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更...我真的没有存稿...)
洛阳。
钟鼓声惊醒了洛阳城的夜,自中央大街尽头依次亮遍全城主要街道的灯,点亮了春日睡意朦胧的清晨,一座座打开的坊门,宣告了洛阳城又进入到新一日的活动。
天光微醒,侍女们走进房来,点燃一根根烛火,伺候已经坐起身的任婉如穿戴、梳洗。待任婉如以秦王妃的妆容掀开珠帘,踏出内间的门时,晨光已经照亮了屋中的每一个角落。
一些个侍女在外间颔首收腹环立,另有一些侍女进进出出,将早膳依次摆放在小案上。任婉如来到小案后坐下,姿势端正目视门外,提着裙尾的侍女们,将金丝裙在她身后摆好。
不多时,一名四五岁的孩童由一位侍女弯身拉着进门,后面还跟着几名侍女与奶娘,孩童小脸浑圆的可爱,然而眉眼却是生得轮廓硬朗。孩童在堂中执礼,奶声奶气道:“政儿给母亲请安。”
任婉如笑容温醇,在她招呼孩童过来的时候,孩童已经扑进她怀里,任婉如与他亲昵一阵,询问过几句类似昨晚睡得好不好之类的话后,就让孩童坐回一边。
母子俩吃饭用的时间并不长,因为正经吃饭的时候,并没有人言语。
随着侍女们收走碗碟,阳光已经洒在堂中,任婉如掏出手帕,递给孩童,他自个儿擦了嘴,又将手帕还给任婉如。而后任婉如起身,牵着孩童出门。
“去吧,听先生话,好生读书。”任婉如在月门前蹲下来,对孩童叮嘱一番。
孩童先是郑重点头,而后又不无烦恼道:“可是先生总是起得很晚。”
“今日哪位先生授课?”任婉如问。
“莫神机。”孩童笑起来,笑容比晨光更加灿烂。
“不许这样称呼先生。”任婉如在孩童鼻子上刮了一下,“先生若是未来,便自个儿温习昨日所学,去吧。”
孩童在侍女们面前走远,出了月门,孩童就没再拉着谁的手,望着对方并不那么稳重的步子,任婉如忽然问自己,对孩童的要求是否严格了些。但是很快她就摇摇头。他的父亲是天底下最英雄的人物,他也必须是人中龙凤,所以她必须要狠得下心。
到了自个儿院子的大堂,任婉如仍是先在案桌后端正坐了,这才不急不缓的问:“今日有什么要处理的事,一件一件报上来。”
堂中早有许多大小管事等候,还有许多人等在屋外,闻言依次出列。
当先一名管事道:“昨日大雨,冲毁了未名湖边的一处院墙,坏了不少名花,要如何处理,还请王妃示下。”
任婉如道:“昨日有大雨是不假,却没大到冲毁院墙的地步,院墙损坏,只有两种可能,或者院墙年久失修,或者排水渠没有疏通,现在可知是何原因?”
那名管事低声道:“尚且不知。”
任婉如道:“院墙该休整的休整,花品损坏的从花圃中移栽,需得多少花费?”
“回王妃,需得二十缗。”
任婉如点点头,“这个数目很合理。那就立即去办。另外,去查院墙被冲毁的原因,限期半日。待查明了,将该负责的人带过来。”
那名管家应声退下,在一旁任婉如的侍女处领了字条,而后去院外选了几个人,再拿着字条去帐房领钱办差。
而后管事们依次出列,有言到了这个月衣物采买时间的,有言哪位达官显贵的夫人递了帖子的,有言假山到了整修时间的,有问某两个丫鬟、仆役私通该如何处理的,有问某个与王府有交情但极少来往的人家有喜事该随多少礼的,不一而足。
任婉如将这些事情一一处理,待堂中、院中都没人了,也不过用了一个时辰左右的光阴。见再无管事来等候差遣,任婉如起身离开大堂,去府中各处查看一些该查看的事,其中甚至包括对王府重量级侍婢、家奴的伤病探视,又处理了各种需要临场处理的事,琐碎而繁杂。
做完这些,时辰就差不多要到午时,任婉如再回到大堂时,又有管事在院中等候了,包括对院墙被冲毁原因的调查,结果也都出来,任婉如一一处理好,就到了午膳的时间。
用过午膳,任婉如小憩了半响。等她醒来,有侍女来报,说是她的某个远房亲戚来拜见,问她见是不见。任婉如仔细回想了许久,才想起这名多年未见、平日也没有往来的远房亲戚到底是谁,随后就让带人来见。
来的是一老一小两名妇人,布衣素衫,见面就行大礼,而后与任婉如很是亲热,不停说起一些任婉如根本不可能记得的她小时候的事。到任婉如快失去耐心的时候,对方这才说明来意,原来是他们家在洛阳看上了一间商铺,却因为有位洛阳府某官吏的某亲友也看上了,两方正在争夺,她们来是想请秦王府帮忙的,而且对方在言语间还流露出希望借助秦王府的威势,帮忙压低那间商铺的租价。
任婉如要是不想秦王府落得个不念亲友的名声,就得帮助处理这件事,但若是不想秦王府卷入这些市利争端,就得拒绝帮助这件事。最后任婉如叫来侍女,拿出一些钱财交给人家,算是帮他们抵一部分商铺租金,但却不会派人出面去帮着处理这件事。
打发走了这两名明显觉得任婉如出力不够,颇有些怨气的妇人,有侍女来报,说是费高章的夫人偶感恶迹,现正卧床不起,问任婉如要不要去探视。
费高章曾是幽州刺史,与李从璟交往密切,在朝中任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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