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
周锡兵点了点头:“嗯,他知道去小店蹭网玩游戏,又跟小伙伴一块儿玩打仗,不像是个爱独自钻田里头的孩子。那个女人,派出所的人调查了没有?”
大张露出个苦笑:“怎么可能不调查呢。当时民警就过去了,那女人一开始说另一个小孩看错了,她没找过鹏鹏。后来另一个村民作证,说见到她跟鹏鹏说话,她又表示当时她叫了小孩问了几句话,就自己回家去了。她没把人喊走,后面发生了什么事,她也不知道。”
暴雨冲刷干净了所有现场痕迹。尸体发现地点附近几乎要淹成威尼斯了,哪里还有什么现场可勘测。农妇坚决否认自己跟小鹏鹏的死有关系,唯一目击她带走了小鹏鹏的证人才五岁,证词压根难以被采用。人证物证都不齐全的情况下,警方的侦破工作就陷入了僵局。
周锡兵皱了下眉头:“你们没考虑过其他可能性吗?为什么要认定就是这个女人下的手呢?”
大张往嘴里塞了一大口盖浇饭,含混不清道:“你听说过水鬼吗?”
周锡兵点了点头。这几乎是他们那个年代每个小孩想要下水玩时,被大人们恫吓的传说了。水里头有水鬼,专门抓小孩下去淹死。他和王汀谈起各自的童年时,还拿这件事说笑过。传说中水鬼入了水就力大无穷,会直接咬着人拽下水去。就是通水性的人,也会活活淹死。
大张艰难地咽下了嘴里头的饭,又喝了一大口汤顺过了喉咙之后,才再度开了口:“传说里头还有一项,水鬼抓了人淹死之后,这个人也会变成水鬼。想要脱身的话,新的这个水鬼就得再淹死另外一个人,这样它才能转世投胎去。”
周锡兵的脸色立刻变了。果不其然,他听到了大张开口打补丁:“这个女人原本有两个孩子,都在今天六月份的时候下河游泳,淹死了。”
周锡兵面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了一下。他看着大张,后者狠狠地擦了擦嘴巴,摇摇头,像是说不下去一样了:“这女的说她当天找小鹏鹏就是为了问他为什么骂自己,小鹏鹏说他没骂过她。后来女人就自己走了。”
反正死无对证,除了农妇以外,谁也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事。城镇化的进一步推进,加速了乡村的凋亡。村里头的青壮劳动力基本上都出去打工了。那几天动不动就下雨,不下雨的时候太阳又晒得人皮肤痛,在村里头溜达的人委实不多。
周锡兵微微挺直了一下身子,追问大张:“从这女人两个孩子的死到小鹏鹏死的当天,过了多少时候,中间有没有下过暴雨?”
大张咧了下嘴巴,面上的表情古怪极了:“自从那两个孩子被淹死了以后,就陆陆续续下了好几场大雨,到后面更是天都要塌下来了一样。”
周锡兵轻轻敲了下桌子:“她要找人当替死鬼救孩子的话,为什么不早点儿。前头不是下过好几次大雨,都要淹水了吗?”
“四十九天!整整四十九天!”大张放下了擦嘴的餐巾纸,脸上的五官几乎要聚成一团了,“这个女人的孩子死了四十九天后,小鹏鹏也被淹死了。”
周锡兵的瞳孔微微缩了一下。民间说法当中,四十九天是七七,七七过后,死去的人就要正式投胎了。
大张灌下了一大口茶水,龇牙咧嘴:“整个逻辑链全都能对的上,没用!一点儿用都没有。派出所那边处理不了,报给了分局。分局照样找不到证据,最后又递到我们这儿来了,还是白搭。村里头不像城里,根本没有监控。小鹏鹏是怎么走的,除了那个五岁的小孩外,谁也没看到。可那小孩的话当证据也不行啊。这才五岁啊!”
缺乏证据链作为支撑的案件,虽然警方找到了犯罪嫌疑人,可提交送检后还是被检察院打回了头。警察不能单纯地依靠推理破案定罪,检方要的是充足的证据。既然他们提供不了,那就只能发挥重查。
有的时候,案件就是这样的让人头痛不已。警察知道是谁做的案,但就是找不到有力的证据。
周锡兵从大张那儿看到了犯罪嫌疑人的照片,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农妇。摆在人前,谁都难以相信这个面相就老实到三拳打不出个闷屁来的中年女人,会是一桩谋杀案的犯罪嫌疑人。看着她的模样,平日里也是很喜欢孩子的。
这桩命案让周锡兵心里头极为不舒服。跟大部分人一样,当惨剧发生在孩子身上时,人们的反应会更剧烈。成年人具有保护照顾未成年人的天然义务,身为刑警的周锡兵也格外接受不了受害者是孩子的情况。
王汀跟他闲聊的时候,也曾经说过。大医院里几乎每天都会有人抢救不过来,走了。大家司空见惯,几乎都不为所动。可只要走的人是个孩子,所有的医务人员就都会情绪低落。因为那是个孩子啊,孩子原本就意味着未来,意味着无限的希望。
原本周锡兵今晚不打算跟王汀视频,他怕女友又会因此而睡不好。可是强烈的情绪冲击着他的心,让他忍不住想要看一看王汀的脸,听一听她的声音。其实王汀大部分时候都是个相当闷的人,然而她的存在对于周锡兵而言,却如同暗夜中的一道光,照亮他周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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