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顿毗咖怒急反笑,“突厥早衰,又远隔千里根本无暇西顾玄池,否则以往岂能任我等在此称王称霸?以我看你只是为自家野心趁机犯上作乱而已,与百姓有何干系?尔等可见城外大军?此军与天狼同出一系,更有神将统帅,手掌天雷无数,大漠、金附、盐泊、匐延、谋落皆已归服,如此强兵突厥人来了又能如何?若你真为部民着想,当令全城扫洒以迎而不是顽抗到底、全城俱损!”
“天呐,是神将和天狼军!”顿毗咖话音才落城上便是一阵骚动。
“哎呀……”阿史德洪肝胆俱裂仰天便倒。
神将之名、天狼之威,这些城上的人都是听说过的,但万万没想到他们之间是一伙的,而且还出现在斋桑城外,早知道如此阿史德洪早就降了,哪还敢冒死犯上?
要说这事儿要怪得怪顿毗咖和索葛。当时事急,顿毗咖只斥令不明所以的索葛赶紧回去准备献城。索葛还是相当称职的,回去后原原本本把话带到了,还加了自己的判断说星军是顿毗咖带来的强援,但似乎有点客大欺主的意思,提醒顿阿波提防着点。
索葛是好心,但这话不应该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不仅降低了顿毗伽的威信,还引起了有心人的误判。
阿史德氏从未忘记过去的荣光,内心深处也极瞅不起葛逻禄这样曾经的杂姓突厥异部,一直在找机会推翻顿毗咖一系。
正值城中人心慌慌之际,若就此篡权争位成功率极大,且以炽俟人为主的星军服饰、旗号杂乱,粮草似乎也不充裕,所以阿史德洪觉得星军断不会久留,随便星军不肯罢休那也无所谓,只好给足好处星军还会为已失去一切的顿毗咖硬撼坚城不成?
基于这种误判,根基深厚的阿史德氏动手了。就在城外谋落杀成一团的时候,其实城内也在进行着一场高效的杀戮。
阿史德氏以筹备献城为名把毫无防备的顿阿波和他手下的各级主官召集到一起,然后一网打尽,并利用自己的威望和强大的号召力逼服了那些曾忠于顿毗咖的精锐,从而掌控了斋桑的实际领导权。
在顿毗咖到来之前一切都是很成功的,但神将的天狼军的名号一经报出所有阿史德氏的人都蒙了。
人的名、树的影,平时光凭这两名号或许算不了什么,但此时的斋桑人心本就不稳,不管顿毗咖说的是真是假都是足以要命的事儿。
经过短暂的惊疑之后,已经有人开始握紧刀兵考虑该怎么动手合适了,若不立即加以控制恐怕内乱的下场比谋落人好不哪去。
缓过神来的阿史德洪当然知道不能让情况失控,指着城下的顿毗咖大叫道:“他在胡说,我与神将虽未曾谋面,但我敢肯定神将决不在军中,此乌合之众也决非神将所领!”
“哈哈,老贼,你害怕了!有种你可敢三呼神将之名试试神将能否出现么?”
“……我尊神将之威,岂能直呼其名?”
“老贼!”阿史德洪的圆滑自然不是顿毗咖能比的,只气得破口大骂。
顿毗咖和阿史德洪城下城上对骂,高汉听得真切对事情有了大致了解,转头对冯归笑道:“死鸭子嘴硬,阿史德洪此时打死也不敢承认顿毗咖所说,看来得兄弟你亲自跑一趟了。”
“嗯,请老大稍等片刻。”
冯归嗡声嗡气地应了一声,催动雷鸣奔前而去,永远不离不弃的卓玛类自然一同前往。
在城上之人惊惧的注视下,雷鸣象一辆坦克一样踏地轰轰,临近城前猛地振翅飞了起来,直向城头冲去。
“老儿,纳命来!”
声到人到,冯归最恨不忠不义之人,硕大的干戚甩手扔出,轰地一下砸到阿史德洪所在的位置。
烟尘和着血雾暴起,间杂些些许软的硬的事物。雷鸣两翅乱展,头尾狂摆,把周围的人打的七零八落清出好大一片空场,等它站稳尘埃落定,再看时所有人都眼直了。
一把硕大的石斧把城上的石砖地面犁出了老大一条沟,阿史德洪曾经就站在这条沟的起始位置,但现在人没了,碎得到处都是,连带着紧护在他身边保护他的十余子侄也跟着遭了殃,基本就没一个是全乎的。
“某即是冯归,还有谁不认得我?”冯归有如天神一般威风凛凛地站在雷鸣背上环视当场。
寒冬季节,高大粗壮的身躯只着一条短皮裤,古铜色的皮肤在昏暗的天光下泛着金属光泽,一切皆迵异常人的模样根本不用多说,所有人都明白了,这就是传说中战无不胜的神将,敢不大礼参拜?敢不开门恭迎星军?
接下来就简单了,在高汉和冯归的许可下,顿毗咖带着星军彻底清算了阿史德氏在城内的势力,斋桑民众忐忑而恭顺地迎来了这座城池的新主人。
斋桑即服,无城池可守的其他地域再无人敢拒神将之威,至此炽俟、谋落、踏实力三姓葛逻禄尽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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