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着他冷厉的话,中年人心里渐渐不安起来,微微眯起眼睛,死死盯着对方一举一动:“为何?”
“遭遇匪徒劫持,东方圣星的护卫战死。为何你却毫发无损?”苏夜月慢条斯理的用刀尖拨开挡在身前的木桶,轻描淡写的道:“这显然不符合常理,对吗?”
“你……”
事到如今,苏夜月的话说到如此地步。他如何能不明白?
显然,自己已经被南弦月当做弃子。只有自己死掉,只留下苏夜月与南弦月二人狼狈而归,这才符合事实。没有丝毫破绽。
“怪不得。”中年人脸色变得难看无比,在隐约的光亮下,显露着无比的苍白:“怪不得她会告诉我这么多。原来在她的算计里,我已经死了。”
“你看,主要仆死,你不能不死啊。”
苏夜月摊开手,有些无奈的出声。话未落,人已经化为毒蛇,提刀横削,迈步逼上。
“纵然死,我也要拉上你垫背。让她计划失败。”
心里发狠,绝望之下中年人目光登时迸发凶芒,铁棍划破空气,带起凄厉的尖啸。狠狠砸在对方刀背。
借势错步,侧身退开。苏夜月黑暗中的表情,颇为耐人寻味。带着令人胆颤的轻笑:“兄台,也是有妻子家室的人吧。”
一句话,短短几个字。就好像刀斧加身。让中年人握住铁棍的手轻轻一颤。僵硬的保持着这个姿势。
他不敢动了。
因为正如苏夜月所言。他有妻有子,更有父母。如果,如果他不顺着南弦月的意思‘战死’。那么后果是什么?不言而喻。
半晌,中年人僵硬的站直,目光透着一股子死气。宛若猛虎般的气势霎时消散的无影无踪。二人对视着,最终,中年人长叹一声,嘶哑着声音:“请小姐,善待我的家人。”
说罢,便闭上眼睛,举起铁棍狠狠穿过自己胸膛。
血花四溅,殷红泊泊流淌。他身体开始变得冰冷,眸子渐渐变得无神。
苏夜月掂了掂手中长刀。一刀斩下对方头颅。尸首分离,自然不可能再活。如此,他才收刀入鞘,纵身跃上甲板。
楼船最顶层的小亭。
南弦月聆听着下方传来的响动。眸光闪烁如有所思,柔唇轻动:“果然……人心,难测。”
东方圣星,东方圣辰,东方圣心,同父不同母。彼此之间岁数也就相差几个月而已。好死不死的,竟然都有灵根。往日百年难得一见,这次竟然足有三人。
“兄弟?”
思索着真正的东方圣星临死前坦言的话语。苏夜月表情渐渐泛起一抹冷意。
最经不起试探的——是感情。
而最容易变得的——是人心。
在足够的代价面前,所谓的感情,就是个笑话。
而这个代价,就是长生,而且是拥有强大力量的长生。
他就不信,在这种诱惑面前,东方圣辰和东方圣心还会念着手足之情。
所以,从他现身以后,便会面临着这两个家伙的阴谋诡计。
“到了……”
眼见远处隐约出现绿色,苏夜月不由起身,走向船舱。准备收拾东西。
他信的,只有自己。对于南弦月而言,自己终归只是个棋子,亦或者连棋子都不如。但对他自己来说,苏夜月可不甘心仅仅只是成为棋子一枚。
他想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并且……越来越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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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途,不容丝毫差池。”
南弦月一拨琴弦,发出铿锵之声。玉手一翻,拿出一个药瓶。这个……就是‘诛心’的解药。
此毒无法根除,只能用解药缓解拖延。
思附片刻,南弦月终于心下一定,拔开瓶塞。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滴翠绿的液体。眼中隐现肉疼之色。但依然将其滴入药瓶,重新封好后才喃喃轻笑:“第一瓶,没有异状,用量……恰好会在仙门开山之时。到时你刚入仙宗,还未着手修炼。不可能有足够时间突破启灵。”
“那时,这瓶药就能派上用场了。”
南弦月收起药瓶,纤手轻摆,冰丝微颤。娓娓旋律渐渐荡开。良久……未散。
南郡。
南家与东方家同时开了流水宴。
有消息灵通者,几经打听,便得知前些日子被劫匪掳走的南家小姐跟东方三公子侥幸回来。
“圣星,可有大碍?”
东方圣阳坐在桌前,关心的问道。
家里这三个小子,可是家族未来的靠山,容不得丝毫闪失。此次差点出了篓子,若非三弟平安归来。东方家少说也得把整个南郡土匪山头给过一遍。
至于为何担心,很简单。东方圣星在东方圣辰和东方圣心之中,灵根资质是最高的。
“无妨,倒是让家中父兄为我担心了。”
苏夜月轻轻摇了摇头,目光不露痕迹的扫过整个正屋,每看到一人,脑中便会浮现出对方的信息。
他需要尽快熟悉他们。否则露出破绽的话,下场绝对生不如死。
纵观整个南郡,就这么几个世家宗族。盘踞在此,比土皇帝还厉害。自己家嫡系出现意外,那么后果是什么?
这一点苏夜月仅仅想一下就感到不寒而栗。他可是知道,从前他待的平阳城,在南郡之中根本排不上号。换句话说,像萧天河那种人,在东方这等世家面前,连提鞋都不配。
“多吃些,这段日子莫要再出去了。仙门要开山了,这等事有多重要你们自己清楚。”
上首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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