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身肌肉练了这么多年,一拳打出去有一百多公斤的力,半指厚的木板,他可以不费力地一拳砸穿,像沈纪年这种,他不吹嘘地说,可以打十个。
不过当沈纪年跟他肘对肘腿别腿的时候,他意外地一挑眉。
尖锐,沈纪年给他的感觉太尖锐了,力不算大,但每分力都能恰到好处地打到最敏感的地方。
这感觉让他有点儿无能为力的烦躁和懊恼。一腿还没踢出去,他好像就知道他要做什么动作一样,很轻巧就避过去了。
盛夏分心去看沈纪年的时候,眉头也挑了起来。
沈纪年动作太干脆了,不像是瞎打,倒像是……掺杂了拳击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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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李子俊去干扰,盛夏对付温珠很轻松,最后把人反手按在台球桌上,弯着腰警告她,“下次,再犯我手上,我断你腿。”她拍了拍温珠的脸,阴沉沉地说,“你也可以找个比乔堃更厉害的男朋友来对付我,没关系,我都算到你头上,打不过他,我可以打你。”
温珠咬着唇,不甘心但又不得不服软,“以后不会了。”
她不想再惹盛夏这个人了,太可怕了,从眼神到性格,没有一处不可怕的。
恐惧让她差点儿憋出眼泪来,浑身不可抑制地发着抖,这感觉很屈辱。
她现在只想离她远一点儿。
乔堃和童言那边就比较混乱了,童言比乔堃路数要更犀利点儿,但童言带过来的人没有乔堃那边的人厉害,两方拉锯,还有温珠的人在旁边捣乱。
特别乱,混成一团。
盛夏抹了下胳膊,刚刚刮出了血,这会儿火辣辣的疼。
她没管,提了根手腕粗的木棍就过去了,眼神戾气浓郁。
别人都知道童言洒脱,爱恨分明,跟乔堃说散就散,一巴掌甩过去,干脆利落又帅气。
但没人看见她哭,她从小到大就不爱哭,但哭起来真是震天动地,嚎啕大哭那种,盛夏不会哄人,就坐在她边儿一下一下拍她背。
好几天童言都很蔫儿,然后又对着沙袋狂练拳,额头上汗甩出去,跟下雨似的。她闷声不吭,但盛夏知道她很难受。她对乔堃真的很好,好到纵容的地步,从小到大她自个儿衣服都不大洗,蹲在公共水池里给他洗外套,搓得两手都红了,连着视频问盛夏:这样是洗没洗干净?
乔堃算什么狗东西,不过是个学没上好,家里也乱七八糟的小流氓头子,打架斗殴,聚众闹事,仗着一张脸长得好看,到处招惹小姑娘,fēng_liú浪荡,没什么真心,哪点儿配得上童言。
每次看见童言哭,盛夏都恨不得剁了他。
爱就爱了,不爱就不爱了,劈腿算什么事儿!
上次去电玩城,她其实就是为了堵乔堃,只是遇见沈纪年,她也就停了手,没继续下去。
她想怼他,真的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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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跟只悄悄跟踪猎物的狼一样,微弓着腰,不动声色地靠近,那边儿正乱着,谁也没注意到她。
她这一棍下去,乔堃估计得躺个几天。
下一秒手腕却被握住了,她下意识抬肘格挡,余光里却看见一张熟悉的脸,浑身的力又卸下来,沈纪年在她身边站着,她看见他受伤了,脖子里有一道长长的血痕,从右侧的下巴,一直延伸到左侧的锁骨,血珠渗出来很多,凝固后显出暗红色。
盛夏顿时有点儿恼,伸手去碰他脸,他躲过了,微微摇头,“没事!”
小伤而已,但盛夏整个人都不好了,眼神里戾气更浓了,恨不得把这群人都摔一顿,全他么是疯了吧!
嗯,她也疯了。
沈纪年把她手里棍子拿了过来,放在手里掂了掂,挺沉的,一棍子下去,力大一点儿,可以直接把人骨头打折了。
他说:“打架,还是男人跟男人来比较好。”
盛夏没懂,等沈纪年提着棍子过去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冲过去的时候,已经晚了。
乔堃不打童言,但不意味着不打别人,尤其跟男人动起手来,毫无心理压力,甚至还带点儿发泄的狠意。
乔堃忽然凶起来,他边儿上的人也跟打鸡血了似的。
盛夏闯了两次没闯过去,双目都赤红了。
怼起人跟头小型炮.弹似的,点哪儿炸哪儿,特别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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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磊过来的时候就看见四楼跟灾后现场似的,尤其盛夏,发起疯来一如既往地又狠又暴戾。
她这个人其实特别护短,如果是她自己,打架向来点到即止,达到威慑的目的也就收手了,但谁动她身边儿的人,她就会炸,睚眦必报那种。
以前很多人都知道,不能动盛夏的姥姥,不能碰童言,这俩人是盛夏的忌讳,谁碰谁倒霉。
高磊带了保安,一个个全拉开了,他吼了句,“好了,都别闹了。多大人了,幼稚不幼稚。”最后一句冲乔堃说的。
乔堃朝着地面啐了一口血,隔着不远的距离看了童言一眼,她靠在墙上喘着气,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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