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存货,你去看看有什么给熬药的,明个一早我出去探探情况,再问你阿伯家里去要点。”
“好。”洛河坐了下来,替夏珂筠看了看伤口。
夏珂筠和顾长烟不同,她自小娇生惯养,肤如凝脂,洛河心中一惊:“爷爷,南泽军军营里没有女子,顾姐姐像是在舍命救她,我怎么看着,她像是……大夏的女皇?”
“嘘!”听闻刺眼,老爷子大惊失色,“轻点!”
夏珂筠躺在床上,约摸着感觉到了突然安静下来的氛围,突然呢喃了一句:“长烟……”
洛河和老爷子面面相觑,过了片刻,老爷子一拍脑袋:“洛河,走,把人带后间去。我估摸着,明个县里头会有大事,你现在去跟左邻右舍通个气。无论如何,顾将军救过咱们,咱们都信她不是?”
“好!”洛河当机立断,将夏珂筠和顾长烟转移到了后头。
家里头药材不多,好在顾长烟及时替夏珂筠止了血,她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次日一早,天蒙蒙亮,公鸡还没有打鸣,人们也还在梦乡,马蹄声惊醒了沉睡中的县镇。
军队包围了县里头为数不多的药铺,药铺掌柜被拷问昨日有谁来铺子里买了药材。
老爷子一听到动静便起来了,跑去药铺围观,发现自己所料非虚。
果然出事了!
南泽营地来了人,说是大夏来人掳走了顾将军,南泽军与他们正面冲突,双方都受了伤,现在顾将军和大夏女皇在一起,谁若是能提供线索,赏金千两!
老爷子当即回了石屋,唤来了洛河:“快,这是我从你大伯家拿来的药材,你给藏起来,我瞅着一会儿该搜查了,把后院左右的门的锁给开了,咱可不能让顾将军身处险境。”
“可是爷爷,那些官爷们说,顾将军被大夏掳走了?”洛河一边收起药材,一边乖巧地问道。
老爷子回想了昨晚顾长烟来敲门的场景,雪花飘摇如柳絮星星点点,晚风寒凉如冰凌刺骨瘆人,顾长烟背着夏珂筠,分明已经摇摇晃晃体力透支,却硬撑着等到洛河扶住了夏珂筠,她才栽倒了地上。
这是俘虏追杀?不,这是保护。
她用自己最后的力气去保护一个别人口中的敌人,而他们,蒙县普通的百姓,既然想保护顾长烟,也必须要保护她想保护之人!
“别说了,过会儿还是没人说出顾将军的下落,官兵就要挨家挨户地搜查了。”老爷子说道,“快,先给她们喂了药,让左邻右舍们注意着点。”
洛河赶忙去了后屋。姑娘忙了一个晚上替夏珂筠和顾长烟两个人清理伤口更换衣服,此刻她的一身盔甲和她的一身红衣换成了两套灰色的粗布麻衣,看起来更是素净了不少。
邻居大婶跑过来敲门,依着木门打口型:“老爷子,官兵要搜查了!”
老爷子眼神会意,挥了挥手。
安大娘回了自己的屋子,没过多久便开始扯着嗓子喊:“哎呦喂,官爷们!来来来,要不要喝杯水。”
搜查的官兵哪儿会搭茬,冲进门每个房间搜了个遍,连猪圈鸡笼都没放过,瞅着没有,便在门口留了人,开始检查下一户人家。
洛河早就准备着,安大娘家里头的翻箱倒柜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直到听到她尖锐刺耳的声音:“各位官爷慢走。”洛河立刻招了招手,安大娘的儿子从两家墙壁之间的门里走了出来,背上顾长烟扶上夏珂筠,去了被搜查完毕的安家。
正开了后院的门转移顾长烟和夏珂筠,士兵就踢开了老爷子家的门。
“搜查!”
老爷子颤颤巍巍地拄着拐杖,弓着背侧着耳朵:“啥?收茶?这春天还没来”老爷子年纪大了,脑子却灵活得很,洛河还没出来,说明人还没移走。
“收什么茶,让开!”来的是陈林的人,毕竟陈林才是封彧的心腹。他猛地一推,老爷子一个踉跄就倒在了地上。
他“哎呦”了一声,抱着腿盖就开始吆喝。
一士兵见状,随口说了句:“搜个屋子怎么不爽气,是藏了大夏的皇帝吧?”
老爷子心中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
可随即士兵朝着空气中嗅了嗅:“有股药味,围住这家,有问题!”
随性而来的人立刻警觉起来,老爷子一身无伤,家里有伤者?
“搜!”士兵已经不给老爷子拖延时间的机会,蜂拥而上朝着里屋跑去,老爷子从地上爬起来,又如何阻止得了一群年轻力壮的士兵?
心道一声要糟,隔壁安大娘嗑着瓜子过来“围观”热闹。见状,立刻冲了上来扶着老爷子。
“怎么办?”安大娘低声问道。
“人呢?”看着士兵进去了,老爷子沉着声音问道。
安大娘指了指自己家,表示人已经安全了,只是洛河还没出来,老爷子紧张自家孙女,赶忙往屋里头走。
还没跨进去,进听见里头“哐”的一声,似是有茶碗砸碎的声音,几个士兵在盘问什么,老爷子大惊失色,撩开门帘走进去。
洛河坐在床边,面色惨白。
地上有血,从洛河的手上留下来的,一滴一滴落在地面上,渗了进去。茶杯碎了一地,像是惨案现场。
她捂着手臂疼得流眼泪,老爷子不知道发生了啥:“洛河,你的手……怎么成这样了?”
旁边的士兵眼神一亮,握着剑突然指向老爷子:“她的手什么时候受的伤?”
洛河垂着头,心里头却如击鼓一般跳得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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