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浩元问完这句,便没有再问别的,他打发了几个油坊的伙计去搬砖,衙门里的偏院正在换地砖,张浩元让他们几个人帮忙搬砖,告诉差役等干完了活儿,每个伙计给五十文。
把伙计打发走了,张浩元便想:“这个案子如果按着我的想法,那么姬大力每天去撒步,这个时段很可疑,要不要下一步我接着推断,那么就要看那具尸体是不是焦肥六的了。”
焦肥六真是一个好的替死鬼啊,又是一个烂赌鬼,又没有家人,还输得连房子都卖掉了,这样的人就算是永远失踪了,也没有人会想念他,去寻找他的,而且再加上身材高大,这些条件综合在一起,简直就是一个完美的替死鬼啊!
张浩元站起身来,在公事房里转了两个圈子,不住地叹气,那个牛氏实在是个性子粗疏之人,竟然一直没有发现丈夫姬大力的反常之处,竟然还一直觉得姬大力挺不错的,只是不太爱说话。
那是因为不想和她说话吧,烦她,却又躲不开,所以只能保持沉默了。
张浩元把思路理清了,现在就等着捕快们从赌场里回来了,中午的时候,他简单地吃了点儿,胡乱填饱肚子,便坐在公事房里闭目养神。
中午过后没多久,捕快们就陆续回来了,有的捕快打听到了焦肥六的消息,那个焦肥六从不去大的赌坊,而主要是混际在那种小赌坊里,无论是万年-县,还是长安-县的小赌坊,他几乎都去过,赌坊里的人不能说都认识他吧,但认识他的却也不在少数。
而焦肥六手腕上有颗奇怪的痣,痣上有毛的特征,别的人可能会不知道,但赌坊里的人有人是知道的,尤其是和他一样的烂赌鬼,更是好多都知道。
因为焦肥六赌钱有时候会掷骰子,必会挽起袖子,别人看他扔骰子,自然而然的要看他的手,手腕当然也就会被看到了,并且焦肥六管他手腕上的痣叫发财痣,但别人却叫必输痣,似乎是赌友的叫法更准确些,焦肥六输得连城外的宅子都卖了,而且有挺长时间不去赌坊了。
至于不去赌坊的时间是不是一个多月,就没人在意了,一个烂赌鬼而已,赌坊里有的是这种人,他死不死,来不来,还是怎么着的,谁会关心他啊!
得到了这个消息,张浩元叹气道:“果真是个替死鬼啊,而且这个替死鬼竟然差点儿就永远被人给遗忘了!嗯,只要这案子结了,那么他也真的会被人给忘了,这个世上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还真不算少啊!”
发了声感慨,捕快们没人听得懂,张浩元也不和他们解释,而是道:“大家今天再辛苦一趟,和本官去一趟铜人乡,争取今天就把这个案子给解决了!”
捕快们听了,无不惊讶,今天就能把这案子给解决了?他们连这个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没有搞清楚呢,县尉大人就要解决了,看来能人真的是无所不能,要不然人家怎么会是长安第一神捕呢!
张浩元让捕快们带上油坊的伙计们,然后他又出衙门,找到了就等在街对面小饭铺里的牛氏,带着他们一起赶去铜人乡,去牛记油坊看看情况。
张浩元和捕快们骑马,牛氏和伙计们坐车,倒也没有用多长时间,便到了铜人乡。
张浩元进了村子之后,先到了牛记油坊查看,这是一家挺有规模的油坊,估这两天牛氏忙着报案子,油坊歇业,她可是损失了些钱财。
进了油坊之后,张浩元转了一圈,倒也没看到什么可疑之外,他问牛氏,当时姬大力离开时,身上有没有带钱?
何氏回答说给姬大力带了三十两银子,姬大力不是去灵州的穷亲戚家抱养孩子去了么,那三十两银子就是给穷亲戚的,至于路费,则是带的铜钱,带了三贯半的铜钱,从铜人乡去灵州,路上省着点儿花,三贯钱足够了。
听完了何氏的话,张浩元道:“从这里到灵州,得有一千来里地吧,回来又是一千来里,还得带个孩子,三贯钱可能是不够用的,你给的少了!”
何氏却道:“我家大力向来能吃苦,路费民妇是算过的,是正好够用的,但肯定也剩不下,没必要剩钱啊,我家大力又不会买什么东西,要钱在身上没用的。”
张浩元微微一笑,说道:“你出过远门吗,走过上千里的路,至少一个来回?”
何氏摇了摇头,她的生活中心,就是牛记油坊,而且她对外出也没什么兴趣,别说上千里路的来回,连上百里路的来回,她都没有走过几次。
张浩元道:“你一直都认为你对姬大力挺不错的,是不是?”
牛氏很是奇怪,也很不高兴,县尉大人怎么会问出这种话来,她本来就对姬大力很好啊,相当不错,供姬大力吃,供姬大力穿,姬大力每天什么都不用想,只要卖力气干活儿就可以了,这样的日子当然不错了。
在牛记油坊里没有查到什么可疑的东西,没什么线索,张浩元出了油坊,站在门口又看了看里面,说道:“如果办这样一个小油坊,里面的工具什么的,比如说那些榨油的槽子,还有这样的撞木,我看都挺粗糙的,如果这些都东西都自己动手去做,那么开这样一个小油坊,需要多少本钱?”
牛氏想了想,计算了一下,道:“油坊里面贵的东西也就是料饼,没有料饼就没法榨油,但料饼的钱可以算到油价里,如果做这生意,第一个月可能是赔钱的,但从后面起,就会赚钱了,房子是自个的那就没房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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