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又看看火。路绵彩看了她一眼,突然开口:“我十岁的时候因为家里没钱,到刘府去做事,在那里过了三年,被选到去伺候大夫人,在那里待了三年后,刘大夫人死了,我也就出来了。碰巧这时候宫里招人我就进去了。”
她说的轻轻巧巧,但云暮却想到她背后受的苦。“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苦?”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路绵彩微微一笑。云暮看着跃动的火焰,心情也随着这火焰跃动起来。她低声道:“是,我虽然不明白那种生活但我完全能想像到。”
“呵”路绵彩脸上露出一丝嘲讽,不知是嘲讽她自己还是云暮。云暮看着她的脸,心中有千万种感情想要喷薄而出,但她只是深深“你或许不记得了,但两年前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认定了,我不知道这两年来你是否厌烦过我,是否一如既往的无视我,但我将你的一举一动全看在眼里,你以为那几次碰巧撞到是巧合?其实是我故意的……”
“我……你错了……”路绵彩想要说什么。云暮打断她的话:“你不要装傻了,你什么都明白都知道是不是!这半年来和你相遇的次数比之前几年还要多,我以为这是上天的垂爱,很快便消失了,可是它让我们出宫了。”
云暮握紧了路绵彩的手,泪水盈盈。路绵彩撇过脸去,道:“你不懂的!”云暮忽而神情激激动起来:“我不懂?你有没有那种想接近却不敢接近的感受,你有没有过向一个人诉说了许多许多话,可是得到的却只有自己的回音;你有没有过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你告诉我有没有!
我那么喜欢你,那么爱你,为什么你从来都是无视我,无视我为你做的一切,我费劲心思,却只感动了我自己是吗?”她泣不成声,在火光的印照下显得绝望而柔弱。
路绵彩犹豫的看着她,轻轻挣开自己的手。她瘫倒在地,低低的抽泣着,这呜咽让路绵彩想到乔红玉死的那晚,也是这般凄惨、绝望。
跳跃的火光逐渐变弱,直至消失,路绵彩没有开口说话。
“你这个懦夫!”瘫倒在地上的她恨恨的指责路绵彩,“连回答都做不出。”“你不要逼我!”路绵彩神情大变,“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你死心吧,不要再执迷不悟了。”路绵彩慌忙站起来,提起裙子就往黑暗中跑去。
云暮倒在地上,泥土柔软温和,她感觉自己已经和泥土融为一体了,她宁愿永远睡着也不想听见路绵彩的拒绝。
如果她就保持着以前的距离多好,云暮眼神迷离,眼前似乎已经浮现第一次进宫时的样子。
那时候风正大,吹起了她的发丝,也吹动了她的心,那个司簿便在她心中长住了。
任凭薛浅眉如何雍容华贵,对她来说也是过眼云烟。宫里的女子比她美,比她温顺的一大把,为什么自己偏要在这棵树上吊死?
被伤过的心还在痛着,云暮闭着眼沉沉睡去,她嘴角微微上扬,像在做一个永远不想醒来的美梦。
…………
云暮迷糊糊的睁开眼,照在眼睛上的阳光让她不得不眯起眼来打量房间的摆设。
这……是客栈!
云暮看看自己身上,是昨天穿的衣服,她记得昨天在乔红玉的墓前睡着了,所以谁把她带回来的?
“你做了什么梦?”突然响起的声音让云暮一惊,她朝发出声音的地方望去,路绵彩从房间一角走来。
云暮想到昨晚的事情低声道:“多谢,我们什么时候走?”路绵彩眼神复杂的看着她:“你醒了就可以走了。”“好,走吧。”云暮穿好鞋子起身朝门口走去。
上了马车后,两人和来时一样沉默不语。云暮靠在车壁看着被风吹起的车帘露出的景物,风和煦而温暖,暂时抚平了她内心的创伤。
路绵彩看似闭目养神,心里却十分烦躁,她不敢接受并非对云暮没有好感,只是内心恐惧爱情,不相信她们两人之间会有结果。
两人怀着复杂的心思回到了宫中,第一件事便是去见薛浅眉。
薛浅眉显然很满意她们的办事效率,奖励几句便让路绵彩下去了。又唤云暮上前,“你回来了?”她微微笑着。云暮行礼“这只有你我二人,我便说了,你可知这两天我一直很担心你?”
云暮低头:“娘娘不必烦恼了,奴婢已经回来了。”薛浅眉笑笑:“我知道你对那个路司簿有意思。”云暮一愣,立刻跪倒在地:“娘娘这是无中生有的事情,我和路司簿清清白白!”
“本宫当然相信你了。”薛浅眉将云暮拉了起来,“你先去梳洗一下,在回来将事情经过都说给我听。”云暮松了口气,若是依薛浅眉的性子,自己承认的话,路绵彩怕是被降到浣衣局那个地方。梳洗过后,云暮将事情经过了都说给她听,薛浅眉不住看着她微笑。
到了午夜,薛浅眉觉得困了便谴退了宫女,本想打个盹,谁知竟然睡着了。
…………
“啊——”薛浅眉猛的从梦中惊醒,额头上不停的冒出冷汗。云暮连忙跑来“她来了,她又来了!”“没事的。”云暮轻轻拍拍薛浅眉的肩,薛浅眉靠着云暮紧锁眉头。
翌日,路绵彩同云暮一起来到栖霞殿。“到底怎么回事!”薛浅眉冷着脸。“娘娘,都是奴婢的错,奴婢以为这样会消除怨气。”云暮连忙揽过责任。“不关你的事。”薛浅眉口气柔和。
“奴婢请求将那镜子放在奴婢身边一晚,看看情况如何。”路绵彩道。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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