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程鸿业失去了最最疼爱的妹妹,第二次的时候,他失去了心上人的诸多感官,这一次会是怎样的结果,程鸿业根本连想都不敢想象。被这血一样的红色忽闪忽闪地照耀着,他整个人也感觉越来越冷,越来越怕,怕得就好像寒风中的树叶,禁不住瑟瑟发抖。
“少爷!”“鸿业!”“鸿业哥哥!”
还好没过多久,方叔和蓝姨就带着一大群人抵达了医院。诧异地看着递过来的鞋袜和大衣,程鸿业这才发现,着急之下,他竟然是光着脚,穿着单薄的睡衣就跑了出来。也是直到这时,他才感觉到那些被磨破踢破的地方,正传来一丝丝疼痛的感觉。
“少爷,快去包扎一下,怎么弄成这样?都流血了。”
何止是流血,因为大力地踢门,他有好几个脚趾甲都是一片淤紫,再被寒冬腊月的天气一冻,红的、紫的、青的、灰的,他的一双脚掌可谓刹是凄惨。
可尽管如此,那个急得都快要发疯的男人,哪还有心情去理会这些,拢了拢身上的大衣,胡乱把脚伸进了鞋里,他便继续紧紧地盯住了那道门扉。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回想出来时的情况,那个被翻倒的洗衣蓝,被丢得到处都是的脏衣服,就是整件事情的起因。是他太大意了,是他太轻率了。由此想来,经过了这次的事件,就算嘉颜能够平安脱险,恐怕那颗被逼到绝境的心,也不会再向他打开了。
然而,即便是猜对了大致的情况,但是事情的严重性,却还远远不止如此。
哀大莫过于心死。看不到自己的未来,也不抱任何希望,嘉颜根本就没有挨下去的打算。就好像当初,他追求幸福时的专心一志,认定了唯有死亡才能解脱的他,放弃生命的决心也是一样的坚持不懈。
隔天早上,一睁开眼睛,意识到自己没有死去,而是被救了以后,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拉倒了输液架,弄得满地碎片,血液倒流,使得才离他几步之遥的程鸿业等人,再一次被吓到了魂飞魄散。
好不容易,等护士换过了点滴,收拾好了一切,那个看似安静的嘉颜,却又拔下针头,对着自己乱扎一通。
然后又是撞墙,跳窗,抓破手腕上的缝针。。。。。
只要没人接触着他的肢体,不知道周围的情况的嘉颜,就会用想到任何的方法,拿到的任何器材,伤害着自己的生命。到了后来,就算程鸿业连夜叫回了慕华等人,不愿意成为累赘,也不愿意再苟且偷生的嘉颜,都没有改变过既定的决心。
“鸿业,你放弃吧,已经四天了,再这样下去他会撑不住的。”
“放弃?怎么放弃,你是说,要我看着他去死吗?”
“不能放弃,哥哥不能死,他会好起来的。”
眼看着嘉颜,趁着擦澡的时候,又自我伤害了一次,这天下午,程鸿业、徐雅文、慕华、思源,以及所有关心嘉颜的家人们和管家们,全都聚集到了病房里面。
当然,会发生此次事件的缘由,程鸿业是不可能向其他人提及的,只是隐约察觉到那股恨意的徐雅文,在试探性地建议着。
“不是,我不是说要看着他去死,我只是觉得,他在这里没办法安心下来。我想不如把他送进专业的疗养院,让别人护理他,或者压力会减轻一点。”
“压力减轻?”
“你是说,哥哥在我们身边,会比在陌生人面前,有更多压力吗?”
听着周围不明所以的孩子们,七嘴八舌的议论着,立刻就明白到其中含义的程鸿业,到是一言不发地沉思着。
的确如此,按照嘉颜的现状来看,呆在这个家里,呆在有他气息的范围里,可能是比在别的地方有着更多的压力,或者来说,以往的那个坚强恋人,就是被他的任性和出轨,一步步地逼到了这副田地。
是该要放手了,是该要放他自由了。
但即便在理智上,有一千个一万个认同,他心里的一个不能够,却能抵得上所有的道理。
不能够,他怎么能够放得下手,苦苦追寻了一生的恋人,他怎么能够看着他就此远离。别说是和他分开了,程鸿业知道,在这种时刻,哪怕他有一点点的退缩,等到嘉颜恢复了健康,可以独立生活以后,他都会永远失去挽回的机会。
在那里一个人想了好久好久,就好像下定了决心一般,最后他忽然站了起来,用不容违拗的语气,打断了还在争论的众人。
“好了,嘉颜的事,你们都不要操心了,走吧,都走吧,让我们单独呆一会,我会让他振作起来的,我有办法。”
“可是,哥哥他。。。。。”
“走吧,我们都出去吧。”
既然程鸿业都已经这么说了,识趣的众人,以及满怀期望的慕华兄妹,自然都乖乖地退出了房间。
等在他们身后关上了房门,落下了门锁,程鸿业这才揣着那份又悔又急的心情,重又坐回了嘉颜身边。
“嘉颜,你到底要怎样才肯再活下去。”
那是一张精神专科用的病床,四面都有着绑人的铁环,只靠着输液存活的嘉颜,就是那样被五花大绑地固定着,连嘴里也塞入了,防止他咬舌自尽的毛巾。
“我又错了,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对你犯错,总是一次又一次地伤害你,而且每一次都要等到无法挽回,才能醒悟过来,自己有多么的愚蠢。”
含着满眼的泪水,程鸿业轻轻地抚上了嘉颜的脸庞。
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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