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羽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三大旅团之强小羽再清楚不过,每一团都可刺皇杀驾,独峙一国,为了将他们调离出城,小羽只能费尽心机毁了这九华之基。”
“十万儒林精锐?”散发披肩的九华王轻品香茗,仿佛羽欲行的不是那乱上之事,而他也如同寻常老父一般考问着儿子读书所记。
“囚牛、赑屃、嘲风将军皆是小羽私下嫡系,小羽可掌三万儒林神军。”
“做的很好,但还不够。”
“只要这三万儒林军能托住苍穹城的城防军,小羽便做够了。”
苍穹城,这座九华神都汇集着千百年的积累与沉淀,汉宫朱阁层叠如海,白柱尖塔连绵成壁,顺着条条线线有如最严苛的几何大师亲手画下的路道,这座天赐之城同时焕发着古老与现代共融的迷醉气息,一头还是黄纸油灯长挂檐角的街边小肆,另一端却成了喷薄在晚风中最多彩的灯泉,听说这还是从世上最神秘超然的落日城引进的全新技术。
大街小巷挂满了象征九华王室的雏菊披剑旗,再过三个月就是两年一度的“祖祭日”,少女们会在这天换上最耀眼清凉的蝉翼薄裙,男生们则会手捧雏菊在街道两旁等待着向心仪的姑娘献礼,九华王会乘车巡游全城与民同庆,最后他将登上神圣的祖陵,在那里祭祖祈天,一切的狂欢都会在祭祖结束之后,苍穹城城街的上空会飘散连月不散的酒香,朵朵雏菊乘风而上落得满城洋溢。
尽管人们翘首以盼,可三个月后,苍穹城迎来的不是盛大的庆典而是全城重建,经历过今夜的人们都在眼里闪着余悸的光,这光又幻化成一片燃烧在夜空中的海,那晚的苍穹城整座城市都在燃烧…
香屋外开始传来隐约的喊杀声,铿锵的剑音仿佛融入到古筝里,父子二人依旧相对而坐,这场棋局才刚刚开始。
“捣毁叹息之墙迫使我调离三大旅团,私通囚牛赑屃嘲讽手握三万儒林军,这就是你隐忍多年布置的全部?”
九华王脸上居然闪过一丝失望,就好像面前的羽愧对了他的栽培,更不配和他一起穿上这身象征九华最高地位的剑纹宽白袍。
“父王再看小羽这手棋。”
王子羽手衔一子按入棋盘中,竟是落在了最凶险无望的黑子圈内,一步彻彻底底的死棋,甚至连废棋都称不上。
“欲置之死地而后生?”九华王轻笑,当权多年赋予了他一身凌厉的君王气,这声蔑笑落在羽耳边丝毫不显得突兀,反而有些理由应当。
“果然啊…父王。”
再抬起眼时,羽早已满脸泪容,这位全九华最耀眼的天之幸宠从小到大都不曾哭过一次,即便是面对亡母的遗像,即便在每一个忍辱负重、畏惧兵变失败的夜晚,王子羽都没掉过一滴泪,在外人面前他始终沉稳如山,大臣们赞他有双深渊般的黑瞳,女伺们沉迷于他的从容恬淡,身为未来的铁王座之主,这份城府和担当像绝了他的父王。
可是今夜,在这个策划了无数次哪怕在睡梦中都会喃呢起的夜晚,王子羽落了此生第一场泪。
“真别怪小羽…”
王子羽仰头平抑了呼吸,眼角的泪痕也被轻轻拭去,再回过神,似乎一秒前还坐在屋内对弈的羽已经悄身离去了,他被自我放逐到了某个虚无黯灭的空间,此时的羽再无优柔,他有的尽是果决和笃定。
“你若不骄不躁,九华迟早要给你。”
九华王再次说道,眼底始终是海一般的平静。
“老师说九华的每一位王都是文武双全,既能手持剑锋亦能细嗅鲜花的人物,可小羽从小到学的都是那鲜花之道,父王只教给了小羽权谋,小羽可以文治却不能武功,今天敢坐到父王身前,小羽早将生死置之度外,父王要杀小羽是举手之劳,可小羽心底就是不服。”
“是鲜花之道带给了你今晚的一切,身为帝王,权谋比勇武更难得。”
王殿外、回廊里挤满了浴血搏杀的将士,洁白高台下是座埋葬于火海中的城市,这里是苍穹城地势最高的地方,象征了王权的至高无上。身披银甲黄袍,头戴雏菊纹铁盔的儒林精锐们在这里奋战着,把明晃晃的钢刀挥向了曾经守卫的王土。
此时拱卫王殿的是九华王最嫡系的黑影骑士团,这些黑面死神是王下最精锐的武装,没人看过那些被黑铁鬼面掩盖的面容,他们似乎天生有颗为杀戮而生的魂,这支不足千人的黑面死神初登场是在十年前那场震惊世人的闪击战,千人长骑星夜启程,鬼獠铁面外闪烁着赤瞳,沉默的死士身披巾簇弯铁甲一路杀出了叹息之墙,这也是九华人千年来第一次跨墙而战。
黑影骑士团长袭千里血洗了教会z区,据说那里酝酿着足以破灭“honoroffable”的生化神兵“arrowii”,守卫的教士们被杀得措手不及,没人想到位于千里外的九华会突然发难,更想不到这支骑兵团在没有给养的情况下只用了三个小时便兵临城下,教士中不乏实力强大的觉醒者,可他们依旧抵挡不住挥袭而来的黑精阔剑,这场无声的屠戮只持续了半个小时,黑影骑士团在血夜里扬长而去,身后弥散着浓稠成气的血腥和无法瞑目的尸体。
人们感叹黑影骑士团拯救了所有“honoroffable”,九华的强大也在那一战后宣告世人,那里既有由超然觉醒者组成的三大旅团,亦有发展到顶峰的十万儒林军,这支神秘出现的黑影骑士团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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