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胳膊支撑着护栏,身体略略前倾,似乎是在观察远处的冰壶队的战术摆位,
其实也会有意无意的凸显自己在高领教练服下,让人鼻血直喷的胸脯
「那是冰壶队下午的训练这些孩子还小」她看出来言文坤也在远远
的观望,跟着解释一句虽然冰壶队不是她的业务,但是一眼就看出来,远处
那几个孩子,稚嫩的只怕连冰壶规则都没搞明白,动作生涩笨拙,就算言文坤是
外行,只怕也看出来了这也是没办法,冰壶这个项目太新,几个略经过训练
一点的孩子,都集中在北海省了,河西要搭建省队,只能去各个体校里毫无经验
的小孩子里去找。
「冰壶项目是一个很特殊的项目,国际上有人五十岁还在参赛呢没关系
的,慢慢来。万事开头难,既然开了头了,谁又能保证,这些孩子里不出一两个
未来的国家队主力呢」言文坤倒是说的比白荷还要轻松懂行。
白荷笑着点点头,表示感谢这位记者的理解,两个人又如同朋友聊天一般拉
扯了几句,氛围更加的轻松起来,白荷也仿佛是自言自语似的感慨起来:
「是啊有时候,真的希望每一个项目都能像冰壶这样,对生理年龄的要
求宽泛一些,人们就可以更加轻松、更加职业,也更加长远的去看待体育运动生
涯其实,运动员在黄金年龄、运动生涯这些个问题上,有的时候,
是面临着非常残酷的要求和压力的。」
言文坤转过头看着她,点点头表示理解,接过话题说:「比如花滑」
白荷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她现在所带的「河西省花样滑冰队」准确的来说还
只是一支青少年队伍。以前习惯了是别人来照顾迁就她,如今,她也不得不像一
个,有些苛刻严肃内心却疼爱怜惜的「虎妈」一样,去照看这些小孩子们。这是
一种身份的转变,也是一种心境的转变。她沉默了一会,看着冰场右侧的围栏边,
几个花滑队的小姑娘、小男生裹得严严实实的开始入场了。和很多观众想象的不
同,除了参加比赛,平时的训练,冰面温度很低,运动员们都是尽量穿着保暖的
全身紧身训练服,上身还要套外套,才能在体感上获得平衡,那些光鲜靓丽的比
赛服是没人穿的。白荷冲着他们做了一个「自己练习,不用过来」的示意动作,
才幽幽的,用只有身边的言文坤才能听到的声音说:
「花滑和体操类似,对身体的柔韧性、协调性、轻盈性要求很高欧洲的
一些国家队也有三十岁才退役的,但是那其实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合理的讲,
亚洲人最理想的花滑黄金年龄,也就是十六岁左右;考虑到身心成熟、战术成熟、
比赛经验,也许二十岁到二十二岁可以登上顶峰但是那之后,就急转直下了
唉十六岁,哪怕二十岁有些大城市里的孩子,在这个年龄,连水电
煤的费用都从来没有自己去交过一次。这些孩子,却已经要面临国际大赛,一战
不成,就要退役读书,从此走上另一条道路,这样的压力唉」
「十六岁那么国内很多孩子很小就开始练了吧」言文坤试探性的问
了一句。
白荷警觉的看了看言文坤的表情,想了想,这也是公开的秘密,笑笑说:
「其实这个是很矛盾的。我说了,十六岁是黄金年龄当然这个因人而异
二十岁是顶峰状态,既然是这样,当然越早练越好。说的极端一点,就是要乘
身体没有开始发育,就磨砺独特的柔韧性和协调性。十四、五岁,那都要开始强
化技术训练了其实国际奥委会和国际冰联,在这个问题上也是很矛盾的。」
「」
「一方面,国际奥委会现在已经严格禁止十六岁以下的孩子参加成人比赛了。
但是另一方面,骨龄检测又跟不上就算骨龄检测能跟上,其实只要有少年组
的比赛,你又怎么阻止家长和教练,在七、八岁就开始魔鬼训练呢关键,
是国际上对于体育比赛的定义和社会意义,和我们国家是有差别的。」在这
一类问题上,毕竟在国家队浸染了多年的白荷还是深有见识的。
言文坤也无奈的摇了摇头,这确实不是一天两天能改变的现实,他倒不愿意
空谈,冲那堆正开始两个两个成对试滑热身的小队员指了指,轻声问道:「那咱
们河西这次组建的冰滑队又是个什么情况」
白荷听他问到自己的本职工作,她的回答也官方了一些:「这次我们是严格
区分的。刘局和冬运中心都是再三强调的纪律,绝对不允许在年龄上弄虚作假。
成年队十六岁,青少年队十二岁都必须核对户籍和出生证明。不过咱们
河西队现在一共也没多少人,还好管理。未来人多起来,可能管理、核实上压力
要大一些,也需要再补充教练队伍。」
当然,这里的门道,白荷也是说不尽的。所谓的「户籍和出生证明」,一些
地方作假的习惯依旧存在,只不过这几年才开始收敛。但是她毕竟只是主教练,
不是管理委员会,只要不太离谱,很多问题也轮不到她来管,官面上的文章做好
就可以了。
「六个成年队十二个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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