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从璟笑着将第五拉起来,拍拍她的小脸蛋,“又胖了。”
第五姑娘顿时尴尬的手足无措,强自辩解道:“哪有哪有,还是那么瘦的啦!”
说完,第五姑娘见老鸨一副快被震惊至死的模样站在那里不动,摆手道:“大娘,您回去吧。”
老鸨呆呆点头,失魂落魄一般挪出后院。
在屋中李从璟见到桃夭夭。不同于第五的欢呼雀跃,桃夭夭看起来平静无澜,在案牍后抬头瞧了李从璟一眼,连身子都没起,在李从璟坐下后,简简单单问了一句,“这回欲打何处?”
“平州。”
桃夭夭点头“嗯”了一声,就再没下文,继续看手上的情报。
李从璟接过第五递来的茶碗,酌了一口清茶,“你跟我同行。”
桃夭夭将手头线报看完,随手收起,对站在一旁的第五姑娘道:“收拾东西。”
李从璟带领军情处撤离芙蓉镇时,芙蓉镇镇将才被军情处人员通知到,镇将急急忙忙欲要出门送行之时,李从璟已到军营门口。眼见李从璟人影,镇将马怀远激动异常,行完军礼之后便不知所措,犹如孩童面对师长。
李从璟迈步走进军营,望了一眼这位恭敬跟随在身侧边军男子。如今正当壮年的马怀远入伍已然十数年,从军生涯中屡立功勋,便是李存审都嘉奖过,升任中低层将官之后,如鱼得水,常率麾下士卒在契丹入境时主动出击,出手多有斩获,少则十来人多则数十人的军功并不惊人,但这也是相对而言,放在边军,这样的军功次数多了也很是吓人。
然则马怀远打仗虽是一把好手,但论起为官觉悟来便一文不值,且不言奉承巴结上峰,在军议时更是横眉冷眼相对,如此没少得罪人。年前耶律阿保机率军南侵时,当时已是折冲校尉的马怀远率两百骑主动出击其一部游骑,本是稳扎稳打的顺风仗,却因为檀州刺史不予以配合不发援兵及时接应,致使马怀远其部在撤退途中,被契丹大队人马追击。之后事不言而喻,两百骑数次被围,当马怀远浑身是伤回到檀州时,两百骑已只剩下三十八骑,其中更有三人重伤不治,在檀州城前咽了气。
那次之后马怀远被贬为马夫,喂了接近一年的马。这回李从璟出任大唐幽云防御使,并将在日后与李存审交接,去出任卢龙节度使,他对边军的了解在还在大梁时,就已经入木三分。北上时,因军情处要将总部设立在芙蓉镇,李从璟便点了马怀远的将,将其从马厩放出,带着百余人出镇芙蓉镇。
李从璟轻笑道:“马校尉从军十六年来-经历大小战事多不胜数,立功卓立边军,为契丹所寒。若论资历,本帅还是晚辈,马校尉不必拘谨。”
马怀远搓着手道:“军帅此言何其折煞卑职,卑职十数年军功,不及军帅一战斩获,军帅面前岂容卑职放肆?不瞒军帅,自听闻您出任幽云防御使,边军上下谁人不竖起大拇指赞一声好?弟兄们都言,有军帅坐镇幽云,契丹蛮贼往后必不能踏足幽云一步!”
马怀远身边跟着一员小将,满脸络腮胡,一张刀疤脸,双目亮如灯,身板硬如铁。他耳闻目睹马怀远言行举止,不甘其自辱,气得嘴角抽动。
对马怀远的阿谀之词李从璟并未放于心上,进入军营之后,他看见数十将士正于校场操练,挥汗如雨,其状奋威,若非其甲胄稍显破旧,必然令见者胆颤。
见李从璟驻足不前,饶有兴致观察士卒操练,马怀远立即上前呵呵笑道:“军帅入营不及稍作歇息,便巡视士卒操练,卑职佩服!上行下效,军帅此等勇奋之心必当激励我等幽云将士!”
李从璟离开校场,往马怀远办公之所而行,路上道:“尝闻马校尉刚正坚毅,从不谄媚奉承,如今也学会了这等阿谀之态么?”
马怀远被噎得一窘,说不出话来,他旁边那员小将愤然向前一步,正要开口,被马怀远一把拉回,朝他一瞪眼,在对方忍气收敛之后,才满脸堆笑对李从璟道:“军帅英明,卑职这都是俱实而言,当今天下谁人不知军帅名将之威,百战军善战之名?军帅及冠之龄而威震天下,当时当世有如军帅这般者,也没有几人呐!”
进入马怀远军帐,李从璟在将位落座,对站在厅中的马怀远道:“本帅至芙蓉镇不到一日,先见城防工事修缮一新,后见城中秩序井然,眼下再见你营中士卒操练奋苦,可见你不乏领兵之能,而你这帐中布置,一案一榻而已,由是知你与士卒同甘共苦。马校尉,本帅至此岂用你阿谀奉承?你虽言辞谄媚,举止谦卑,然本帅既至,却没有全营将士列阵待阅,这不是你不知该当如此,而是你不愿如此,如此谄媚便是我这等不喜此道之人尚能识破,你若真要媚上,功夫还得再修炼几年。”
一席话说得马怀远既喜且惊,不知李从璟意欲如何。
“马校尉,当日本帅之所以免你马夫之罪,令你领军出镇芙蓉镇,想看到的却不是你这等三流的阿谀奉承功夫。”李从璟看着马怀远,“你可知本帅之意?”
马怀远和他身边的小将双双震惊,“是军帅提拔卑职为芙蓉镇镇将?”
李从璟口吻淡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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