晰。
白蘅很是不解的看向李墨林,“这是怪自己没有多谢他的救命之恩吗,真是小家子气!”
白蘅正打算寒碜李墨林几句,转角处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粗略估计也有十几二十个人的样子。
李墨林拉白蘅躲了起来,直待那支队伍走远两人方走了出来。
“刘府中竟然有如此精锐的护院队伍,这个刘兆骏非同一般啊,不知他与西域王后又是什么关系。这件事情要马上调查清楚,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白蘅目送那群人离去,思忖道,“若要调查,想来还是要寻那个陈晓亮去。别看他斯斯文文的,越是这种面相,你越是要提防着点。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吠犬不咬人。”
李墨林黑暗中想了一刻,拉起白蘅即刻前往陈晓亮的宅邸赶去。
陈晓亮虽是探花出身,无奈身子骨不行,空有一腔报效朝廷,造福百姓的豪情壮志,几次三番的病倒在公堂之上。是以皇上感念他的一片赤诚,遂给了他一个闲职,到宫里御书房前厅做个书案。
书案每个月十两银子的俸禄,平日里地方官的冰敬、炭敬总算起来勉强糊口。是以高楼大院的是供不起的,仅仅在京城一条不起眼的胡同中租了两间砖瓦房,他和书童一起住着。
二人来到柴门外,白蘅很是不可思议的朝里窥探一刻,迟疑着道,“你是不是搞错地方了,这里怎么可能是一个朝廷命官的住处?”
李墨林仔细打量了一番,双手用力去推那两扇腐朽不堪的柴门,谁知尚未用力门边自己开了。
“好刺鼻的味道!”白蘅挥手试图驱散扑面而来的气味,然只一瞬间,两人好似明白过来什么一同冲向紧闭的房门。
房门仍然是虚掩着的,只是轻轻一推便从里面打开了,灯烛已经灭了,李墨林抽出火折子点亮桌案上的油灯。
白蘅一眼便看到惨死在床榻之上的陈晓亮,仍是白日相见之时的衣衫断然不会认错的。
“陈大人,你怎么样了?”李墨林健步冲上去,待得扶起陈晓亮对方已是断了气,哪里还能说话。
“尸体还是温热的,想必刚刚遇害,我再看看这里还有没有其他人。”白蘅转身到得隔壁房间,李墨林也跟着走了出来,静静的看着白蘅退出房间。
“是不是也已经遇害?”
白蘅默然的点点头,从来没有的愤怒与悲伤涌上心头,让她不能自已的直冲门外跑去,“我要去找皇上,我要让皇上替陈大人报仇雪恨,陈大人一定是被人谋杀的。”
李墨林伸手将白蘅揽入怀中,轻轻安慰道,“蘅儿,你去亦是没用的,没有证据即便是皇上也无可奈何。何况凶手正是皇上宠信的臣子,你空口白牙的前去告御状万一弄巧成拙,反而落得自身陷入险境让仇人得意。”
月凉如水,正如白蘅此刻的心境,不知哭了多久,脑海中无数次浮现白天那个文弱书生谦恭的模样。他明明知道自己前去送信必然会招致杀身之祸,可他为了朝廷为了百姓依然义无反顾的前往。他不能如此枉死,否则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心安。
“你刚才说的宠臣是不是指刘兆骏?”安静下来的白蘅望向李墨林黑暗中的星眸,熠熠的光辉让她更加坚信陈晓亮一定不会白死。
李墨林并不想让白蘅卷入这场纷争,扭过头去叹道,“若是我猜的不错,刚才与我们擦肩而过的一群人并不是来抓我们的,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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