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轻轻一吻。韦婉早就习惯林雅诗这样相处中似有意似无心的暧昧,韦婉并没有觉得什么。
汽车发动,韦婉向车窗外扫了一眼,看到一个身穿黑色大衣的女子站在路边,好像在看着她,目光宛若针刺,让她有些不舒服。韦婉悚然一惊,她觉得那紧盯着她的女人像是童思芸,但是因为她头戴宽沿的帽子,看不清楚她的脸。
“林姐,停一下车!”韦婉急切地道,她回过头去看,那个身影就站在路边,好像始终目送着她。林雅诗踩下刹车,车还没停稳韦婉就拉开车门跑了下去,然而周围早已是空无一人。
刚才看错了吗?韦婉向四处张望着,挠了挠头。也许是看错了吧,童思芸不至于神出鬼没地出现在这里,然后又莫名消失。她讪笑着坐回林雅诗的车上,抱歉道“认错了人”,林雅诗报以理解的微笑,韦婉忽然失落了起来。
她是那么想念童思芸……
林雅诗的轿车从市区中穿行而过,驶到了三环外近郊一个老居民区。这里的楼房应该都是七八十年代修建的,夏天的时候爬墙虎会爬满外墙,只是秋风秋雨过去,爬墙虎的叶子也掉了许多,只剩下斑驳破损的砖墙。
林雅诗带韦婉走到一座老楼下,在楼下韦婉就听到了悦耳的小提琴声音,演奏的是帕格尼尼的一首随想曲。韦婉半年多来恶补音乐鉴赏知识,判断拉琴者的造诣很高。林雅诗走上楼梯,敲了敲二楼一扇锈迹斑斑的防盗门。
“小雅,是我。”林雅诗隔着防盗门喊道。
小提琴的声音停了下来,过了一会儿,一个约莫二十来岁的女孩打开了防盗门,身旁还跟着一条乖顺的大拉布拉多犬,笑容满面:“是姐姐吗?快进来。今天来的还有别人吧?”
韦婉站在林雅诗身后,心里十分不悦。自己这么大一坨人站在这里,女孩还问“来的还有别人”,是什么意思?讽刺她存在感太低还是暗示她长相比较透明?
“这是我的助手,叫韦婉。”林雅诗侧过身介绍道,“小婉,这位是小雅,她的名字和我的名字一样,都叫林雅诗。”
“哦……你好。”韦婉冲两个林雅诗点了下头,小雅长得很清秀,只是神情显得有些呆滞,而且不太像是会打理自己的模样,穿着异常朴素。她侧过身让两人进屋,韦婉打量她的时候,发现小雅的眼窝深陷,眼神迷茫,她突然间意识到,原来小雅是盲人。
小雅示意林雅诗和韦婉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她摸索着走到琴架前,继续拿起小提琴演奏。乐声想起,小雅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仿佛周身都笼罩在优美而柔和的光辉中,任音符从琴弓和指尖流淌出来,那条大狗摇着尾巴在小雅脚边趴了下来。
“我是在音乐学院认识她的,”林雅诗坐在韦婉身边,轻声说,“那时候她是小提琴系的学生,跟我的名字一样,因此我注意到了她。后来她生病,做了手术,就失明了,但是还在这里一个人住着,拉小提琴。”
小雅认真地拉着琴,窗外的光落在她半边脸上,如同另一个世界搭建的舞台,除了两个名字都叫林雅诗的女人,旁人皆被排除在外。小雅偶尔侧过头,“看”向林雅诗这个方向,对林雅诗微笑,林雅诗也就回以无比温柔的微笑。在这样的情况下,韦婉觉得连呼吸声稍微大了一些,都会很不和谐。
韦婉指尖按住手指上的戒指,心里涌上来一种失落之情,仿佛世间一切都有所寄托,只有她孤身一人。如果童思芸就在身边,又该会是怎样的光景?
听了一个小时的小提琴演奏,已经是下午快四点了。林雅诗和韦婉同小雅告别,林雅诗又开车将韦婉送了回去。韦婉一直都心神不宁的,总想着童思芸。她没有回出租房,而是去了童思芸的住处。自从童思芸去了北京后,这个地方她就很少过来,当她打开门走进去时,发现家具上都蒙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韦婉没有开灯,就站在黑暗中,闭上眼睛,仿佛还能呼吸到童思芸的气息,她的香水味,她身上的气味,她被褥晒过太阳的味道……
韦婉花了半个小时将房间大概整理了一下,感觉有点累,歪在沙发上假寐,忽然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见童思芸正站在门口,走廊里声控灯的光从背后照进黑暗的客厅里,童思芸的身影看起来有些憔悴。韦婉以为自己在做梦,揉了揉眼睛,想要站起来,腿麻了。
血液不流通的感觉真实而尖锐,让韦婉清晰地意识到,她没有做梦。童思芸的确站在门口,那个人就是童思芸。韦婉想要说什么,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童思芸也就沉默地看着她。直到声控灯熄灭,韦婉担心童思芸随着黑暗的降临而再度消失,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失声叫了一声“思芸姐”。
童思芸大步走了进来,声控灯又亮了。韦婉看到在昏黄的灯光下,走廊里的墙壁是惨白的颜色,随后肩膀被人用力一推,猛地仰面倒在沙发上;她感受到了童思芸的怒气,这种怒气让她无所适从又有些慌张,好像眼前这人并非童思芸一般。
韦婉挣扎着,童思芸将她的手腕按在沙发靠背上,膝盖顶住她的大腿。韦婉不知道童思芸在北京的集训是不是还练了擒拿术之类,怎么挣都挣不开,骨头被捏得发疼。韦婉有些奇怪童思芸为什么会这么生气,就感觉到童思芸凑近了她的耳畔,对方粗重的呼吸扑到皮肤上,然而却不比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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