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更。[
ps:哪里气人了?这个得告诉我啊。)
李从璟接到了李存勖的军令。
李存勖接受了康延孝的建议,决定趁梁都空虚之际,隐蔽大军到郓州,然后从东北面出发,直捣梁都,一战定天下。
在这些日子,发生了许多事。首先是王彦章在杨村兵败之后,被朱友贞召回朝,意欲问罪,而河上梁军则被朱友贞尽数交给段凝统领,把守黄河南岸。王彦章回朝之后,向朱友贞面呈了此番征战的所有经过,以及段凝和赵岩、张杰等人对他的诬陷,此时朱友贞正四面向大唐进兵,听了王彦章的上奏之后,就命令王彦章去攻打郓州。
而李存勖能够下定决心从郓州进军,也是郭崇韬的一番话起到了极大的作用。前些时候,康延孝来投,献上灭梁之策后,北方李存审又传来消息,说契丹扬言要大举南下。当时,很多将领不同意依照康延孝的计策进军,因为此举太过冒险,而眼下梁军四面向大唐进军,契丹又要为患,都建议暂时息兵,将郓州还给梁朝,与梁划河而治。
被从兵城召回去的郭崇韬,则大义凛然对李存勖道:“陛下不栉浴不解甲,至今已十五年,乃是想灭梁雪耻。今陛下正尊号,扫荡河北,若新得郓州便丢弃,臣唯恐将士心冷,而他日食尽众散,便是划河为界,孰为陛下镇守?目下梁之精锐尽归段凝,驻于黄河南岸,又决河自固,以为能阻我过河,而可高枕无忧。当此之时,朱友贞另遣王彦章犯郓州,其两路并举,动摇我军,实为奇计。”
“然段凝无能,关键之时不能断,王彦章统兵寥寥,且为梁主猜忌,亦难成事。臣之策,陛下可令偏师守魏州,保杨刘,而亲率精锐与郓州军会师,直捣梁都!梁地已然空虚,敌军必然望风瓦解,则我大事可成。否则,今年秋谷不丰,军粮告急,若是战事拖延,徒生内变。筑室道旁三年不成,陛下当断则断,何必让众将议论?帝王应运,必有天命,陛下何苦畏首畏尾?”
郭崇韬一番话,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立即帮李存勖下定了决心。而驻扎在兵城,休养已经很久的百战军,则被李存勖命作先锋,先行开往郓州,助郓州军对付王彦章。
李从璟得到军令之后,自然没有迟疑,立即着令大军集结,然后挥师直奔郓州。
李嗣源自攻下郓州之后,便一直驻守郓州,那是大唐在黄河东岸的唯一城池,既是危险之境,亦有着重大的军事和战略意义。
李从璟与梁军交战了这么久,眼下终于到了灭梁国的时候。想起这回可以父子联手,一起去攻灭一个国家,难免心潮澎湃。从军以来,李从璟尚未有过跟李嗣源并肩作战的机会,而今能同战沙场,所谓上阵父子兵,也是一件让人豪情顿生的事。而一想到自己麾下的军队,数目是自己老爹的三倍之多,李从璟心里就不由得有些隐约的畅快。
在百战军自兵城出发之时,杨刘城外,李存勖正在送别随军的妻、子,一直行到离亭,李存勖才停下脚步,与皇妃刘氏和皇子李继岌话别。
皇子李继岌是刘氏之子,今年刚刚加冠,在诸子中最得李存勖宠爱,是最有希望被立为太子的人,这从李存勖出征不带其他皇子,只待李继岌一人便能看出端倪。
杨柳依依,李存勖对刘氏道:“国家成败,在此一举。事若不成,你当聚集我家中老少于宫中,系数焚烧之,必不能使之落于仇敌之手!”唐与梁是国仇,所以李存勖称梁军为仇敌。
李存勖之父晋王李克用,在年轻的时候,帮助过那时还未称帝的朱温,但事后朱温却借着酒宴之名要杀李克用,若不是李克用命大,就死于那次酒宴。之后李克用与朱温鏖战半生,但临死也没能报得此仇,所以李克用在临死之际,交给李存勖三支铁箭,嘱咐李存勖一定要他报三仇,其中一为刘仁恭,早已被李存勖平灭,一为契丹,最后一个就是朱温的梁朝。
刘氏听了李存勖的话,却没有半分悲戚之色,而是十分坦然的对李存勖道:“陛下乃真命天子,如今时来天地皆同力,举天下英雄莫能与敌,您此去必定成功!况且您英勇无比,无人能挡,又怎会有意外呢?陛下勿念,臣妾静候佳音!”
李存勖大为欣慰,又转头嘱咐李继岌:“如今你已及冠,正当担起大任,此番归去,当与宰相豆卢革、兴唐尹王正言等人,共同坚守城池,莫要让朕失望!李从璟能攻城掠地,你亦必须能坚守国土!”
李继岌信心满满道:“父皇只管放心,同为人子,儿臣岂会输给李从璟?此番定不让您失望!”
李存勖点头,遂与众人挥手而别。
李从璟领军在兵城之侧渡过黄河之后,便一路马不停蹄直奔郓州,这一日,行军途中,李从璟正在听桃夭夭汇报军情处的最新情报,桃夭夭道:“前番王彦章回朝之后,虽然没有被治败军之罪,梁主更是派其发兵郓州,但其势已不能和当日进攻德胜城时同日而语。据我们在梁地的探子回报,王彦章此番出征,朱友贞只给了他五百保銮将士,其余数千将士都是新兵,且有张汉杰随行作为监军。”
莫离听得直摇头:“朱友贞器量实在是太小,张汉杰本就和段凝沆瀣一气,他派张汉杰监军,明摆着就是不信任王彦章,怕他擅权。”
李从璟还没说话,已有远放的斥候回报:“二十里之外,有两军正在交战,一方打郓州军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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