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生了这样的疑问。
忽然间,锦颐便清晰的感受到,自心底里生出了一股疲乏。或者,也不应当说是疲乏。那是一种对自己质疑过后所产生的茫然,以至于她对整个未知的未来都产生了一种倦怠。
她很想好好地停下她过快的脚步,想想未来的每一步,想想她的急迫究竟有无意义……
当然,在那之前,她首先得还马启鸿一个清白——
纵使不是为了国家,她也是很难放任一件不平之事在她眼底不管的。她不会赘述过多的无用文字,也不会将后世的个人情感加在其中,她仅仅是把她所了解到的真相所叙述出来罢了。
“在我赘述整件事由的伊始之前,请由我声明一点——我既非民党的党员,同时也并非产党的党员。仅以我个人来看,我接下来要赘述的内容,应当最为公正不过。”
要写一篇阐述事实的文章并不难,只是,锦颐想了想,最后还是在已然完成的文章开头,加上了这样一段。
说来也好笑,在这个民党并未式微、产党渐渐兴盛的时刻,文人们若是想要避免两党纷争,似乎只能是从一开始便将自己从中摘离。
是的,避免两党纷争。
对于民党和产党,文人们各自的心中大抵都是有着些许偏向的。所以,即便是未曾加入党派的文人,也大多曾在自己的文章中公开表明过自己的想法。如锦颐这般,两边都不想开罪,日后多半是要被讽一句“没骨气”的。
不过那些都不重要,她想要的是救国。两党之间,不论她与谁为难,最终都只会给自己的举动添加阻碍。
她算不得是有一个极有远见的人,但那些基本的她都可以想到。纵使连她自己都还不知道她未来究竟应当如何,但仅凭两党现在互不退让的形势,她便不会任由自己意气用事。
作者有话要说: 想换副本,大概会过渡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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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づ ̄ 3 ̄)づ
☆、第十九章
有了卢瑟先生的认可之后,锦颐的文章,在如今的文坛上是很有些分量的。
不出锦颐所料,关于她对马启鸿在秦非正婚礼一事的解释一经刊发,文坛上便出现了许多责怪锦颐“失了文人的骨气”的声音。只不过,她到底还是替马启鸿将那莫须有的污名给解释开了。
由是,这一场对马启鸿的讨伐,最终只因着锦颐文章里开头的一段文字,演变成了对锦颐的声讨。而这一切,直到最后也只是因为锦颐的不回应而告终。当然,这所谓的“终”或者也有新年欲进的原因在里头。
每一个文人都是斗士——精力强盛的斗士。在他们没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的时候,他们很少是会有主动停止“战斗”的时候的。但现在,那些对锦颐的攻讦开始渐渐消弭了。
春节,那是华夏人民最为看重的日子。现下春节将至,整个一九二七年充斥在国人生活里的繁杂闹剧,总算也都是有了个消停。便连刊发在报纸上文章,也较之往日平和了许多。
谢家的春节惯来冷清,谢家只有四个人。但即便如此,谢家人也都还是要守岁的。纵然再如何接触过新鲜的事物,在如谢峰德和齐玉茹这样的传统家长眼里,守岁的意味,是对于第二年整一年的美好期盼。
在打发了李妈回去同家人过节以后,齐玉茹便指挥着谢锦言在家里的一楼大厅,支起了一张小方桌,摆上了四张椅子,唤着谢峰德一起坐到椅子上,一道打起牌来。
说是打牌,其实便是打麻将了。那些但凡是家里稍稍有些富足的人家里,便总爱在闲着无事的时候玩上那样几把。尤其,学打牌并不如何难,在整个华夏国里,只要是身份地位稍稍能说得过去些的,多多少少也都是会玩的。
在齐玉茹不多的爱好里,她便偏爱此项。
齐玉茹摸看着自己桌面上的牌面,清点了一下哪张牌对自己无用,哪张牌可能会让其他三人胡牌之后,谨慎的丢出了一张“东风”。
哪知道,她那“东风”一出手,坐在她下家的锦颐便直接将她身前的牌给推倒,略有些好笑的道了一句,“妈妈,我又胡了。”
锦颐话一落,谢锦言和齐玉茹两人便赶紧探头去看,见锦颐是果真胡牌、并未诈胡之后,谢锦言便转过头,对着齐玉茹皱着眉,耸了耸鼻子道:“妈,你怎么又给锦颐胡了?你瞧我都快给她赢走小半个月的工资了~”
“这还能怪我?你要是早把你手里那张废牌给打出来,可不就是我胡了吗?”
齐玉茹柔柔的瞪了谢锦言一眼,谢锦言不敢接话,对着齐玉茹摸了摸鼻头,讨好般笑了笑,便将所有的牌都搅到了一起,拦下了洗牌的工作。
趁着谢锦言洗牌的功夫,自开始打牌以来,便一直只是一板一眼的摸牌和出牌的谢峰德,兀地沉声对锦颐问道:“怎么这些日子都没看见你在报纸上刊发文章了?”
谢峰德话落,霎时,连谢锦言洗牌的动作都停顿了一下。
谢峰德是看报的。从前说过,他是中过举人、担过满清官职的,认真算来,他算是个老牌文人的。他打骨子里受的教育,便是“爱国”和“治国”。即便他如今已是改而从商了,但骨子里的东西却是不会变的。
他若是想要了解政事时势,便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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