恳有关,又因为王东的多方关照。
是。王东对我关照已经不是一句两句可以说清楚的了。他对我关心得过分,又熟悉得过分。有时同事出去聚餐,他对我的口味竟都了如指掌。并且全公司上下亦只他一人不叫我英文名字,从来都是——力扬、力扬。中文名这样叫出来,总让人觉得太亲密。
我本就不是个迟钝的人,他对我的态度代表什么我再不知道就是傻子。所以平时有意无意刻意避讳他。我知道自己不能给他任何错觉。
那时侯尚雯婕已经兼了些翻译的工作在家里做,她说权当过渡期。我们的生活安稳得让人疑心。
终于有一日,王东约我下班后单独吃饭。
我知道他摊牌的时候到了,也知道躲避不是办法。不如借此机会说个清楚。若他是个小心眼的人,我大不了辞职。
装修豪华的饭店里,他拿着菜单轻车熟路地点了菜。我有些郁闷竟然没有一道是我不喜欢的。
他又要了香槟。出手阔绰让我无言以对。
他大约看出我的想法,于是微笑着说:今日有事庆祝。
呵。如此自信。料定自己必定所向披靡。
我脾气上来,冷下脸开口道:不知道我平时做过什么让你误会了。对不起,我不......
你不喜欢男人,我知道。他淡然地接过去。
我大吃一惊。感情他已对我了如指掌。
这个男人太可怕。我忍不住。那为什么......
这时忽然有一双手搭到我肩膀上。我差点叫出来。
扬扬,好久不见。
咦?好耳熟的声音。我回头。
当晚回到家已经将近午夜。
轻手轻脚开门。本以为已经睡了的人明晃晃地趟在沙发上,身上搭一条小毛毯。
我走过去拨开她额前散乱的头发,俯下身凑近她耳边轻声说:起来了。乖。去房间睡。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你回来了?声音还带着刚睡醒时浅浅的鼻音。
嗯。我在她额角亲了一下。起来进房间睡。我可抱不动你啊。
她意识已经清醒,从沙发上坐起来。
我去拿水喝,走到厨房里。回去的时候她仍然一动不动坐在原地。我以为她睡迷糊了,就过去拉她。
她让我拉起来,然后才问:怎么这么晚?
这个啊......我想到方才发生的事情,禁不住笑起来。
我姐姐回来了。
姐姐?
嗯。亲姐姐啊。你不知道么?
哦......她似在翻查记忆。听说过。
我亦又想起数小时前的情景——
扬扬,好久不见。
我回头。出现在眼前的面孔让我真的叫出声。
姐姐?!
此时原本坐在我对面的王东已经站起来走到姐姐身边,两个人亲密地拥抱了一下。
这种状况真让人摸不着头脑。
姐姐一直笑着,她对我说:王东——你应该早就认识了。他还有个身份......说到这里,姐姐顿了顿,冲我眨眨眼睛。
呵。电光火石间我反应过来。
没错。上司王先生正是我的姐夫。
姐姐早年去了国外,我们之间近些年来联系稀少。因此虽然我一直知道她已经结婚,却迟迟不晓得对象为何方神圣。
这么一来所有的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他熟悉我的口味,知道我的隐私,照顾我的工作,全部因为他一早知道我是太太的亲妹妹。
心结解开,我开始重新审视这位姐夫。当真是个再优秀也不过的好男人。我为姐姐感到高兴。
于是那日姐妹二人重逢,好好地聚了聚。姐姐是因工回来,第二天还有正事,因此未能聊个畅快。我现在只想着下次见面或许应该问问她要不要回家去见见父亲。
这么想着,我忽然问:愿意见见我姐姐么?
尚雯婕瞥了我一眼。她说好啊......我无所谓。
我轻轻拥抱她,心里满怀着期许。
到时候我一定会告诉小时候最疼我的姐姐,这个姑娘是我愿意跟她共度一生的人。
{四十四}
当我盲目而惆怅地度过着属于我们的那个二十五岁冬天和春天的时候,一度忘记了自己曾经深信不疑所谓有离别才有相依。老天不可能给你一切。所有的短暂欢乐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天真在因果面前自以为是,并且不堪一击。
那年五月,姐姐回国。
第二次见面的时候她已经办完公事,将要回去。我们约在一间露天咖啡座。
两地分居不辛苦么?我笑着问。
是啊......姐姐手指在白瓷杯子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头忽然抬起来。所以要你帮我看着他。
我哈哈大笑。
她也笑。话题暂告一段落。春天里日光暖暖地照在身上,让人直想闭上眼睛变成一只懒洋洋的猫咪。
早前已在脑子里的想法涌到嘴边。我尝试性地问:要不要......回去看看爸爸?
姐姐原本浅笑着的脸忽然变色。
我暗暗吃一惊。
她想了一会儿,然后冷冷地说:我不想回去。
为什么?未经大脑思考话已经出口。
姐姐瞟了我一眼,有种欲言又止的意味在里面。过了许久,她才缓缓开口道:我不想见到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我脑子里迅速搜索资料。
柴姨......?我的自言自语不小心脱口而出。
没错。姐姐依然冷冷的。是那个姓柴的女人。
我觉得不可思议。尴尬地扯出一抹笑容。姐姐,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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