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还是悲痛,都是她们最珍贵的记忆啊。
这个世界,不会再有一个吴小迟,不会再有这样四个人机缘巧合les到一起的缘分。即便有,也与她们无关。因为,她们,已经越过沧海,到了彼岸。
炎热的天气,让抱着哭的三人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汗水。也分不清了时间。
等到正午时分,雷萌萌才想起来:“哦,差点忘了,这次来找你是有正事的。”
“正事?”白纯茫然抬头。
“嗯。”雷萌萌擦干眼泪,郑重看着白纯,“你好好听着,这个消息,我还没有验证真假。你要先答应我,不管我们验证这个消息是真的还是假的,你都不可以伤心。”
白纯深深望着她,微微有些颤抖。
她想,她大约猜到这个消息与什么有关。
“是不是……她……还活着?”白纯颤抖着开口,终于没有说“小迟”,而是用了一个“她”来指代。
那个名字,这些年来,已经成了她的禁忌了。每次提及或者想起,心都会疼得忘记呼吸啊。
“是不是她还活着?”希望一旦打开闸门,就决了堤。白纯拉住雷萌萌的胳膊,疯狂问。
雷萌萌也很想给她一个肯定的回答。但作为一个作者,心思细腻如她,不可能不明白,给她不负责任的希望,等到却只能得到绝望的结果,不啻于要了她的命!
一个女子,可以经受得起几次失去心上人的痛苦?
“纯儿你听我说。”雷萌萌反抓住胳膊上的手,定定地看着白纯的眼睛,“你先冷静,认真听我说。”
在与韩冰冰相处的这几年里,她渐渐学会了一些韩冰冰的冷静,而韩冰冰,也渐渐学会了偶尔的微笑。
“好,我冷静。你说,你说。”白纯真的乖乖地,一动不动,只可怜巴巴望着她。
雷萌萌甩甩头,深吸一口气,才说:“蓝菲昨天给我打电话,说跟老公孩子去a省爬山度假,结果在一家广场,看见了……一个很像小迟的人。”
白纯的眼里放着光,却又透着无尽的不满足:“什么叫很像……她的人?是她么?到底是不是她啊?”
“你不要激动。”雷萌萌握着白纯手腕的手更用力了,带着让人镇静的力量,“你听我说,蓝菲也不确定。因为那个人似乎并不想见她,她一喊小迟的名字,那人就走了。所以蓝菲也没看真切。但她说真的很像,只是看不清正面,而且……那人是瘸的……”
“什么!”白纯倒抽一口凉气。
“你听我说。蓝菲也不确定是不是她。所以她立刻打电话给我。最后我们商议,她老公和孩子先回来,她自己就先留在那边,天天在那个广场守着,看有没有机会再遇见那个人。而我们,就带你一起,赶过去。我相信,只要我们都去了,只要她真的是小迟,就一定能认出来!”
“那快去啊!还等什么?”白纯已经有些手足无措了。
“别急,我们现在开车过啦,就是准备载你一起去的。”雷萌萌拉开车门,像哄孩子一样将白纯让进车里。然后,坐到了她身边,将她揽在怀里,表情坚强而柔和。
是的,小迟用自己的生命,给了她和她女人的未来,那么,小迟的女人,她也一定会关照一生。
“冰冰,开车。”她在后座上,说。
韩冰冰点头,坐在驾驶座上,一脚踩下油门。
自当年那件事后,她们就搬离了北京,一方面远离那些杀戮与报复,另一方面也远离那些痛苦的记忆。
尽管,关于吴小迟的记忆她们谁都舍不得丢,但毕竟人承受的悲伤是有限度。痛苦的回忆太重压在心头,她们会连活都活不下去吧。
而她们现在所在的j省,跟a省是邻省,所以开着小汽车跑起来并不慢。
她们开车进a省境内的时候,才刚入黄昏。
【承】
而此刻的某个广场上,人影摇动,到处都是成双成对搭着肩膀跳舞的人。
这些人里,大部分是已经结婚的中年人,甚至退休的老年人。
广场的音响里,放着一首很多年前的一首情歌,歌曲缓慢,歌词真挚,而碟片里的歌者更将这词曲间的相映相辉演唱得天衣无缝。
一对对人到中年、甚至已逾花甲的夫妻,在广场上合着曲子,踏着缓慢的舞步,轻轻摇晃。
或许,中年人的爱情,正如这首歌的意境:平淡,却真挚。
其实,在年轻时愿意陪你去跳舞唱k的人很多,但在中年仍愿意推掉繁琐事业,在这个静谧而柔情的夜晚,陪你一支曲,就是极为难得了。而到了老年,还有缘执手相携,来这个广场来跳一支舞,回忆一曲从前,更是可遇不可求的福分了。
掌管音响的人在人潮的角落,看着场上一对对爱侣,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而蓝菲,在人群里东张西望,想再度寻找到那个很像吴小迟的人。
可惜,这两天却再没看到。
电话声响,是雷萌萌的。
她们到了。
蓝菲指点着她们一路向行人问路,累得满头大汗。
雷萌萌那个路痴更是满头大汗,一面透过窗口向路人问路,一面瞎乱指挥着韩冰冰,一路走得对错难辩。
正当大家都在抹汗的时候,白纯却怔住了。
“停。”她有些颤抖地举起手,示意韩冰冰。
韩冰冰赶紧就近找个能停车的地儿,停下。
白纯侧着耳朵,开始静听。而她苍白的脸上,表情极为复杂。
“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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