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毕竟不是官场老油条,而是相对淳朴的僧人,对比法海对他们的绝对信任,再想想自己心中的抵触不忿,三人都觉得有些惭愧了。
此时,坐在法海一侧的法二却有些迷糊,师兄啥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正当不圆三人想要投桃报李,表一番决心时,一个执事弟子匆匆走入了偏殿。
“司院大师、不圆师叔,弟子有急事禀告!”
看到这个弟子进殿,不圆顿时老脸一红,急忙偷偷向那弟子连使眼色,没成想那弟子看到后反而会错了意,卖力的清了清喉咙,“师叔,山下张家屯的那个张佃户又来了,在大殿外哭着喊着让我们为他申冤呢,他还说,要是师叔不见他,他就直接来找司院大师……”
“有人要申冤为什么不去县衙,而来找我们呢?”法海插口道。
不圆顿时异常尴尬,这件事棘手事本来是由他负责的,这个执事弟子直入偏殿也是他事先安排的,目的就是祸水东引,让法海这少不经事的司院大师落落威风。
“咳,阿弥陀佛。法海师叔,事情是这样的。这张家屯耕种的都是我寺庙产,所以,佃农之间有什么纠纷也大多直接找我们处理,以我寺在青阳郡的地位,崇山县衙一般是不敢干涉的。”
不圆红着脸解释道,“这张老施主家里只有一人一牛一狗,前阵子他家的牛不知被哪个宵小偷偷割了舌头,这几天眼看就要饿死了。师叔也知道,按照我大宋例律,牛是重要劳力,若哪户佃农无故宰杀掉耕牛,是要受罚的。而且,这张老施主年老体衰,没了耕牛就难以劳作,牛死了又要受罚,所以就找到了我们,希望我们能够帮他找到凶手。”
“这是有人存心要坑他。”法海摇摇头。
“不错,不过若是牛死了还找不到凶手的话,作为我们大林寺,也只能责罚于他,毕竟,无故杀牛而不受责罚的先例不能开。”不圆接口道。
“我们偷偷给他一头牛不就行了。”法二突然插口道,作为地道农家子弟,他心中还是偏向于那位张老施主的。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若是我们简单的给他一头牛,虽然看似解决了问题,但是以后别人都来效仿怎么办?”法海截口道轰杀主神。
“正是此理。”不圆三人闻言,纷纷附和道。
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让法海发现,这个看似容易做的司院大师,其实并不容易。法海可以选择简单直接的解决问题,但是将来若是传扬出去,却显得他法海太没水平。
“我们可以找寺内高手对那头牛施展搜魂术,找到凶手不就什么都解决了?”法二接着道。
法海顿时一阵无语,这点小事就惊动寺内高手,他这个司院大师的脸面往哪儿搁?
法海目光从不圆三人脸上一一扫过,忽而道,“你们去找张老施主,让他回去偷偷把牛杀了吧。”
“杀掉牛?”不圆三人和法二齐齐一愣。
“不错。然后看谁第一个来寺里告他,这个人,八成就是凶手。”
法海说罢,站起身来,轻轻掸了掸身上僧袍,朝恍然大悟的三人一合十,“这件事具体操作上,就交给你们三个了。”
……
“师兄,你这招实在是高。”
路上,终于想明白的法二不由对法海佩服无比。
“高什么高?坑那个张老施主的人未必会是第一个来告他的。”法海不以为然的笑道。
“那抓错了人怎么办?”法二顿时愣了。
“抓对抓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有让他们抓人吗?我只是提醒他们一下而已。”法海嘴角一翘,“这件事,无论结果如何,只要寺内同门都知道我很高明就行了。”
“师兄,你不是和他们说,有功劳是他们的,有过错都是你承担吗?”法海又迷糊了。
“哈哈,这你也信?有功劳,自然跑不了我这个上司,有过错,难道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还需要我这个司院大师来担责任?”法海嘿然一笑。
“呃~”
法二顿时无语,“不过,这三个家伙也绝不是好东西,看他们那副前倨后恭的模样,一定贪了不少香火。”
“他们贪不贪无所谓,只要以后他们能够和我一条心,到位不越位、补台不拆台,我就犯不着难为他们。”法海点了点头,“毕竟,我在下院也只是镀镀金而已。”
“他们贪墨寺内香火,师兄你也能忍?”
“一个和尚,无牵无挂的能贪多少?无非是占点小便宜而已重生之文明进化者。”法海一抿嘴,不无教诲道,“法二你记住,水至清则无鱼,权术的真谛就是四个字,用贪、反贪。”
“为什么一定要用贪?”
“我想让人家和我一条心,我就必须给人家好处,当然这好处不能我自己出,所以我只能给他们放权,让他们去贪。”
“我有点明白了,因为他们能得到好处是因为你给的权,所以,他们为了保住自己的好处就必须维护师兄你。不过,既然用贪,为什么还要反呢?”
“这就是权术的精髓所在了。要用贪,就必须反贪。第一,我不怕他们三个贪,我怕的是他们不听我的话。所以我必须以反贪为名,收拾不听话的,留下听话的。这样既可以清除异己,巩固我手中的权力,又可以得到寺内不明真相同门的赞誉。第二,他们只要贪墨,把柄就会落在我的手中。他们敢背叛我,我就能以贪墨为借口收拾他们。他们怕我收拾他们,就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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