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何尚宫连忙示意所有人都出去,把空间留给二位主子。
待到没人了,王夫努力控制自己红扑扑的脸,问道:“陛下,元宫君的赏赐还没赐下去呢,是不是……”
“这个你过目就好,你办事,朕放心得很。”
听到这话,王夫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他笑容一加深,嘴边就会出现一个可爱的小小梨涡,显得他颇有几分稚气。虽然立志要做陛下的贤内助,但王夫也是会吃醋的。谁愿意自己深爱的女人去碰其他男人?但他是王夫,是这个国家的帝君,不能做些吃醋拈酸的小家子气的事儿,可他在心底偷偷高兴高兴没什么吧?
这种小试探其实就是想知道陛下对那位容貌才华都十分出色的元宫君是什么想法,当然,结果让王夫很是满意。
他这点小心思哪里能瞒得过火眼金睛的女帝,她只是不在意,随他去罢了。
难得看见她这位一直贤淑端庄的王夫耍小心眼,觉得还挺可爱的。
反正今天一天都没什么事情,难得空闲,女帝也没去别的地方,就留在王夫的宫殿,陪他说说话下下棋,听他弹琴吹笛,然后一起用午膳,午膳后在王夫的伺候下小憩片刻,便陪着王夫到御花园赏花了。
晚上自然而然的要留宿。其实每个月只要初一十五待在这就好,但纵观整个后宫,像王夫一样得女帝心的实在没几个,所以除了必要的侍寝,女帝一般不会踏足后宫。
王夫自然也知道女帝不爱在后宫留宿的习惯,所以也没想到晚上能留住她。因为他不是宫君而是帝君,所以即使女帝不喜欢,每逢初一十五也必然会宿在他殿内。但今儿才十二,陛下非但没走,反而留了下来,不得不说这是让王夫非常高兴的事。
他为此紧张得很,晚上沐浴的时候还被贴身的小太监给打趣了。嘴上嗔怪,心里却十分满足。
只要陛下对他一点点的好,他就感到非常快乐。
但另外一边的元嘉却并没有过得多么好。他坐在床上,呆呆地听着宫娥来报说陛下今夜留宿在王夫殿中,这还是初一十五以外,陛下第一次在后宫留宿。
听到这话,元嘉便觉得心头犹如刀割。曾经他是皇帝的时候,也经常留宿在嫔妃宫中,心中明明爱着另外一人,却也能同她们谈笑风生你侬我侬,现在想想,真不知自己是如何做到的,倒像是那段时间被下了**药,整个人都不是自己了。
元嘉知道,这样的说法也只是他的自我安慰,事实上那些事都是他做的,现在谷雨也不过是和他一样——不,她比他可要好多了,至少她没有记忆,她就是皇帝,所以这些事做起来是理所当然的。
然而自己呢?
那个时候的自己,可是还拥有着现代的记忆啊!
男女平等的时候他不觉得什么,因为他自由;男尊女卑的时候他也不觉得什么,因为他高高在上。可是到了女尊男卑的时候,他却受不了了,因为自己遭到了剧烈的打击!
双重标准的如此明显,连元嘉自己都找不到什么能说服安慰的理由。
最后,他一夜无眠。
就坐在床上发呆,直到东方露出鱼肚白,昨天的衣服甚至都还穿在身上。到了时间后,小太监进来请安,伺候着他梳洗更衣,对他一夜未睡的事情不敢多言。元嘉草草用了早膳,就去请安了。
路上碰到一起入宫的一个姓尉的正五品宫君,跟他说话小心翼翼的,但话里话外又透着点什么意思。元嘉懒得去在乎这些话里有话的讽刺,不就是嘲讽他前天刚承欢受宠,昨儿个陛下就去了王夫殿中么?
他提不起劲去理会。
他甚至没有办法去责怪和质问谷雨,因为曾经他也这么做过。他现在遭受的一切都是谷雨曾经遭受过的。谷雨刚入宫时位份还不高,怕是要比自己吃更多的苦头,受更多讽刺。但那个时候自己是怎么做的?
哦,草草安慰了几句就转身走了。因为他觉得,有自己护着,她不会有任何事。可他低估了女人的嫉妒心,也高估了自己对谷雨的爱。
虽然如此,但当元嘉踏入王夫宫中的时候,心中还是难掩雀跃:也许谷雨还没走,他就能再见到她了!
以前他从来不觉得和谷雨分开时间长是多么难熬的事情,因为他有很多事情要做,政务要处理,奏章要批阅,还要召见大臣,然后后宫美人无数,他的时间总是不够用,每天都忙,所以对于谷雨偶尔抱怨两人没法在一起,元嘉都是无所谓甚至不理解的态度。
我每天那么忙,你每天什么都不必做,甚至有我的庇佑,你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除了皇后太后你不需要向任何人低头,你有什么好抱怨的?
现在想想,那时候的自己真是混蛋到了家。
身为宫君,他除了自己的宫殿哪里都不能去,想见女帝都不容易,因为他只能坐在那里等,女帝想起他了,可能来看他一眼,想不起他,也许一辈子都不会来。很多已经年老的太监面首,有些几十年都不曾见过女帝。
他们平时最大的话题就是聚在一起讨论女帝的美丽威严,以及种种道听途说,有些面首进了宫,地位低下,到死都未曾破身,虽然吃喝不愁,但日子孤独寂寞难熬,又如何能心安理得。
元嘉想见女帝,也得趁着来给王夫请安的时候碰运气。怪不得其他宫君对请安这件事都趋之若鹜非常重视,甚至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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