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角号响起,有如头狼发出了进攻的长嗥,大地在铁蹄下颤抖,腾起的烟尘遮天蔽日,千五骑兵呼喝着集体冲锋。
与一般草原民族一样突厥亦尚狼,战术战法师之以狼。看似杂乱无章的冲锋其实另有秩序,各部在奔袭间逐渐拉开距离,就象三支利箭,分别冲击高汉之方的正面和左右两翼。
分工明确,相比于阵地战,突厥人更擅长于运动中歼灭敌人,就象狼群惊扰羊群,然后猎取其中最肥硕的战果。
敌人如潮水般涌来,首次感受这么多骑兵冲击的拂菻人和维京人无不被这声势震憾,在巨大的心理压力下队伍中不可避免地出现了一阵骚动。
“原地支枪,不动如山,违令者斩!”高汉在至高处震喝,随后向身边的传令官下达命令:“放信号。”
为了安抚队伍高汉默运玄功在震喝中用上了一点魂力,命令清晰地传致军阵,拂菻人和维京人心思趋稳,迅速按早前训练的要求把手中的木枪支在预先控好的土坑之中,用脚踏实,呈仰角斜伸前方。
所谓木枪不过是两丈长、儿臂粗的木棍削出锋尖而已,但数百木枪如林斜指,一片白花花的尖刺此时却成了骑兵致命的利器,只要撞上,无论人马难逃洞穿的下场。这跟拒马一样是滞缓骑兵冲击的有效手段。
与此同时,传令官依高汉之命点燃了信号弹。“咻”地一声,一溜火光窜上天空,于百米高空处绽放出炫丽的红色焰火,十数里外清晰可见。
“天狼军准备!”
高汉再次下达命令,早已跃跃欲试的天狼军开始最后一次整理随身物品。
前方贼兵的冲锋还在继续,高汉身边的几老停止了祈祷,全部瞪大眼睛注视着战局。一箭之地转瞬即逝,眼瞅高汉这边布置出了死亡陷阱,贼军不傻,自然不会生愣愣地往上扑。lt;gt;
“呜——”
尚距百多米时,行进中牛角号忽然变调,正中攻击正面的骑兵队伍立即一分为二,分别并入左右两翼,几乎齐头并进的三支骑兵变成了两支,继续杀向阵地两边没有木枪的地段,同时于冲锋中张弓拉箭开始了第一拔打击,草原骑兵高超的战场灵活性和机动性表露无遗。
“竖盾!”
拂菻和维京阵中的指挥官同时必声大吼,所有人都躲进了宽大的木盾或者木板后面。
疾矢如蝗,纷纷而至,眨眼间军阵中便被箭雨洗礼,盾上、车上,抑或地面上钉了一层羽箭,有如忽然生出的一片芦苇。这时便看出战斗准备的重要性了,虽然因物资短缺军阵中的防护设施相对简陋,但除去几个倒霉蛋伤及手脚外,在如此密集的打击中高汉这方却无一人死亡。
百米距离只够冲锋中的骑兵拉弓两三次而已,当箭雨稀疏下来贼兵已致阵前数十米内,接下来则是冲阵,骑兵需要收起弓箭擎起刀剑,这是短兵相接前一段短促的缓冲时间。
敌人避开了正面枪林,拂菻人和维京人面前没有人敌人,他们纷纷从盾牌后挺起身,准备听候高汉之命转向两翼方向,但等到的却是高汉要求他们原地死守的命令,而且每人必须做到张口捂耳,而高汉和王承则分领两队人马,各自面对蜂涌而来的贼兵。
“虽说我方占据山坡可以减缓敌人的冲击力,可这阵势根本防不住敌人更别说对冲了,难道高帅吓傻了么?”
经过高汉的严苟的整肃,所有都自觉地地遵守了这道奇怪的命令,但所有人也不由自主地发出这样的疑问,也无不对即将面临的命运感到揪心。
留守的天狼军不过三百余,两面分兵各有一百五,分成三排,每排五十,而且是交错分列,每骑之间相隔两丈,每排相距两丈,距车仗圈成的防御圈也有三丈有余。lt;gt;
天狼军与贼兵在人数上的差距那是相当巨大的,还排出如此稀松古怪的队形,而且每个人手里拿的也不是刀枪而是投石兜,里面装的却不是石头。
“唏——”
说时迟那时快,一声尖利的哨声过后,两面的天狼动了,作出了另所有人都大惑不解的举作:最前排的骑兵纷纷把投石兜凑近插在马鞍上特制的插孔上的火折子,立时有黄烟从中冒起,随后扬臂猛甩。
“投!”
随着号令,两边居高临下纷纷甩出了百十节竹筒样的东西,远远地落向两边贼兵的前锋。
“那是什么……”
满头雾水的不知情者一念未及惊天巨响便已响起,百余竹筒凌空炸开,贼兵的前锋被巨大的冲击波瞬间吹散,如纸糊一般四下抛飞,更有无数铁砂铅粒而出,杀伤范围内无数血肉之躯腥红喷溅,日暮之下绽放着残酷的美丽。
哀号顿起,冲锋未停,前方硝烟弥漫有大凶险,但巨大的冲击惯性让后面的骑兵欲罢不能,于惊惧懵懂间踩踏着同伴散落的躯体继续前进着,前扑后继、人仰马翻,混乱之中更加混乱。
战斗不息,喋血不止。前排的天狼军投完,立时后退,第二排、第三排重复如斯,生生把短短数十米之外打造成血与火的人间地狱。
有烟尘自贼兵后方腾起,尉迟胜和麹思海各带一队人马后发而至,亦如防御圈内的天狼军一样,纷纷投出掌心雷,把敌军后方变成一片焦土。
两方四面,各自三波次的打击让贼军人数猛减一半,巨大的反差强烈地刺激着每个人的神经。不可理喻的战斗方式和惨不忍睹的战斗场面使人崩溃,残余者不用别人发号施令,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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