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建文把装裱好的,一幅署名“九牧山人赠小友建文”的“松下抚琴图”挂在客厅的墙上,“过来看看,挂得正不正!”
“嗯,左边再高一点。”周正良端详了一下墙上的画,扭头对妻子说:“兰香,你别说,挂上这画,家里是好看多了。”刘兰香看了一眼画,低头继续剥蚕豆壳,“再好,有什么用,不当吃,不当喝的,看着这画,肚子就饱啦?小文哪!以后不要整天摆弄你那些花纸头,没事多去看看金老师,金芳这丫头来找过你好多次了,难得人家不嫌弃-----”
“妈----”建文打断妈妈的话,“你不知道,这些都是宝贝,是我们中国的国宝。”
“国宝!国宝!我不管,你今天就去金芳家,人家都来找你多少次了,你老躲着,不让人家寒心啊!”刘兰香将手中剥好的蚕豆放在碗里,抬头瞥了一眼建文,“小文哪,妈觉得金芳这孩子,虽说任性点,可人品真不错,你看那个严小军,前面后面地绕着她,人家就是不动心,那是为什么?你真不明白呀?”
“妈!---我才多大呀,你就在这瞎琢磨,再说了,你儿子多优秀,金芳根本就不是我喜欢的那一款。”建文从凳子上走下来,后退几步,看了看画,“再说,如果不能带给自己喜欢的人幸福,不能让他过上公主一样的日子,那去害人家干什么?”
“我不管,我们家不要什么公主,就要个踏实过日子的---我看,金芳也不是那种贪图享乐,爱虚荣的丫头,你就不能----”刘兰香放下手中的蚕豆,拿眼角看着建文,嗔道。
“妈,我去上夜校了。走了啊!”建文不等刘兰香说完,,向门外跑去。
“哎----你不吃晚饭啦?---哎----小文”刘兰香急忙站起身,冲着建文背影喊道。
“妈,我单位食堂里带了两个馒头,够了,你们吃吧!”说话间,已是跑出老远。
“这孩子----”刘兰香重新做在马扎上,微微摇了摇头,“怎么就这么傻呢?真的操不完的心!”
“周建文,你给我站住!”一声娇斥在建文身后响起。建文像被施了定身法一般,高举双手:“太君饶命!”说罢,缓缓转身,咧嘴一笑。
“噗嗤”一声,金芳笑出声来,但很快就一脸愤怒:“说——你是不是在故意躲着我?”
“我哪敢啊!金大小姐!我真的忙得四角朝天!”建文一脸委屈。“这不,我忙着去夜校,连晚饭都来不及吃。”
“哼!谁信呐?”金芳脑袋微侧,仔细查看建文的脸色,“这张衰脸,越看越坏!”
“没有吧?”建文摸了摸脸,“没那么夸张吧?我有这么帅么?”说着,建文用手理了理头发。
“臭德性!”金芳面色一红,低头微笑,“为什么不来找我?”
半晌,没听见建文动静,抬头一看,建文已经走出好远。气得金芳猛一跺脚:“周建文,算你狠!”忽然,看见严小军骑着自行车过来了,金芳眉头一皱,向小军挥手道:“小军,你来接我到机床厂的大礼堂看电影么?”
严小军和建文打了个照面,“建文,我正要去找你---”忽然听见金芳的喊声,喜得忙将脚踏车加力向前驶去。“是啊,金芳,怎么,你答应和我去看电影了么?我告诉你,今天放神话剧----云中落绣鞋,听说可好看了!”忽然,小军像想起了什么,停下车,转身对建文招呼道:“建文,本来我想带你们去我家新房子里去玩的,这不----”小军指了指金芳。
“你到底想不想看电影?”金芳睨视一眼建文,往严小军车上一坐。
“没事,有机会!回见!”建文回首一笑。说罢,转身一路小跑,冲向小巷尽头。
等到建文的身影消失,小军刚要开始蹬自行车,金芳面上的笑容消失,从车上跳了下来。
“金芳,上车坐好啊?”小军诧异地看着金芳。
“坐什么坐,我回家!”金芳捂着脸,往家的方向一路小跑。
小军看着金芳的背影,愣住了,转头眯着眼睛看着建文消失的地方,牙齿“咯吱”作响。忽然,猛地一蹬自行车,向金芳追去:“等等我,我正好要去看看金老师,我大老远过来,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各位同学,你们好!”讲台上,一位五十来岁的老师,看着台下年纪不一的学生,来回踱步。“我姓孙!大家可以叫我孙老师!”
“是孙子的孙吗?”一个留着长发,嘴里叼着烟的青年,笑着接过话茬。话音刚落,全场大笑。
“不错,你也可以理解成孙悟空的孙,这样比较容易通俗易懂。不是吗?”
台下轰然大笑。
“各位都是各行各业的精英,我看了一下你们的工作单位,你们里面有站柜台的,有医院的,有煤球店的,有食品公司的,还有火化厂的。可以这么说,在我面前的,就是一个微型的社会,可谓是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但是---”孙老师双手向下摆了摆,“既然愿意下了班还来进修的,至少说明你们是要求上进的好青年!”
“好!”一个胖子带头鼓掌。
“孙老师啊?我来就是想找个女朋友的,听说读夜校的女生素质都比较好!”长发青年的话音刚落,引得满堂大笑。
“好!这位同学至少敢于说实话,这点很好嘛!来这里进修的,我想或多或少都有点要求进步的想法,有人想学成了,单位里可以加工资,有人呢,想以此做跳板,去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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