栎阳县令轻轻啊了声,他回神儿来了,听了张浩元的话,立即便道:“张捕头何出此言,本官和你的父亲乃是莫逆之交,再好不过的朋友,你能来帮本官侦破此案,本官高兴还来不及呢,等案子破了,本官定要保举你做万年县的法曹!”
张浩元颇感惊讶,自己不是捕头,只是捕快,而且自己父亲和这位县令大人,也没什么太好的交情吧,但随即一想,估计这县里没有破案高手,所以县令临急抱佛脚,想让自己给出份力,这倒是可以,自己最大的兴趣就是破案子。
栎阳县令对于案子的侦破全无头绪,便把希望全都放到了张浩元的身上,毕竟据说张浩元的父亲可是破案高手中的高手,虎父无犬子嘛!
张浩元忙道:“县尊信得过卑职,那不如就让卑职去现场看看,这案子的蹊跷之处,就是迎亲之时,新娘子怎么会变成恐怖布偶的,所以要去新娘子的府上查查!”
栎阳县令心想:“去文舒伯府上看看?如是在平常,定然不需要去,可今天却是一定要去,这样才能显得我不怕权贵,一心只为公事!”
他站起身来,道:“不错,要破此案,关键之处便是要去现场侦查,咱们这便一起去吧!”挥挥手,叫上一众差役,带着原告和被告一起走了,急切之时,竟然忘了吩咐人回后宅说一声,晚饭不用等他了。
金重阳站在人群当中,见栎阳县令竟然要去文舒伯府上,他心想:“此人以前政绩不显,倒是没有怎么注意过他,不想却是一个负责之人啊!”忍不住手摸胡须,对着栎阳县令点了点头。
这一点头,正好被栎阳县令看在眼里,他心中大喜,看来真是考验自己是不是畏惧权贵的,很好,知道了上官的心思,下面的事情就好办了。
一众人浩浩荡荡地赶去文舒伯府,过不多时,便到了伯爵府的大门前,京畿地区有着爵位的贵族不少,伯爵只能算是中等爵位,就算是在栎阳县城里,也不是最大的宅子,但位置却是满繁华的。
到了大门口,郑必帅便要上去敲门,可童守田却道:“迎亲不是在这里迎的,新娘子当然也不是在这里上的轿子!”
栎阳县令大怒,回头恶狠狠地看了眼童守田,既然不是在这里迎的亲,那这里就不是现场,但为什么现在才说,是要看自己的笑话么?他现在越看童守田,越觉得这人是和县尉串通好的,想要让自己出丑!
郑必帅却道:“我家的家丁听说你们要娶我三表妹的啊,你们造谣也不造得好些!”他仍旧上前敲打大门,呼唤里的人。
张浩元见栎阳县令恼火,便道:“这便是不写状子的坏处了,不按着规矩来,结果给我们造成了这么大的麻烦,县尊太过体贴百姓,结果却让自己多绕了路!”
栎阳县令听了这话,心里才算是舒服了些,忍耐不住眼角余光又去看金重阳,金重阳的反应很重要,要不然他干嘛这么忙乎。
张浩元却问童守田道:“你们是在哪里迎的亲?”
童守田忙道:“是在爵爷家的别院迎的亲,因为三小姐不是夫人亲生,所以不受待见,俗话说得好,有了后娘就有后爹,所以爵爷待三小姐也不好,只想把这个赔钱货早早嫁出去,多多换些财礼,草民的父亲当初听到了此事,便请媒人牵线搭桥,好不容易才说成了此次亲事,但听说夫人不让在本宅办喜事,只允许在别院办,所以草民和先父只能在别院迎娶了,要说那三小姐也是个可怜之人……”
栎阳县令越听越不是味儿,他深怕这是文舒伯家中的**,不想再让童守田说了,喝道:“够了,把这些写在状子上便是,不必现在说出来!”
可郑必帅却喝道:“放屁,简直是胡说八道,我三表妹乃是舅母亲生,表舅和舅母都十分疼爱她,犹如掌上明珠一般,怎么可能象你说的这般,你讨打是不是……”说着,从台阶上跳下来,从家丁手中取过铜棍,就要狠揍童守田。
张浩元看了眼童守田,对栎阳县令低声说道:“蹊跷之处,便在这里,按着童守田的描述,估计他们是上当受骗了,被人做戏用伯爵府三小姐的名义,骗了他们钱财,实际上却是和文舒伯没有什么关系的!”
栎阳县令听了,微微点头,本来一团乱麻烦似的案情,被张浩元一说,他就觉得理顺了,确实是这么回事儿,总算是放下一点心来。
本来他还以为栎阳县尉竟然能和伯爵合起伙来害自己,县尉的能力太可怕了,自己可能要倒大霉,现在看起来,县尉没有和伯爵联合起来,反而是伯爵倒霉,那么自己此时正好可以装好人,破案之后,那文舒伯还不得谢谢自己啊!
这时候,大门已然打开,在仆人的簇拥下,出来一位衣着华丽的中年人,这中年人头带黑色双翅软帽,帽上镶嵌着一块青色美玉,腰中配着金鱼袋,看装扮应该就是文舒伯了!
文舒的爵位是开国县伯,只不过民间喜欢把他的名字和爵位连在一起,便叫成了文舒伯,实际上他姓文名舒,开国县伯是正四品的官位,不能算小了,只不过他没有什么实权,也不住在长安城里,但在栎阳县里绝对算是一位大人物了。
文舒在院子里就听到外面的喧哗了,他纳闷儿地出来,第一眼便看到了郑必帅,正拿着铜棍要打人呢。文舒立即喝道:“混帐东西,这是要干嘛,要给你爹惹祸么,还不快快住手!”
郑必帅见表舅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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