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里新换的绛红羊绒地毯正中依旧织著一个约莫四平米大小的黑金色金刚八宝轮,轮外围绕著九个黑金色小八宝轮,边缘织著交错扭转的黑金色龙纹和祥云纹,低调而诡谲。四个壁脚的金色盘龙落地骷髅灯散发著柔和的光晕,琉璃莲花盏的花瓣在光的透照中显得流光溢彩,美绝伦。临窗靠著一张足有三米宽的巨大床榻,上面铺著厚软的被褥和靠垫,榻前设的一张长条矮桌摆满了东西,四壁和壁顶描绘的壁画鲜豔厚重、尊贵沈穆,一如既往地神秘而令人敬畏。
qín_shòu王随意慵懒地坐在矮榻上,除了左耳垂的红宝石耳钉和发辫上的骷髅蓝宝石箍饰外,身上没有任何饰物,雪白窄袖绸缎衬衣和阔腿衬裤外罩著一件玄黑织锦盖皮袍,用一宽边朱红缎面束带松松垮垮地系扎。脚边卧躺著两头正在假寐的雪豹,优雅高傲,华丽矫健。身侧环绕著六个美丽的侍,正小心翼翼地伺候著他用餐。
一切都是那麽的富丽奢华,一切都是那麽的尊贵炫亮。如果不是浸寒的空气中带著点血腥味儿,谁能知晓这间寝中曾经发生过无数次血腥残酷的惨案。
她坐在地上,不露痕迹地极快环顾一圈後,搂著银猊的手臂轻轻收紧,默默地垂下了眸子。
“猪猡,爬过来。”
前方传来淡淡的命令,没听到什麽怒意,也没听到什麽温柔,平平板板的语气乏味得如同一杯白开水,却让她凝滞紧绷的心陡然狂跳起来。
不想过去!不想过去!不想过去!
她的每一神经,每一块肌都在疯狂地抗拒。可是身体却像有著自主意识般放开银猊,一点一点地朝qín_shòu王爬过去,恐惧已然深蒂固地扎进了她的灵魂中。服从,成了她目前唯一能保住命的手段。
银猊看著爬在前方的纤细身影,目光在不断挪动的翘臀上定了片刻,这才抬脚跟上去。
厚软的被褥遗留在身後,冷气穿透厚实的衣物刺进肌肤,不断地往骨血里渗。才离了多吉和银猊的温暖依偎,身躯就开始逐渐转凉了。小腹内汇聚出一团坠寒,大股黏热涌出,隐痛变得明显起来。罗朱咬住下唇,将难耐的疼痛呻吟严密地封在唇齿间。
跪著伺候在qín_shòu王身前的侍非常自觉地移开身体,给她让出一条畅通的爬行通道。盯著qín_shòu王那双踩踏在地毯上的古铜色大脚,她抽抽唇角,敛去眼中所有的情绪。缓缓爬过去,像以往一样卑微地蜷跪在旁边,和雪豹亲密作伴。
银猊就在身後守著,这一次,她不用时刻担心自己会不会摔成四分五裂了。
身体蓦地一轻,她被一双有力的大掌捉住提起,眨眼跌进一个温暖宽阔的坚实怀抱中。
“乖。”
qín_shòu王揉了揉她的脑袋,低沈浑厚的冷硬平漠中染上浅浅的笑意,似乎对她乖顺地爬行过来十分满意。
身体没有被甩出去,脖子没有被拧住,舌头没有被掐破,肩膀没有被大脚踢中,头发没有被手掌切断。果然,她只要把自己当成不具备人类思考的畜牲,就会好过许多。
“烈为你穿戴了这麽多,手怎麽还是冰凉一片?”
一只砺的古铜色大掌将她的两只手包握还显绰绰有余,害得她狂跳的心猛地缩紧。qín_shòu王失失常了?!
“银猊跑去给你暖脚,为什麽这脚也是冰冷一片。”
心脏紧缩得越发厉害,她的两只脚也被一只古铜色的砺大掌一起包握。冰凉的肌肤触到火热的暖烫,生出了难以言喻的舒适。她虽是一直保持著垂头不语的卑微姿态,心里却狠狠地痛骂起自己畏寒渴暖的体质。
“对了,我差点忘了,你这身体一旦离了温暖,转瞬就会冷得像冰。”
赞布卓顿吃吃地笑道,解开皮袍上的束带,用袍子将她整个人包裹起来。在地牢里待了一个白天,这猪猡又恢复成惯常垂头沈默的卑微状。搂著她,他能感受到她源自本能的排斥僵硬,也能感受到她不能抑制的轻微颤抖。但无论是排斥僵硬还是轻微颤抖,都无损他终於愉悦起来的心情。
男人天生的暖烫隔著薄薄的绸衣透出来,熏染进骨子里的极淡腥臊混合著强烈的男阳刚体息瞬间将她层层包围,如同茧丝般缠了一圈又一圈,完完全全地束缚了她挣扎的手脚,融化著身体的寒凉,却也让她几乎窒息。
qín_shòu王真的失常了!!不然他为什麽会像抱孩子般宠爱地将她整个儿搂在身上?为什麽会拉开衣袍怜惜地将她贴身裹在怀中?为什麽会用他的体温来驱散她的寒凉?他不是高高在上不可冒犯的王吗?不是一直都冷酷又残忍地以折磨她取乐的吗?
罗朱的心因qín_shòu王的失常变得愈加骇恐,她不敢想象在这诸多看似温柔宠溺的背後蕴含著怎样巨大恐怖的折磨。
第一百八章 qín_shòu王的变化(二)
第一个将她裹进袍子的男人是扎西朗措,窝在男人暖烫的怀抱里,被男人健壮结实的胳膊环拥著,充溢全身的是羞怯的温馨和甜蜜的安心。
qín_shòu王是第二个将她裹进袍子的男人,他的身躯与扎西朗措一样暖烫,却比扎西朗措要高大强壮许多,就如传言所说,像野犛牛一样雄壮。即使隔著绸衣,依旧能感受到那块块贲张的肌好似包绒的铁块,蕴含著开山劈石的强猛力量。但这样的怀抱太刚硬,弥散的暖烫里仿佛掺杂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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