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
戏月动了,仿佛要向睦轻痕走过来。即使睦轻痕早已不是三年前那个不谙世事只懂得杀人的少女,即使现在所有人都认为她睦轻痕淡定自若,可以毫不费力的周旋于文武官商之间,她依旧清楚的感觉到,这世上,年景容会让她无力,而戏月会让她自卑。
是的,自卑。戏月身上浑然天成的淡然气度与举手投足间的风雅脱尘,是旁人无法比拟的,而她对年景容的深情,并不需要言语,甚至不需要眼神,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想法,就已经足够体贴。
睦轻痕并不想弄清楚年景容当年为什么会喜欢自己。这种事情一旦深究起来就没完没了,即使想个几十年也不会有答案。她只是怕自己没了勇气,一个人去面对命运的未知。
拥有的都是侥幸。
身旁有人群拥挤,睦轻痕看着戏月,戏月的表情有些苦恼,似乎是想要走过来而不得,又不方便施展武功,免得影响了好不容易抽个热闹的平民百姓。睦轻痕觉得周围挤得厉害了,视线往江上一瞥,原来是游船过来了。
睦轻痕不再关注戏月,反而紧紧盯着江面,游船的装饰极尽奢华,没想到温书桁一个文人却有这等偏好。很容易就能看见年景容,她站在船头,看着岸边的人群,也不说话,不像其他一些同游的人热情的和沿岸的百姓打招呼。
船缓缓的移动着,睦轻痕已经可以看清楚年景容的脸,她被身边的人拍了拍肩,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而下一刻,睦轻痕感觉到耳边风声一紧,一枚闪着银光的飞镖在不远处射过,竟是要往船上飞去。说时迟那时快,睦轻痕手风一抖,以极快的速度是一个疾影镖过去,截了镖,金属声起,砰然坠入江中。有人尖叫一声,引起了一些慌乱,睦轻痕看见年景容望向自己的眼神,提步一起身,身体仿佛轻若羽毛,飘飘然的在空中迈了几步,稳稳当当的落到了船上,又一暗标袭来,睦轻痕立马抓住年景容的手,轻轻一拉让她偏离了原来的位置。松了手,搭上年景容的腰,转了半个圈,冷然看着暗标来的方向。
她朝岸边做了一个手势,立马有人得了指令,往那方向奔去。
睦轻痕看着年景容淡然自若没有半分慌乱的样子,不知怎的心里有些失落,即使在众人面前对她做出如此失礼的动作,亦不能惊起她心中一丝涟漪。这是不是说明,她真的,把自己忘了?
怎么可以让她如此淡定,而自己的心早已兵荒马乱?
睦轻痕并不放手,直直的看着年景容的眼睛,说:“还记得我是谁吗?”
年景容的声音很平稳,甚至有些单调,没有半分起伏,她说:“你上次告诉过我,暗影楼的睦轻痕。”
“不,我上次不是这样告诉你的。”睦轻痕皱了皱眉,摇着头说。
年景容并没有挣脱,任由睦轻痕在众目睽睽之下抱着自己,只是言语间颇有不耐,“睦姑娘你可以先放开我再说。”
睦轻痕只说:“我救了你一命,你不报答我吗?”
“我并没有要求你救我。”年景容转过头,并不想看睦轻痕的眼睛,却发现所有人都在看着她们窃窃私语。只好回过头,看着睦轻痕,强压着不满,低声说:“你放开我,你知不知道你一个女子在众人面前抱着一个男子是多么羞耻的事情。”
可是你并不是男子啊。
作者有话要说: 注:纳兰的《木兰花令·拟古决绝词》
诗不是没有写过,但想想要让年第一,我还是不要献丑了。写现代的话歌词还是可以献丑的……
虽然说我最喜欢纳兰的并不是这一首,不过比较符合剧情,就偷来啦,纳兰大神今晚做梦别找我要版权费哟。
☆、言语皆是苦
睦轻痕有些难堪,她知道自己此举有多么不妥,甚至流言会以极快的速度传遍华国,甚至邱少临的耳里。这对于她来说,不过是名节的问题,她并不在乎,她不过是抱着自己喜欢的人而已。只是这会让年景容涉险。又要害她一次吗?
她松开手,原本贴身的距离被生生的拉开,那身体的温度有多迷人,只有在触碰不到的时候才蔓延出来。她看着年景容如墨般黑的眸子,说:“记住我的名字可以吗?不是暗影楼的睦轻痕,叫睦沐,可以吗?”
还未等年景容回答,船上却又突然多了一个人,年景容便对那人说:“戏月。”
戏月向两人走来,冷眼看着睦轻痕,又对年景容说:“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走,血凝精的事情等会再说。”看见年景容点了点头,戏月又转向睦轻痕,她说:“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不过你有什么事情可以和我谈,我相信少爷此时并不想见到你。”
睦轻痕觉得此刻面无表情的年景容讨厌极了,她甚至怀疑这个人到底是不是披着年兮夜的皮囊来报复她的。
睦轻痕没好气的说:“谈什么?她连认都不认我,我和你什么关系,能谈什么?”她瞪了一眼年景容,慢半拍的才反应过来戏月的前一句话,于是她问戏月:“血凝精?她参加文试是为了温家的血凝精?”
戏月点了点头。睦轻痕颇含深意的笑了笑,说:“你们不用找温家了。温家的人前不久把血凝精献给了皇上,他们没有了。可是暗影楼有。”
戏月并没有想到有这种变故,她看了年景容一眼,又感知到愈发混乱的局面,说:“少爷我们先走。”说罢,又低声对睦轻痕说,“明日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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