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言低头笑出声,许久没有见过季屹川这么哀怨的表情了。
记得上次他露出这副表情,是奉命教导她数学时,她不开窍,一种题型反复做就是记不住,饶是耐性极好的人也会被折磨疯。
陆景书把粥推到她面前,手指轻叩了几下桌面,“莲子桂圆粥对缓解低血压的症状有好处。”
季屹川看见他们两人过分亲昵的互动,慢悠悠的开口:“没见陆医生关心过哪个女孩儿啊,怎么对我家易言那么上心。”
易言躺枪,无辜的眨眼看向对面的人,“屹川哥,爷爷常说祸不能殃及池鱼。”
陆景书淡淡一笑,情绪不明,“我记得沈医生缺一个长期跟台的麻醉科医生,你说我要不要去和他提一提,季医生负责又有耐心,很符合他的要求。”
“陆景书你放过我!”他撂下筷子,没跳脚,而是颓然的伏下身,“我宁愿跟你的手术也不跟沈医生的手术。”
易言努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用汤匙小口喝粥,听到季屹川认输的话语,弯了弯嘴角。爷爷最疼爱的学生,从本科开始稳坐医学院的交椅,没想到也有棋逢对手自甘认输的一天。
两人用完餐,去低盐窗口给宋娴打饭,陆景书走到一旁接电话。
日过午已昏,太阳敛起刺眼的光辉,余热在餐厅的每个角落升腾。
易言等阿姨盛饭的空隙,抵不住绵长的困意稍微眯了会儿。
须臾,突然有人从身后狠狠的撞了下她的肩膀,易言睁开眼,蓦然跌入一个温热的怀抱中。
耳畔是碗碟打碎的声响,她仰起头,对上陆景书平静的眸子,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始作俑者环胸看着他们,笑容满是轻蔑,“还说你没有非分之想,才过了一天就迫不及待的往人家怀里钻。”
陆景书放开易言,漆黑的眸子幽深,他转过身子,易言倒吸一口气,白衬衫上满是汤汁,浸湿的布料紧紧贴合他的后背。
他平淡的面容终于表露出些许愠怒,“不是让你离开了吗?”
阿雯抿住唇角,凌厉的眼风投向易言,“当初是她说对你没非分之想,现在又不怀好意的接近你,这种目的不纯的人您还留她在医院?”
易言皱眉,饶是好脾气的人都被她的做法逼急,“你说我不怀好意,你又怀的哪门子的心思,都是成年人还采取这种下三滥的手段,s大就教会你这些吗?”
易言一直是平和温婉的模样,鲜少见她发怒,季屹川摸着下巴站在人群里,忽然看透了些什么,无奈的转身离开。
陆景书微愣,看到这姑娘恼怒的挡在他身前,才到他下巴的身高,却想要庇护他。
不知道这股孤倔像谁。
伸手把易言拉回身旁,他声音沉下去,“她是什么样的人,我自己清楚,不需要你来质疑。”
言罢,环视一周,眉宇间依稀存了讽意,“你的本意就是闹大,让易言无法立足,是吗?”
阿雯被他看穿心思,不再掩饰,“没错,我就是看不惯她的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样子。”
“那你要失望了。”陆景书慢条斯理的挽起溅上汤汁的衣袖,露出白皙的小臂,正色道,“只要我在,她永远都有立足的地方,而你,除非作为病患进入医院,其余时间将一律遭到驱逐。”
赤.裸裸的威胁。
易言呼吸滞住,抬眼看他,从她的角度,能看到他平荡的眉宇,神情认真的说,只要他在,她永远有立足的地方。
周围看热闹的人逐渐散去,余下他们几个当事人,阿雯的表情僵住。
陆景书侧目凝视她,不疾不徐道:“需要她道歉吗?”
易言缓下不规律的心跳,轻轻摇头,“我们走吧。”
他的眉眼霎时温和下来,抬步率先离开。
休息室,陆景书换好干净的衣服坐在书桌前写手术记录,易言则是安静的坐在他对面,欲言又止。
他坐直身子,放下手中的笔,“你想说什么?”
易言纠结片刻才缓缓道来,“陆医生……刚才你那句话属不属于恐吓啊?”
“哪句?”
“……说要驱逐阿雯。”她直接省略掉前面那句温情四溢的话,因为实在是说不出口。
陆景书笑容淡去,“是恐吓她。”
易言语气微沉,担心的问:“会对你有影响吗?”
他沉思片刻,眼中的光芒尽敛,徒剩下一片寂静的黑,“你希望它会影响我吗?”
她垂下头,声音微小,“当然不希望。”
“应该不会有事,顶多是被叫到主任办公室教训一顿,写份检讨上交。”
他吃准了易言的负罪感,习惯性的轻抚腕子上的那串珠子。
“我不该和她起正面冲突的。”她懊恼的低垂下眉眼,继而闷闷的说,“我可以给你求情,就说你是为了帮我才这么说的。”
“易言,”他目光沉静,神情坦然的直视她,咬字清晰的唤她的名字,“我不后悔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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