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个小女孩。我最近想起来很多过去的事,却记不清她的脸是什么样子,我越是想要记、便越是什么也想不起,看着她的照片也觉得是模糊不清的。我怕我会突然忘记她。”
她的信、这些话,是我直接从信里抄下,“我的心痛得停不下来”。这大概是我唯一能记住的。信尾并没有署名,但从这封信开始我便肯定这是她的。李苏绵从旁边瞅着了信,问道:“这是你笔友,文笔有够酸的。”
我没有正面回答,随手拿本书遮住了信。我问她:“李苏绵,如果赵毅离开你了你会怎么办?”
“离开就离开呗,生活又不像小说里那般矫情。不合适总有分开的。”
李苏绵的脸上满不在乎的表情。
“我是说如果赵毅死了,你永远见不到他了。你会忘记他吗?”
李苏绵蹭一下站了起来:“呸呸呸,你不要乱说话。”
我自觉说错话,向她道歉,把信收起来,没再与她说话。她却突然问我:“是陆江写的信吗?你们有联系?”
我不回答她,也没有惊讶地问她怎么知道,算是默认。她却开始一个人自言自语。安安分分的坐在座位上,也不侧过头对我。
“我知道汪筱雨的事情。”
“苏绵。”我想知道陆江的痛苦、但是李苏绵也并不能给我答案。我假想,倘若我再也见不到陆以安以后会怎么样,可是没有倘若、我不能做这样的想象。我从来没有得到陆以安,便不会有失去。如富哦陆以安从这世界上消失了,比我痛苦的人多的是,比如陈清涵、比如陆以平,还要陆叔叔和李阿姨。我不会太痛苦的。
李苏绵她说:“江茗,我们是不会明白的。如果赵毅不在了,我感受到更多的应该是面临死亡的恐惧,毕竟我们还那么小。而陆江、听说她和汪筱雨认识了很多年,算是青梅竹马,她因为她从成都转校过来。这样即便我不能理解他们的爱情,只有想一下一个十多年的朋友突然离开,也难过得很。”
这世界根本没有感同身受,如果事情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我们是永远不会明白当事人的绝望。
李苏绵安慰我,她比我大一点,便真像一个姐姐般安慰我,好像我是那个受了伤害的人。平常我看很多书,听很多的故事,但当真真遇到什么的时候,生活依旧是空白而令人惶恐的。李苏绵只比我大一点,她总是觉得我是个没有谈过恋爱单纯得很的孩子,她说的道理我从来都明白,但我依然感谢她,没有问我与陆江的事,也没有再提及陆江的以前。
我想起陆以安说过:“只有一个人是不够的。并不是我们贪心,只是、只有一个人是不够的,我们的生命里不容许只有一个人,人心脆弱得根本承受不起这样的危险”
我晚自修的时候给陆江写了回信,中规中矩的、也没有安慰她的话。我的安慰、只能是彼此无能为力的证据,而她只是想说出心里的郁结罢。很长一段时间,我们彼此没有打电话,倒是慢慢养成寄信的习惯,时间很慢、信也长、也不必时时挂念。
六月的时候,陆以安从成都回来,距离她离开,不到两个月。我是从章禾那里听到这个消息的,她特地过来告诉我,下课的时候在门口。
她说:“你知道以安回来了吗?”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特地告诉我这个消息,她应该知道我和陆以安并没有李苏绵以为的那么好,但我想除了我、应该没有人知道我的内心对陆以安怀有这样的念想。
她双手插在裤兜里,看着我:“最近她为了陆江的事很烦。”
“所以呢?”我不明白章禾的真正意图。我抬头看她,发现她的眉头皱得紧、欲言又止的。
她突然凑过头来,小声问我:“江茗,你是不是喜欢陆江?”
我心一惊,脸瞬时红了,靠着墙背在后面的手握紧拳头,微微侧头想要迅速的让自己镇定下来。我不觉得自己身上有哪一点散发出了同性恋的气息,除非她也是同性恋、不过这个想法好像不大可能。待脸上的热气散却,我假装不经意问她:“章老师,据说同性恋总是以为天下大同的,我不觉得我像同性恋。陆江是我的好朋友,她最近不好我才多关心她。”
章禾定睛看着我,那眼神好像是说我在欲盖弥彰。她从裤兜里抽出手,重重的拍了我的肩膀。她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只是说“晚上等我,我要去以安家。”然后大步离去,身子笔直笔直的,她披散的长发随着她走路的动作左右飘飞,我想这人应是潇洒得很,大概陆以安的朋友都是这般随意的吧。想到要见陆以安,我的唇角便忍不住的溢出笑容,藏也不住。用李苏绵的话来说,大概是春意绵绵,太过明显。
不过谁也别想从我这里挖走秘密。
晚自修下的时候,章禾果然在等我。她骑小绵羊,我骑自行车。一路上倒是没说什么话。她故意开慢车与我并行。在夏夜的凉风与昏黄的路灯中穿梭十五分钟以后,是我这个夏天初次见陆以安,在她家,在她的小卧室。李阿姨和陆叔叔已经睡了,陆以平依旧是玩他的游戏,大家彼此熟悉得只需要一个笑容,不需要招待。我在章禾后面,是她敲的门,她敲门的声音不大,声音温柔的叫着“苏言”。开门的是苏言,我才知道原来她也在。我再次进入了陆以安的小卧室,她躺在床上翘着腿枕着手,闭住眼睛似在小憩。她穿着男士的纯色背心和沙滩裤,可是她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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