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风将雷天宁的蟒袍衣襟吹得微微晃动,他低头看向山下,原本雷罡山的山顶就有着云雾缭绕,借着清晨的朦胧劲,很难看清山脚下的情况。
众人都聚在石阶两旁,让开一条路,等待着一个似乎不太可能会出现的人。白望宇和卢啸琛也在人群中,他们俩一个青衣,一个篮衣站在一起,原本应该很是引人注目,但现在却无人去留意二人。
因为篮衣要比青衣高上一个等级,一般到了蓝衣弟子的等级,无不是些自视甚高的孤傲之人。
每一年晋升蓝衣弟子的机会本来就是少之又少,能够脱颖而出的,都是翘楚一般的人物,原本他们是不屑于浪费修炼的功夫去插足山门内的琐事,但此次,琅恨天登天阶的消息一经放出,整个山门哗然,几乎所有人都放下自己手中的事,纷纷抛头露面,他们倒想要看看究竟是多么狂妄的小子,居然敢挑战雷罡山的权威。
时间在一点一点流逝,众人在静静等待着,目光望向山下,时间仿佛过了数个时辰,但实际上只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而已。
雷罡山后,一片碧绿色的浪涛在翻滚,齐腰高的野草在风的吹拂下摇摆不定,独特的香气连同这股气流一同向着更加广阔的天地席卷而去。暖风最后撞在开阔地中央几栋茅草屋前大青石上躺着的邋遢男人面颊上,云慈抽了抽鼻子,一个喷嚏打出,悠悠转醒。
他睁开眼,发现已经是清晨了,揉着自己有些发痛的脑袋,不由得连连感叹到:“哎呀哎呀,看来昨晚喝得太多了,居然就这么睡在了外面。”
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后,他揉着惺忪的双眼,向屋内走去。刚走了没几步,他似乎是感到了什么,转头朝向远处雷罡山方向,细细感应着。
云慈明显地觉出,许多气息不弱的人,正在山顶附近聚集着。
“又在搞什么鸡毛,雷罡山这帮人真是的,一天都不消停。”
末了,他又像是想起什么,嘴角微微勾起。
“莫非又是那个臭小子在胡闹?”
但他也只是幸灾乐祸了一会儿,便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对雷罡山发生的事漠不关心,转身进了屋。
阴云正笼罩在整个山顶上。
人们都在等着,雷天宁和自己的弟弟站在山顶最后一阶上,纹丝不动。看着前者的身影,邓公明和熊再鹏几人的心脏跳个不停,感到了掌门人的决心,更是在心里祈祷琅恨天不要前来。
“听云莺说,琅恨天这两日都没回小院,始终不知去向。”
“这样也好,也许他是想通了,自己藏了起来,等掌门的气消了再现身。”
“哈哈哈,看来这小子比我想象得更圆滑,知道事情不对就跑路。”
几人的声音都是很小,只有他们能够听见,这时,邓公明忽地一拍额头道:“诶,怎么没见云莺在这里,今日我出门时候,还碰到过她,怎的现在就不见了?”
剩余二人皆摇头,表示全然不知。
就在所有人都在山顶等待的时候,雷云莺早已经孤身一人,沿着山腰上的碎石小路,走进了雷罡山的东南裂谷里。一进入这峡谷,周围的景色就全都变了,植被一下子少得可怜,左右都是悬崖峭壁,无数粗大的锁链在崖壁间穿梭连接着,只有山体上凿出的石道可供同行。
在四周的山体上,到处布满洞窟,里面时不时还有着凄厉的惨叫声传出,雷云莺全然不闻,脚步一直不停,向着前方走去。
终于,她走了好远,周围崖壁上的洞窟也愈来愈少,只有零星的几个,惨叫声也完全消失,但给人的气氛,却是前所未有的压抑。转过一个弯后,面前突兀地多出了一座山峰,“锁龙涧”三个刀劈斧砍的大字跃然其上。
雷云莺的臂弯里挎着一个篮子,用布盖住,虽然看不清里面放的是什么,但传出的阵阵香气,还是不难猜测。
她选择了一条路,进入了其中一个洞窟。越往前走,雷云莺隐隐约约听到了深处锁链碰撞的声音,她不由得加快脚步,嘴中喃喃道:“阿平,是你么?在她这句话喊出后,洞窟中立时响起一阵枷锁碰撞的叮当声,一个嘶哑的声音响起,听在雷云莺的耳中是那么的熟悉,让她瞬间潸然泪下。
“云莺,是你。。。你怎么来了!?”梁平的话中夹杂着惊讶、喜悦,还有责备,“快些走,你不该来这里的,要是被人看到了。。。。。。”
雷云莺不顾对方的劝阻,正要向洞内奔跑,面前忽地现出一个人影,挡住了自己的去路。
山洞中很是潮湿,脚下有着水流从洞窟内淌出,能没掉人的脚掌。洞壁的水珠在此时突然被冻结住,就连脚下的水流,也在瞬间结了一层冰,令雷云莺打了一个哆嗦,被禁锢在原地。
“云莺,你好大的胆子,没有经过父亲和叔父的同意,居然就敢一个人来这里!”
暗中的人腰间别着一把苍蓝色的长剑,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二哥,求你了,让我见阿平一面,就一面,好吗?”
雷云冷摇摇头,脸上一副不容商量的神情。
“趁现在还没其他人发现你,赶紧走,我可以不追究。”
“二哥,你们究竟还要把阿平关到什么时候。。。。。。”
“等雷云凌回来,一切真相大白,他自然会被释放。”
“呵呵呵。。。。。。”雷云莺忽然笑了起来,声音中透露出无尽的嘲讽,“云凌大哥他只不过是想要按照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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