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她多想去将他扶起来啊!可是她的身份却不允许,她若是走进这客栈,这虚无境的弟子曾今在锦屏山见过她。虽然当时她居高临下,这些人都离她很远,不一定能够将她认出来,可是万一呢?她知道这些大宗门的人早已怀疑她的身份,只是没有点破,更是早已秘密注视这群芳院的一举一动。若是她出现,那一层纸被捅破,她的一切付出便付诸东流了。于是她强行忍住,隐藏在同悦客栈对面的虚空中,后来发生的一切,她都尽收眼底。
她静静的看着屋里发生的一切,她的心开始变冷冷过十月寒风,冷过冰天雪地。她母亲是天冥教的副教主,她从一出生,就在尔虞我诈中成长。但却她偏偏是性格古怪、内心高傲之人,所以苦头没有少吃。渐渐的,她也学会了虚以逶迤,弄虚作假,阴谋诡计,她内心的孤傲被她巧妙的隐藏了起来。
她从一出生,从来没见过自己的父亲,也不知道是谁,当她问她的娘亲的时候,娘亲总是叹叹气,什么也不说。只是每到月圆之夜,她母亲便会独自一人于月下重复回旋一曲,吹奏完后都是独自抚箫暗泣。不知道什么时候,她也渐渐的喜欢上了音乐,她于音乐的天赋的确不凡,没几年的时间,她的音律造诣便超过了她的母亲,可比肩大宗师。
她的修炼天赋更是同辈中的佼佼者,一生并无什么奇遇,不到百年的修行时间就入造物之境。只是她的一生是孤独寂寥的的,从来没有一个真正的走进她的内心过,就连她的母亲也不例外。她将自己的情感融入音律之中,一般的人只觉得好听,却从来没人能听得出其中的凄凉与无奈。
只是不久前的那个夜晚,一切都有了改变。她从那个人的笛音中听出了那个人的悲伤与无奈竟然超过了自己。那时候她也不敢相信,那个人居然能听得懂她的琴音,而她也懂了那个人的笛声。
千百年来,于音律造诣高的人比比皆是,但是真正的知音却是少之又少。于是她非常庆幸自己能找到一个知音,她以为自己不再孤独寂寥,可以在那人之前不再隐藏自己,活出真正的自己。只是上天跟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他们只是知音,不是相知相爱、相依相偎的恋人。她的梦想于是便从今晚的所见所闻中完全破碎,这一刻她仿佛苍老了上百岁。修炼可以驻容,却驻不了心。她知道这一刻她老的不是容颜,而是心,此时她的一颗心满是沧桑。
十月夜寒风冷,她独步于淮河边上,远离那喧嚣,远离那尘世。四处黑暗一片,孤冷寂寒。望着东流而去的淮水,这一刻她不禁迷茫的自问道:“我这一生追求的是什么?”
今夜是妙音仙子最后奏琴的一夜,群芳院里,高台之下早已坐满了人,众人即是兴奋也是沮丧,兴奋的是又可以听到自己心仪的人抚琴了。沮丧的是却不明那曲中意境,抱得美人归的愿望就这般没了。
时间到了,妙音仙子却没有走上高台,台上的琴桌上的瑶琴显得有些孤寂。众人先时还安静的等,不多时便开始议论纷纷,今夜是个不寻常的夜,林昭也易容来到群芳院,想看看这些天冥教的人到底要玩什么。白天的时候,不少三大圣地、四大世家、五大宗门的弟子去了那片森林,活着回来的甚少。他们没有找到什么神药奇果,猛兽精怪、毒虫蜘蛛倒是见到不少,其中还被杀手刺杀,同伴都纷纷送命,可谓是悲惨至极。这一切其实都早已在意料之中,只是利益熏心者**作怪,于是那里就成了他们的埋骨之处。
林昭默然的听着森林传来的消息,秦淮城中早已风云四起。他不想再被动的承受,想要主动的出击一次,于是他今夜亲自来到了群芳院。
他静静的坐着,那位传得沸沸扬扬的妙音仙子却久久不上坐,这一刻他在怀疑自己是否暴露了行踪。只是自己对于自己的易容之术颇为自信,绝没有半点破绽。今晚林悭与辰方等人都来了,却是没有一个认出他的,所以他不认为是自己行踪暴露。
就在这时,群芳院的老鸨走上了高台,她向众人说道:“各位大爷公子们,实在对不起,今晚妙音仙子身体有恙,不能奏曲了,今后也不奏了。各位来到这里都是来寻乐子的,大家都知道,我群芳院的姑娘的质量,在整个秦淮城说第一,绝对没人敢说第二,大家今晚只管吃好玩好。”老鸨说完后自个离去了,只是整个群芳院却起了轩然大波。
众人七嘴八舌,好坏都有,褒贬不一,有人直接气倒,若是仙子不再弹琴,那是不是永远都不能见到仙子了?有人怒道:“定是妙音仙子已经寻到委身之人,这是她的推辞”一时间群芳院比街头闹市还嘈杂,场面混乱。
辰方等大宗门的弟子一个个都皱着眉头,他们早已知道这个妙音仙子就是天冥教的人。此刻这一幕让他们无比迷糊,这个妙音仙子,他们都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只是她与人见面都是在晚上,大厅中虽然有夜明珠照耀,但这毕竟是晚上,看不得很真切。再者这个妙音仙子出来时都是身着绿衣,白纱遮面,于晚上更加朦胧,更加看不真切,她在天冥教里是什么身份?她到底要干什么?
林昭此刻也是低头沉思,显然这样的情景也是他未料到的,此刻他突然想到那个上台说话的老鸨。他眼睛突然一亮,看来只能从此处查起了。
众人闹了一番后,群芳院再次恢复到以前的模样,寻花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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